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其他小说 > 飞狐狐事 > 章节目录 猛哥,真的很猛(一)
    ≈ot;大兄弟,你寻思啥呢,走路也不看着点儿。千千小说网″青青双手叉腰,一本正经的训叱。

    ≈ot;大姐,对、对不起。″来人大概三十多岁,光头锃亮,满脸刚硬的络腮胡子,好象刺猬一样。或许跑的太急,大冷的天,满头冒着热气。一抬头,看见青青,皱眉不屑道,≈ot;嗯!你个小丫头片子,去去去,滚一边去。″

    “猛子哥。”爷爷叫道。

    来的正是砍断妖狐尾巴的王猛。

    “宗子,你也有事儿来求蛇仙了?″王猛和爷爷同族,是爷爷的堂兄,平时关系也很好。

    ≈ot;听说蛇仙搬家了,我和鲜儿兄弟过来看看。你有事儿要求蛇仙吗,猛哥?″爷爷问。

    “可不是吗,真他娘的烦心!″王猛挠着秃头长叹一声,≈ot;巫婆神汉的找了好几个,屁事儿不顶。都说蛇仙挺神的,咱就来求求蛇仙。″ 刚说完,用手在光头上使劲一拍,哈哈笑道,≈ot;瞧俺这记性,蛇仙庙都是你让张老根盖的,俺咋就脑子不转个儿呢,自家兄弟不找,偏去求那个长虫干啥。″

    蛇仙庙里,蛇精画像的脸又绿了。

    ≈ot;啥事,你说吧,哥。”爷爷说道。

    ≈ot;这事儿,说来话长,正好,俺那儿有新鲜的獾肉,你嫂子又不在家,咱们边喝酒边聊,喝个通宵。″王猛说道。

    听说有酒有肉,青青立马两眼放光,跟着王猛就要走。被鲜儿喝斥两句,才一步一挪,不情愿的跟着鲜儿向东山走去,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爷爷,希望爷爷给他求情。爷爷窃笑不已,跟着王猛向他家走去。

    刚进王猛屋子,一阵暖意扑面而来,王猛勤快,山上不缺柴禾,他每天都砍一大背。在屋里放了三个火盆,火盆里炭火通红,满屋都暖融融的。

    王猛一阵忙活,酒肉上桌,兄弟俩盘腿坐在炕上,边喝边唠。

    王猛胆大,在俺们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他是俺们那片儿唯一敢上悬崖掏五灵脂的人。

    五灵脂就是寒号鸟的粪。

    《南村辍耕录》载,″五台山有鸟,名寒号虫。四足,肉翅,不能飞,其粪即五灵脂。当盛暑时,文彩绚烂,乃自鸣曰,‘凤凰不如我。’比至深冬严寒之际,毛羽脱落,索然如彀皱,遂自鸣曰,‘得过且过′。″后被译成白话文后改编入小学课本,寒号鸟便名扬天下。

    五灵脂是中药,还挺名贵。能活血化瘀,止血。可以治痛经、产后瘀血、跌打损伤、蛇虫咬伤、健脾消食。

    寒号鸟住在飞狐峪悬崖峭壁上的石洞里。王猛掏五灵脂的时候,用长长的上好麻绳,一头系在悬崖顶的大树上,一头系在自已腰间,让他老爹和他媳妇在崖顶看着,自已慢慢的沿绳下到洞里,将五灵脂一袋袋的装好,让崖上的两人用绳拉上去,最后再将他拉上去。

    这个活儿特别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跌的粉身碎骨。由于五灵脂很贵,所以一般搭伙掏五灵脂的人都一家人,以免崖上的人见利忘义,把五灵脂拉上去了而把下洞的人摔下悬崖。

    富贵险中求,这活儿危险,可获利也大。王猛掏上十天半月,就够一家人两年的开销了。他从十七八岁就开始干这行,现在已经是村里数得着的富户了。除去每年掏五灵脂的那几天,他也就种点地打打柴,一到冬天,就东家进西家出的瞎转悠,聊天串门子,偶尔也去赌赌钱,赌的数额也不是太大,他老婆也懒的管他。

    三个多月前,他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他和人约好了去三家铺赌钱。赌到半夜,散了场,他就急着往家里赶。走着走着,看见路边一个夏天看瓜人留下的土坯屋里,三个人围着一堆火,正在赌钱。王猛的手又痒了,就溜达进了屋里。

    屋里的火苗燃的正欢,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北风从没有门的门洞里呼呼的往进灌,可火堆上的青白的火苗却诡异的直直的往上窜,并没有随着风东摇西摆。火堆边上,放着一块平整的大石头,石头上边燃着一只蜡烛,烛苗泛绿,一动不动地燃着,并没有象平常的烛苗那样摇曳不定。

    王猛觉得今儿个晚上手气挺好,一心想赌,根本没注意那些细节。

    “兄弟,俺也跟你们耍会儿呗?″王猛随意的坐在了一个人身边。那个人没说话,往边上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四个人开始赌钱。

    赌了一会儿,王猛觉得三个人有点面生,″附近村子的人他都认识,大半夜的,远处的人咋跑这儿赌来了?″王猛有些疑惑,盯着三个人仔细的瞧。这一瞧,瞧出名堂来了。

    ≈ot;兄弟,为啥你们仨的眼都那么小,而且没有下巴子呀?″王猛问。

    三个人嗄嗄怪笑,嘴里尖叫,≈ot;眼小没下巴,眼小没下巴?让你看看眼大有下巴的。″

    话刚说完,三个人立刻变了样子。仨人满脸脓血,腐肉一条一条的从脸上往下掉,倾刻间,变成了三具骷髅,脸上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这回眼大有下巴了吧。″三具骷髅黑洞洞的眼洞盯着王猛,白森森的下巴骨一张一合,阴测测的问。

    王猛差点没吓死,扭头就往村里跑。

    王猛一口气跑回家里,进院后,“咣″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上了闩。家里养的大黑狗对着他身后狂吠不止,王猛也觉得身后好象有人跟着自已,扭头看了看,身后却啥也没有。他觉得心里发虚,开门进了屋里,反手把门一关,靠在门上喘气。忽然,他觉得屋里冷的厉害,而且这种冷是从心里面往外冷,凄神寒骨!冷的他浑身打颤,牙齿咯咯做响。老婆不在家,老爹住在别的院子,没人知道他的处境。

    “完了,完了,这下他娘的要完了。≈ot;这个念头不断从王猛心里冒出来。

    院里的大黑狗也不吠了,夹着尾巴躲在窝里呜呜的呜咽,好象在哭。

    屋里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黑的没有一丝星光透进来,好象整个屋子灌满了浓浓的、粘稠的墨汁。王猛觉得自已快要透不过气来了,他想要大喊,一张嘴却发现自已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开门往外逃,却手脚酸软,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王猛就要彻底绝望了。

    蓦地,出现了一抹亮光,王猛睁大了双眼。

    那亮光竟然是从一个人头上发出来的,一个幽蓝幽蓝的骷髅头,静静地飘在他前面一尺多远的地方,黑漆漆的眼洞,“含情脉脉≈ot;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大黑狗的呜咽声也停止了。

    夜,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王猛只觉得头皮发紧,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