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人都走了,风小计回到房中,手执那枚戒指,看得发呆。
忽然,窗户传来声响,风小计探头去看。
看到一个男子用小石头敲打她的窗户。
风小计忽然笑,这一招,多发生在年前,许多年少小伙子要约会年轻姑娘,喜欢用这招。
她开窗,探头出去,问:“你是谁?”
“听说你的记忆力大不如前了,还记得我否?我是常洛。”
风小计明明记得,却要摇头,说:“不记得了。”
“不记得正好,下来,一起去喝杯咖啡。”
风小计见今晚难眠,索性说:“不不不,不喝咖啡。”
常洛并不气馁:“那么,就坐一下?”
“喝酒如何?”风小计建议。
于是,风小计精心换上一条蓬蓬大摆裙,下楼去。
她拖着裙摆,动作娴熟,忽然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么艳丽的服装?喝个酒而已,至于穿成这样?
她随即回房换回了牛仔裤和白衬衫。
见到常洛的时候,她吃了一惊,说:“你是常洛?你那飘逸的长发了?”
“太过于不羁了,牵扯不住,干脆剪了。”
啊,真够干脆的,直接从长发剪成板寸头了,但一样秀美。
干干净净,嘴角一直都是这样保持微微上扬,如此干净秀气的男生,也是美好风景的一种。
常洛说:“许久没见。”
“是,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常洛不敢问风小计过得可好,因为任谁都知道,她又怎能过得好。
他呷了一口酒,说:“小计,你进去的这几年,外面的世界变了许多。”
“我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青天已经合法化,具备合法营业资格,青天一上轨,就追着一记穷追猛打。”
“我不想知道。”
“你的明远师兄,还在一记,你就一点不关心?”
“我关心其他男人作甚?我是潜立夫的妻子。”
“潜立夫已死。”常洛残忍纠正。
“我心中有他,他便永生。”风小计淡淡地说。
“他到底背叛过你。”常洛说。
风小计没想到,这样的丑事,连常洛都知道了。
她忽然失去了说话的。
忽而这时候,张一茹来了,说:“常洛,小计不会是你们想要的人才了,她现在的记忆综合力都没有,你放过她吧!”
常洛吞下大大的一口酒,说:“我知道,我只是聚旧而已。”
“那聚过了没?你可以走了。”
常洛摆了摆头,说:“同行见面,分外眼红。小计,我们再约。”他说完,把一杯酒喝完,走了。
等她一走,风小计不禁问:“一茹姐,我的记忆综合力怎会降到以下?”
“正确来说,只有。”
风小计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低?”
张一茹摇摇头,说:“具体还不知道,但我猜是因为你曾经受过重创,造成了记忆混乱,连带着记忆综合力也受损。”
“怎么可能?我曾经误服了过量的助催眠药,也没有降到这么低。”
张一茹语重心长:“小计,有时候,打击比起过量药,更具摧毁力。”
风小计却说:“也罢,总之我对记忆治疗这一行已经失去了兴趣。”
“你曾经爱它如命。”
“你也会说这是曾经。”
张一茹也叫了一杯酒。
这回轮到她说:“你不在的这几年,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话恰恰常洛也说过。
风小计说:“我知道,许翼惟和潜全季一起了。
”
张一茹握着酒杯说:“他到底没有选择我。”
“一茹姐,天下好男人多得去了,况且,他未必是你理想对象。”
张一茹叹气说:“再理想的又有什么用?心中不喜欢的话,又有什么用?”
风小计拍了拍张一茹的肩膀,说:“缘分没到,不代表遇不到。”
张一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风小计面前叫苦,眼前这个人,经历的苦痛,连她都无法估算,张一茹噤声。
风小计见机会来了,假装不经意地问:“一茹姐,我记得从白结婚那天你也有去。”
“是吗?我不记得了。”
张一茹的记忆力何等高?她如果要说不记得了,便是不愿提起。
风小计不罢休,就继续追问:“你那天,有没有送我去医院?”
张一茹不想说有,也不想说没有。
风小计试图说服她:“再怎么痛苦的事,我都经历了两遍,你如果不告诉我,我更加寝食难安。”
张一茹看着风小计,见得确实消瘦了不少,她掂量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那晚,潜立夫出事了,你晕倒了,然后”
“有什么就说吧,看书 你就别隐瞒我了。”风小计眼里充满了求知的。
“那晚,红事变白事,潜立夫死了,你晕了,救护车赶到,一同把你送去医院,后来,你和潜立夫,一个送去了妇科,一个送去了太平间。”张一茹一说到这事,忍不住惋叹。
风小计自己也不觉意深深叹气。
旋即,她又问“妇科?”
“你那时其实已经有了两个多月身孕。”张一茹还是说出了真相。
她认为,一个妈妈,无论如何,都该拥有对孩子的知情权。
风小计大惊,她的记忆中没有了这段:“为何我会忘了?”
“我们也不知你为何没提起过这事,后来担心,问了顾明远,他说,既然想不起,就算了,免得愈加伤心,受不住。”
“那孩子呢?”风小计急切地问。
“那段时间你受到很大精神冲击,没多久,孩子胎停了。”
风小计还是受到严重打击:“怎么可能?医学如此发达,居然救不了我的孩子?”
“你那时候精神状态实在太差,渐渐地也不大认得人了。”
才短短几句对话,风小计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急呼:“服务员,给我水。”
一拿到水,她咕咚咕咚大口喝光,又叫了一杯。
她居然有自己的孩子,但全然忘了。
孩子还是因为自己情绪问题而导致胎停的。
那是如何灰暗的过去。
难怪露从白不肯与她说。
她把另一杯水喝尽,告别了张一茹,径直去找露从白。
露从白一定知情,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刻意对她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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