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收到了宝贝,心里自然感觉无比幸运,但他很快又犯了难。
黑芝练体,他带在身上自是无碍,可那白芝若是带着很容易被发现,因为这可是补神的佳品,本身就有强大的波动,不然也不能吸引无数鬼火。这东西若是带在身上,就如同是黑夜里的篝火般耀眼,王异又没有什么储物的工具盛放,一会去肯定就直接暴露了。
王异计算着时间,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心里也回想着华清教过的练神功法。
练元神的功法不象连真元那样有太多变化,基本都是一样的,其实也没什么练头,就是通过岁月的积累慢慢养。上古有过专练元神不练肉身的人,由于需要时间太长,成功率也太低,所以被大多数的修仙者所摒弃。
没有肉身的修行,那就不是正道。
寻思片刻之后,王异心里有了决定,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要立即服用仙芝练元神!
元神是岁月的积累,练法很简单,所以王异认为几个时辰把白芝炼化应该不难,主要是自己的神魂能否经得起如此强大的冲击。白芝所蕴含神念的力量十分强大,一个人都要死了的时候魂魄衰弱,都能用白芝复活过来,但用量却不能太大,否则白芝的力量冲击就会造成神识错乱。
一旦神识错乱,整个人就疯了。
王异没有畏惧危险,他冒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仙人教过的经验以及合理的练法,他自信能化解由此带来的危机,当然护法是必须的,他立即把十个飞僵全都召唤到身边来,保证在出现意外的情况下也有充分的时间让自己收功。
盘膝坐于岩石上,王异开始进入无物无我的状态,只有几个时辰,他得抓紧。
……
“昨天夜里,一整晚你到哪里去了?”
当王异天明回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遭到了训斥,五长老显然还是压制了自己的怒火,因为王异一身的狼狈,衣服全都破了,剑也折了,这般模样若是在门派里少说也要禁足几年。
“这是出了什么事?”千盈一看见王异这幅模样,立即惊慌地跑过来上下查看,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伤才松了口气,可王异这个样子肯定不会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一脸担忧地看着。
“没事,我没事。”王异先安慰了千盈,又对五长老恭敬道:“弟子昨天夜里发觉有可疑动静,发现霍云师兄往后山宝洞而去,弟子怕有闪失,就跟着师兄以便危机时刻援手,不曾想之后师兄就没了踪影,霍云师兄,是不是这样?”
霍云正想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被王异扯了进来,这事他赖不掉,有很多其他门派的看守弟子能证明。不过这也不是突发事件,他早想好了该如何应对,从容道:“弟子听说那洞里有宝物,因此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不过最后知难而退离开了,并未发生任何纷争。”
很干脆,直接把错误承认下来,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既然犯了错,五长老也不能不说两句,“霍云,你入门已有些年头,怎还会如此不知轻重擅自行动?我这里先记下,回去再由执法堂惩处!还有你,王异,你倒是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王异这身显然是经过了激烈打斗,必须得有个说法。
“这……我跟在师兄身后,那些看守宝洞的别派弟子也没有出手拦住师兄,我就跟了进去,师兄修为胜我太多,因此就没有跟住,他回去了我也不知道。”王..异只能根据情况瞎编。
五长老哼了一声道:“那些弟子就是想看我长云山的笑话,还有呢?”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他不由分说就和我动了手,此时霍云师兄已不知所踪,弟子只好勉强应付。”
“霍云,你应该知道有师弟在跟着你,怎能如此不负责任?”
以王异的修为,说能跟踪霍云那是不可能的,五长老当然不信,霍云知道王异在跟着还有此举动,完全不把同门的安危放在眼里,这可是门派里相当忌讳的行为,因此五长老发怒了。
“弟子甘愿受罚。”霍云一脸平静。
五长老冷冷看了霍云一眼,又对王异道:“你接着说,那人实力如何,看出什么来了么?”
王异道:“那人的目标应该是宝洞,所以并没有对弟子下狠手,但他修为高于弟子甚多,弟子应对起来甚为吃力,才有了这般模样,弟子惭愧,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知道他修为比我高,打斗之后安然无恙地离去了。”
“哦?”五长老狐疑地应了一声,目光又看了霍云一眼。
霍云赶紧道:“弟子并未在那里久留,很快就回来了,再者也不会对同门出手。”
五长老冷冷道:“回去自然会处罚你,而你,王异,这几天哪里都不准去,在自己房间里好好呆着,一步也不准离开,会有其他弟子专门看着你!”
“啊?”王异一呆,这么一来不是见不着晓君了吗?
本来这次下山也没王异什么事,只是特殊的原因把他带来,不需要他做什么,五长老觉得还是看管起来的好,要不然好事没办成,麻烦惹了一大堆,那就得不偿失了。
王异也确实起到了应有的作用,此刻在天门宗的驻地,两位堂主正讨论这事。
这两位堂主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年轻,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
天门宗分风、雨、雷、电、兵五堂,每个堂口规模都比长云山一峰要大,堂主就是管理弟子的,由他们执行门规加以管制,传授技艺其实也由辈分高的长老来进行。这次出来就有两位堂主,一位男的是惊雷堂的堂主,另一位女的是秀雨堂的堂主。
“还记得长云山的人提起他们的那个弟子吗?”惊雷堂主神情凝重地问道。
“哪个?”秀雨堂堂主一时想不起,沉思片刻道:“你是说那个姓王的?他们五长老倒是特意提起过,怎么了?”
“那个老狐狸不会无端端提起一个低阶弟子的,我后来去打探过,那个王异的修为实在很低,最近才入的长云山,这既然是有意义的话,那么他是在提醒我们一些事。”
“什么事?”
“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
“你是说……那个王家?”
“不错,王家是长云山的势力,当时他们可是吃了个哑巴亏。”
秀雨堂堂主算是想起来了,可又不解地问:“那又如何?就算这个弟子真是王家跑出来的人,他直接找我们翻脸就是,何必如此旁敲侧击?想来,问题应该不大吧。”
“哼!”惊雷堂堂主就是瞧不起女人,见识太短浅,“这就是一个把柄,有了这个由头他们任何时候想翻脸都可以,当然一时还不会直接找上门,不然当年也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但这个由头在他们手里我们就是被动的,当年他们不敢做的事不代表现在不敢做,如今这是个警告,让咱们在长云山面前心存顾忌。”
秀雨堂堂主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对方有了个打你一顿的理由,但一直不动手,那你也得一直这么担心着,确实被动,她又想了想道:“长云山不敢动吧,如此陈年往事再提起,就不怕人说他们心胸狭隘?”
陈年往事?惊雷堂主可不这么认为,十几年对修仙者来说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闭个关就过去了,他道:“当年长云山吃这个哑巴亏可不怎么甘心的,若不是担心咱们天门宗后面的人早就动手了,那次的事情还让长云山在众同道的眼里地位下跌,他们又怎么不想着扳回来。”
“这么说长云山是要动手了?”秀雨堂主一惊。
“还没到那个时候,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惊雷堂堂主很有把握地说,“这件事十分重大,必须尽快回报师门让宗主知道,此事详情你我都不是十分了解,等候师门命令再考虑如何应对吧。”
秀雨堂堂主点头道:“当是如此,咱们还得注意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