我吐掉了嘴里剩下的糕点,将塞在糕点里的纸平平整整地展开。
速来锦绣阁九婴
九婴怎么会知道我来朝阳台了?这个时候九婴要我去锦绣阁究竟要干什么?上次在青丘“千湖语”的时候他还和白秀大姑姑一起试探我是否真的是“仙贼”,甚至对我起了杀心,现在去锦绣阁不是去送死吗?
我不去!
打死也不去!
咦,那个粉色的芙蓉糕长的可真好看,我要尝尝它是什么味道的!
面对美食,我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块儿在嘴里,可是这香软的口感之后,那硬硬的触感又是什么?怎么觉得一张纸又塞进了我牙齿里呢?
我妥妥地把这张纸条弄出来,将上面粉色的糕点渍给去掉,平整地展开后发现又是一张用来传递信息的纸条。
我知道你的性格,听说你在东海有个朋友,你若不来,朋友有难。
我的手指有些发抖,如今敖辰还是假死状态,白秀刚拿着药方去了东海,如若路上出了什么事的话,那敖辰岂不要永远……?
我不能再想下去,一想就全身发寒,如果敖辰有事,白秀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这件事就会越闹越大,到时候恐怕连白秀自己也深受其害!
先不说九婴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可是他这一招真是太狠了,我怎么可能放着朋友的性命于不顾呢?而且对方这么了解我们的行踪,说明我们身边就有他的眼线,与其和他对着干,朝不保夕,不过先顺着他的意,试探试探他究竟有什么阴谋。可是,要怎样保证自己的安全呢?如果九婴在威胁我或者去了他那儿我就永远不能再回来了呢?
他有眼线,就不许我有眼线了吗?他有传信人就不允许我有传信人了吗?
我一定要给白秀传信同时留下线索给俊猊!
可是,谁当这个中间人才好了,俊猊府上的侍卫究竟哪个可以信得过呢?
我想了很久,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
白狼鸟住在一个金碧辉煌、冬暖夏凉的地方。
我去的时候,它正用雪白的翅膀盖住头睡觉。
四周没有旁人。我拿着一根刚从路过的花园里摘的狗尾巴草轻轻地放在它的鼻子边扫了两下。
“阿嚏!”白狼鸟打了一个喷嚏,醒了。
白狼鸟蓝绿的眸子发着幽深的光,恨恨地盯着我,那样子只剩下一口把我吞掉。
我被白狼鸟盯得浑身发憷,它本来就长得像狼,我真害怕下一刻它会突然张开它的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住我的头。
果然,它打了个哈欠,张大了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天啊这哪是鸟啊,这分明是狼啊!狼头鸟身啊,太可怕了!
白狼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快意,仿佛在说:“怎么样,怕了吧!”
我鼓起勇气在“太岁头上动土”,拍了拍它雪白的毛说:“白狼,其实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这次来我不是跟你玩的,在会客厅的糕点里我吃出了两张纸条,对方以我朋友的性命做威胁,让我赶去锦绣阁。俊猊方才有事不在,我朋友的性命又危在旦夕,如今我要以身赴险,可又不想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这朝阳台上,我不知道能信任的又有几个,白狼,如今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烦请你给俊猊带个话,告诉他我的去向,然后再赶去东海,务必找到青丘公主白秀,就说——有人要害敖辰!”
白狼鸟忽闪忽闪了下眼睛,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探寻,而后拍拍翅膀,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