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没有事打牌吧？”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话，只见她原本黄色的皮肤上抹着一层白色劣质化妆品，一处厚一处薄，像个古代唱戏的花旦，一笑起来又像个滑稽演员，从她的粗糙的手上可以看出她就是个农民，不过她的运气比别人好，李书记看好把她提个村妇女主任，她叫叶志花。李书记意识到熟悉的声音是叶志花发出的，抬头眼前一亮笑道：“叶主任，怎么到现在才来呀？”叶志花飞着眉眼笑道：“吆，李书记批评我啦？”李书记陪笑道：“不说，打牌。”李加山与叶志花对门，村会计周红军和李海涛对门，四人打起了牌，李学文不会打牌，手里提着他的黑包坐在旁边看。
郑晓金讲完课，会议室里说笑声、尖叫声、拖桌声、脚步声相互交杂，闹哄哄一片。他走出会议室，听到隔壁办公室里打牌声和粗话交杂在一起。李书记见郑晓金站在门口，把牌朝桌上一扔说：“课上结束了，不打了。”又走到门口对听课的大声喊道，“下午两点半，不要迟到。”转身对郑晓金说，“就在这儿一起吃饭。”郑晓金说：“谢谢，我还是回去吧。”其他村干部七嘴八舌留郑晓金一阵，他婉言谢绝，坚持要回去。
郑晓金下午上课时发现听课的人中多了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个子比较高，长相还算漂亮，气质差点，以为是李海涛上午说的缺席两个人中的一个，逐渐发现她与李书记接触频繁，后来才知道她叫李晓华，是李书记的二女儿。李晓华读了小学三年级后在家务农，平常也不爱看书，以前学的东西好多忘了，李书记让她也来听课，感受郑晓金讲课如何。她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主动问郑晓金的问题，郑晓金彬彬有礼耐心解释，她乐滋滋的，经常在李书记面前提起他，李书记也是赞不绝口。
一个月过去了，那天下午，郑晓金教完扫盲班最后一次课，找到李书记和周会计结了九十元的工资，李书记为郑晓金招待庆功酒，所有村干部参加，李书记让李海涛叫上谢峰，谢峰接到这个消息很兴奋，认为李书记非常器重他。晚宴就在李书记家进行，那天晚上，村干部与郑晓金觥筹交错，李书记对他倍加欣赏，夸他不光人材出众，人品不错，又有文化，是村里难得的人才。李晓华在一旁只是窃笑，并不答言语。谢峰察言观色，悟出李书记的意思。吃得酒足饭饱后，找李书记单独交谈。谢峰微笑着说：“感谢李书记给我与领导亲近交流的机会。”李书记客气地说：“你说哪里去了，是工作需要。”然后扯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谈了十几分钟后，谢峰转到正题：“郑晓金扫盲扫得不错吧？”李书记说：“不错，这次幸亏你能把他给请来，记上一功。”谢峰听了更加来精神：“郑晓金确实不错，李书记，你看你家李晓华能不能……”李书记说：“小孩子的事由他们自己决定，我是不想参与他们的事，你觉得合适就撮合撮合。谢峰满怀自信，认为又可以立一功：“由李书记的这句话，事情包在我身上。”他回头找郑晓金时发现已经回去了，与李书记道别后哼着曲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