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医生脸上飞快划过一丝慌张,转而又消失不见。
宁轶凡阴沉的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好,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宁轶凡开了车,飞快的冲向医院。
女医生心里一慌,连忙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她就着急的道:“叶小姐,宁先生已经带着她去之前做孕检的医院当面对质了,到时候被发现是我在撒谎我就完了!”
“你慌什么?我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你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女医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
医院。
唐青阑找到那天给她做过检查的大夫。
“医生,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晕倒,来你这里做的检查?我叫唐青阑,你一定有病历的,可以查的对不对?”
那名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哦,对!我想起来了,你当时低血糖晕倒了。”
唐青阑惊喜的抬头看着宁轶凡,“我没有骗你吧!”
宁轶凡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医生脸上。
“为什么会晕倒,检查记录和病历全部给我看一遍。”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马上给您查。”
医生说着就在电脑上找唐青阑的病历,然后打印出来,给了宁轶凡。
宁轶凡看着检查单,神色却越来越沉,最后一把甩在了唐青阑的脸上,“唐青阑!你还在说谎!”
唐青阑茫然的看着他,捡起飞到地上的检查单,看了一眼。
下面是当天开的药物名称,有维生素的,还有补铁补钙的……
她抬眸看向那名医生,“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
“小姐,这确实那天的病历和检查单,还有我给你开的处方单,您那天确实是处于经期啊。”
唐青阑咬紧了唇瓣,都不用去看宁轶凡,也知道他现在恨不得将自己撕碎。
“立刻给她安排人流手术!”
宁轶凡的声音响起,犹如地狱里传来的一般,唐青阑从头凉到了脚趾。
“轶凡,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我,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背叛过你,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宁轶凡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误会?我亲眼看到你们躺在一张床上,是误会?你怀孕一个月,我一个多月没碰过你,也是误会?”
唐青阑哭着摇头,“不是的,我是被陷害的……对了,是叶北北,她知道我怀孕的事,一定是她陷害我!”
唐青阑的解释,在宁轶凡听来,却是愈发的让他愤怒,“为了替掩饰你和韩盛的奸情,你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趁今天来医院,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医生为难的道:“先生,上次这位小姐来医院检查的时候,就检查出有很严重的宫寒,像她这样的体质,是不适合做人流的!如果强行做手术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大出血,情况紧急的时候,还会危及生命!”
唐青阑看着宁轶凡,语气平静,“宁轶凡,我最后说一次,这是你的孩子。”
宁轶凡死死的盯着她,黑眸中翻涌着无数的情绪,痛苦、暴怒、隐忍,堆积在胸口像是要把胸膛撑爆。
垂在两侧的五指紧紧的握着拳,手心里浓稠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
就在唐青阑以为,他很有可能会掐死自己的时候,宁轶凡突然一拳重重的打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唐青阑狠狠的颤了一下。
“滚回去!”
唐青阑虽然不知道这个医生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听到宁轶凡的话,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宁轶凡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医院。
宁轶凡开车飞快的飙回了别墅,扣着她的手腕把她拖下了车,全程唐青阑就想一个木偶一样,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多作解释。
反正她不管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
宁轶凡刚把人带回客厅,就看到了唐锦睿。
此时已经下午四点半,唐锦睿已经放学回家了。
唐锦睿看到两人的神情不对,立马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上前拦住了宁轶凡,“爸爸,你怎么了?”
宁轶凡低头看了一眼唐锦睿,低吼一声,“让开!”
唐锦睿吓了一跳,又看了一眼满脸泪痕,失魂落魄的唐青阑,他立刻皱起了眉,“你把我妈咪弄哭了!”
宁轶凡眸光一眯,“怎么?我把她弄哭了,你表叔能把她逗笑,你要不要带着你妈咪跟你表叔走?”
唐锦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宁轶凡,阴鸷可怖,就像一个魔鬼。
“睿睿,你让开。”
唐锦睿第一次被宁轶凡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拉了拉宁轶凡的裤子,小心翼翼的道:“我妈咪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你不要伤害她,好不好?”
宁轶凡心口一滞,别开了视线,拽着唐青阑的手,上楼。
宁轶凡的动作虽然粗鲁,但却是很小心,没有碰到她的肚子,把人安置在床上,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刚打燃了打火机,又想到了什么,走到了阳台。
等他吸完一根烟回来,唐青阑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动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木偶。
宁轶凡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看到唐青阑,他的心仍旧很痛。
索性把视线落向一边,低沉的道:“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个房子半步!”
唐青阑呆呆的坐着,眼底的泪仿佛都已经干涩了,心痛的快要裂开。
宁轶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
“等等!”
他的身子顿住。
“你要去哪儿?”
宁轶凡背影僵硬,站在原地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唐青阑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要去找韩盛,对不对?”
韩盛这两个字,瞬间就触怒了才平息下来的男人,他骤然转过身,“你到现在还想着他?怕我弄死他,是么?”
唐青阑慢慢的下了床,光着脚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像个破碎的娃娃,毫无防备的圈上了他的腰。
宁轶凡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一根羽毛,飘飘然落在他的心间,“宁轶凡,我说过,我爱你,从来就没有变过。”
她说完这句话,就缓缓的放开了他,眼底被泪水氤氲,透过雾气,他的俊颜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