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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学姐也懵了会儿,但反应很快,伸手就要抱起他往机甲社的方向走,可惜一直守在旁边的曹琋反应更快,她的手刚伸过来,人就已经被抢走了。
程岫被曹琋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他重,我来抱吧。”
兔子学姐双眼冒星:“小小年纪就懂得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长大可了不得。有女朋友了吗?”
曹琋说:“有心上人了。”
兔子学姐说:“心上人就是放在心上还不能牵手的人。战士仍需努力啊。要不学姐给你当备胎,你在刮风下雨的夜里泪奔时,打电话给学姐,学姐给你唱《是谁放的狗》。”
“……”曹琋说,“谢谢,我们不但牵手,还经常抱抱。”
兔子学姐问:“让你亲了吗?”
曹琋说:“我们还小。”
兔子学姐质疑地上下看了他一眼:“毛都长齐了还小?”
搂着曹琋脖子装石膏像的程岫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难得是,脸依旧像石膏一样,没有一点龟裂的痕迹。曹琋拍拍他的屁股,带着点儿委屈和辛酸地说:“年纪小。”
兔子学姐说:“年纪小脸和嘴还能没长好吗?所以说你太年轻,抱抱算什么。女人让你抱抱,心里可能想的是,给这个悲惨世界多一点爱。”
曹琋拍了拍怀里轻微震颤着的后背:“你一定没玩过养成的游戏。”
兔子学姐眼睛往天上看一会儿,做了个类似祈祷的动作:“生死不论的话,其实玩过的。”
曹琋:“……”
程岫默默地抱紧了曹琋的脖子。
机甲社正沉浸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团长和副团长抱头痛哭,几个团员轮番上前安慰:
“团长乖,没有新机甲,我们也可以获胜的,我们靠的是技术!”
团长听完,哭得更加绝望了。
“团长,我妈昨天帮我去上香了,有神仙保佑,我们的运气一定会爆棚的!”
副团长问:“你怎么没让你妈保佑我们拿到康姆昂集团的赞助呢?”
团员呆呆地说:“求了的。”
团长捶胸顿足!
打开门的兔子学姐一脸尴尬地解释:“我们平时就是这么释放负面情绪的,所以团员们的心理素质都特别好!”
“作为一个团长,机甲社竟然败在我的手里,我不活了!”团长的头猛撞副团长的胸口。
副团长被撞得双眼翻白。
其他人急忙阻止团长“明自杀,暗谋杀”的行为,劝解说:“团长放心!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一定能够重现辉煌的!”
“预选赛就快开始了,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比赛上吧。”
副团长也劝说:“是啊,要是初赛都进不了,再集体自杀也不迟啊。”
其他人:“……”
为免好不容易撞上来的傻白甜被吓走,兔子学姐连忙上前中止了团员们更加丰富多彩的表演,介绍两人入社。
副团长健步如飞地拿来表格,亲自摘下笔帽,将笔恭恭敬敬地递到曹琋和程岫的手里。
曹琋和程岫写完,团长和副团长各抢了一张。
“啊!”团长发出惊天动地地呼喊,“你几岁?”
程岫说:“十岁。”
团长说:“你不是高中生吗?”
程岫说:“跳级。”
团长问副团长:“十岁能参加吗?”
副团长看向后面的人。
一个接一个,最后看向了兔子学姐,兔子学姐忍无可忍地看向了曹琋:“你说!”
“……”曹琋说:“社团的一切规章制度都由团长拟定,指导老师批准。如果是参加大学全联盟机甲大赛的话,最低年龄限制是十六岁。”
副团长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那就靠你了。”
曹琋刚刚迈过这道最低的年龄线。
曹琋笑容十分勉强,程岫的脚正踩在他的脚面上。
程岫说:“需要技术指导吗?”
团长立刻说:“可以啊,欢迎啊!我们都听你的,要不今天就开始吧。”遇到好苗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圈养起来再说。
程岫看着团长红肿的眼眶,难得体贴地说:“还是等你眼睛消肿之后再说吧。”
团长说:“没关系的,不用顾忌我。”
程岫说:“我是担心,你眼睛本来就这么小,还肿起来,视野的可见度太低,不利于机甲训练,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团长:“……”
团员仗义出手,为团长解围:“你上次在考核时使用的是袁帝的‘云中漫步’吗?”
程岫说:“袁帝是谁?”
说到袁帝,整个团都激动了,七嘴八舌地说。
“就是职业机甲联赛上一届的冠军袁珂啊,绰号九霄大帝,又叫袁帝!”
“‘云中漫步’是他的成名绝技!”
团员抱着电脑给他看视频。
程岫醒来没多久就陷入蛟龙竞技场,竞技场被吹嘘得最厉害的叶子河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有一定的实力,但和自己差距太大,所以连带的,对职业机甲联赛的水平也有了先入为主的差评,还没有一个客观的了解,直到视频播放上届的决战,袁珂和对手都展现出一流的机甲水平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
蛟龙竞技场是个非正规场,从选手到比赛规则,甚至胜负,都是向观众向钱看齐,根本不能体现当今职业机甲赛手的真实水平。
“怎么样?你使的是不是这个?”
在袁珂使用“云中漫步”摆脱对手的连击时,团员激动地问。
不等程岫回答,曹琋就抢先说:“他使用的是‘四角回旋’,是林赢上将的绝技。‘云中漫步’只是它的简化版。”
虽然不知道“四角回旋”是什么,但和林赢上将有关,一听就很高大上。
团员非常有默契地歌功颂德了一番。
曹琋和他们约定了下次训练的时间,带着程岫去第三食堂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才牵着手散步回宿舍。
看到“云中漫步”开始,程岫就陷入了沉默,曹琋几次三番逗他开口,都效果不佳,只能无奈地将他抱起来,放在桌上:“林赢是国家级的英雄,人们看到更多的是他不可磨灭的功勋和高不可攀的地位。和职业赛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我知道。”
“那是为了别的事闷闷不乐?”
程岫说:“我在反省。”
曹琋说:“因为赖床,醒来得太晚?”
程岫两只脚全都缩到桌面上,盘坐着:“我在想万象系的存在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你觉得袁珂是万象系的人?因为‘云中漫步’和‘四角回旋’的关系?也可能是他太崇拜你,对着你的战斗视频自己学的。”
“希望不是。”程岫鼓了鼓两腮,“我现在听到万象系三个字有点头疼。”
曹琋在他身边坐下:“我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烂摊子一样的星国也很头疼。还有一群智商被人剁过的乌七八糟亲戚。有时候会想,如果我当初再专心一点,放更多的精力在政事上,会不会今天就是不一样的局面。”
“所以想回到政坛?”
“像一道题解了一半,也像人被挂在半空中,总要有个结局。”
程岫说:“聊这种话题的时候居然没有酒。”
“可以有。”
曹琋偷偷摸摸地跑出去买了。
两人转战阳台继续唠嗑。
几口啤酒下肚,人就有点儿微醺,刚才还是抱怨的口气,打个酒嗝,就开始调侃。
程岫抖了抖脚:“马哈星系那个杀手打中我的那一枪,可真是严重改变历史的一枪啊。”
他不死,万象系就不会崩溃得那么快。也许在他退休之前,会安排好后续事宜,或许是个强有力的继承人,或许是渐渐消除万象系的影响力。
曹燮不会屈居于一个幕僚长,会正式登上总统的宝座,大刀阔斧地施展自己的抱负。
不过……
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喝酒聊天了。
家大业大的两个人,一举一动的背后都有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纵横的利益,交错的势力,都是绊脚石,让他们不得不固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不能再往前半步。
两人的心灵在这一瞬间相同。
曹琋举杯:“庆祝自由!”
程岫伸直手臂,晃了晃酒瓶子:“庆祝**!”
“庆祝爱情!”
“庆祝新的人生!”
“未成年就喝酒,这就是你们要的人生吗?!”
班主任在教导长面前,对着两人点点点:“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什么,是学习!程岫,你不要以为跳级的事情板上钉钉,教导长不可能再反悔,你就有恃无恐。我告诉你,就算教导长不反悔,我作为你的任课老师,还是会评估你的资历的。还有你,曹琋,不要以为你每天在学生会帮忙,精神压力大,就可以稍微地放纵自己,这是不允许的,绝对不允许!”
他口沫横飞地说完,问教导长是否还有其他要补充的。
教导长笑得无奈:“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光了,还要我说什么?”
班主任十分惶恐:“千万不要这么说,像他们这种平时成绩好、品行好、表现好的好孩子最容易走错路,不回头,我们必须要严格地要求他们!”
“行了,你带他们回去吧。记住,以后不要在阳台上喝酒,还大吵大闹。”教导长看班主任眉开眼笑的样子,头疼地挥手。
班主任唯唯诺诺地应着,带着两人出来,走到教导处听力范围之外,用力地拍着曹琋的肩膀:“臭小子,你要喝酒找我啊,干嘛祸害小朋友!”
曹琋说:“喝酒需要下酒菜。”
班主任说:“难道我穷到连下酒菜都买不起了吗?你太不看起人了!”
“我是说,秀色可餐。”
“……”恼羞成怒的班主任命令两人明天上交一篇三千字的检讨书。
程岫:“……”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说。
为了三千字的检讨书,两人昨晚才建立的战友情谊立刻就掉坑里了,程岫对曹琋没眼色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并借机提出让他帮忙写检讨书的要求。曹琋还笑眯眯地讨价还价,就看到前面站着个更笑眯眯的人。
庞鹤园正和几个少年聊天,看到两人还招了招手。
曹琋走到他面前,庞鹤园和少年道别,笑道:“青阳附中的气氛不错。”
曹琋说:“你毕业于首都大学?”
庞鹤园笑道:“国际贸易系。”
曹琋惊讶地说:“你怎么找到现在这份工作的?”
“人脉关系有时候是很重要的。”庞鹤园笑了笑道,“有时间陪我喝一杯咖啡吗?”
“我喜欢喝茶。”
“可以。”庞鹤园对程岫说,“还有很多好吃的点心。”
程岫道:“你这么有备而来,我不能不给你面子。”
庞鹤园带着他们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茶室。这家茶室平时生意不错,但今天上门,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老板站在吧台后面,殷勤地等待着,显然是只招呼他们一行人。
庞鹤园带着曹琋去了包厢,程岫在外面挑蛋糕。
“可以抽烟吗?”庞鹤园问。
曹琋说:“他一会儿会进来。”
庞鹤园苦笑着将烟收了回去,解开扣着肚子的纽扣,坐下来:“真怀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曹琋说:“缘分。”
庞鹤园笑了笑,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昨天的辩论会怎么样?”
曹琋说:“你还是建议你拒绝幕僚长的职位。”
庞鹤园低头摩挲自己的膝盖:“如果从国家的利益出发,你希望我担任吗?”
曹琋勾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放下茶杯,认真地回答:“那就要看,你对国家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了。”
“你觉得呢?”
“不知道。”曹琋说,“我不够了解你。”
庞鹤园笑了笑:“不要说你,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够了解我自己。”
曹琋说:“成败利弊,有时候和人的能力无关,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干涉了。”
“你真的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
“所以,这个世界为我准备了‘早慧’这个词。”
庞鹤园低头喝茶,一口气喝完了半杯,才说:“茶的味道还是太淡了。”
“治国若烹小鲜,本来就是淡淡的,轻轻的。”
庞鹤园说:“奇怪的比喻,希望曹启智演讲的时候不会用到。演讲最重要的一条并不是你的稿子多么的文采飞扬,而是你传达的东西别人是否接收到。”
曹琋说:“总统大选之后就是新党派选举吧?”
庞鹤园提起茶壶为自己续了茶,却没有喝,手指在茶杯的边缘摸了摸,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在竞选团队里,为曹启智安排一个适当的位置。拥有总统竞选团队的资历,对他未来的路有很大的好处。”
曹琋说:“尤其是成功竞选的经验。”
“的确。”
“他原本头上就顶着曹家的光环,再加上民声党,以后新建的党派就会变得不伦不类。”曹琋说,“我们是小党派,太激烈的环境不适合它茁壮成长。”
庞鹤园说:“这是不可避免的。”
曹琋说:“开始的时候还是低调点吧。”
庞鹤园知道他既然敢这么说,一定已经有了全盘的打算:“那你准备怎么做?”
曹琋身体微微前倾,笑眯眯地说:“我想请你帮我引见一个人。”
“谁?”
“康姆昂集团中央星系执行总裁刘玉年。”
曹琋总是能够让他刮目相看,次数多了,庞鹤园就处变不惊了:“理由呢?”
“不借用曹家和民声党,我需要另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
“为什么是康姆昂集团?”
曹琋坦白:“我本来想选奥特工厂的,但是,他喜欢。”
“欢”字的音刚落,程岫就捧着蛋糕进来了。曹琋温柔地拉开椅子,接过蛋糕让他坐下,那个“他”指的是谁,似乎已经不用再问。
庞鹤园说:“我们和康姆昂集团合作多年,登顶在即,他们不需要再赞助别人。”
“能不能说服,是我的事。”曹琋自信地说。
庞鹤园看着他,眼睛闪烁的光芒,说不上是欣赏多一点,还是戒备多一点。不过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微我可以给你引见,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当然。”
庞鹤园是个行动派,这边答应了,另一头就谈妥了,还是在这家茶室,刘玉年抛下会议亲自赶过来。民声党登顶在即,他的态度自然是多了份小心和刻意。
刘玉年到的时候,曹琋留在包厢里,庞鹤园一个人在门口迎接。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刘玉年进包厢,庞鹤园直接坐车走了。
车上,秘书见庞鹤园面色凝重,疑惑道:“您在为曹琋担心?”
庞鹤园摇头道:“我在为自己担心。”
“我不懂您的意思。”
“如果曹琋真的能够说服刘玉年,那就太可怕了。他才十六岁啊。”
秘书看得出庞鹤园对曹琋的器重,但是要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说服一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他还是觉得太神话了:“您拜托刘总裁了?”
“没有。”庞鹤园低声说,“事实上,我还刻意地撇清了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并说明了他们和曹家势同水火,以免刘玉年为了我或者曹家而投资。”
秘书笑道:“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庞鹤园摇头道:“你不懂,曹琋这个人……”微微一顿,用深沉的口气说,“他可能用不到你,但你一定用得上他。”
刘玉年知道来龙去脉之后,虽然觉得这场见面简直是儿戏,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笑容满面地与曹琋打招呼,不过在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喝完一杯茶就走。
曹琋为他斟茶。
刘玉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已经下去了一半。
曹琋说:“我有一个矿星,出产青铁。”
刘玉年手一顿,放下了再度要送到唇边的茶杯。
程岫吃完第三块蛋糕,刘玉年和曹琋谈笑风生地出来了。
刘玉年再三邀请两人去自己的家里做客,曹琋答应日后一定上门拜访,两人从茶室出来,又在路边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程岫说:“又一个被你忽悠得找不到南北的人。”
曹琋说:“不想要回半个矿星了吗?”
程岫恍然道:“你的矿星出产紫铁还是青铁?”
“青铁。”
“早该想到的。”以曹琋的深谋远虑,绝不可能要一个普通的矿星。青铁是制造顶级机甲的必备材料之一,只要矿星够大,不管是康姆昂集团还是奥特工厂,都手到擒来。
程岫说:“接下来呢?”
曹琋说:“回宿舍写检讨。”
“你自己写吧。”程岫得意地说,“我已经拜托庞鹤园的秘书帮我搞定了。”
曹琋道:“……我以为你的美色只对我一个人使用。”
程岫说:“它最近已经发展成为无差别攻击武器了。”
曹琋说:“看来我也快变成无差别攻击的疯子了。”不满地撇嘴,“满街都是情敌。”
回到宿舍,程岫打开电脑接收检讨书,曹琋凑过来一看,发现有两份,脸色立刻亮堂堂的,好似被人打了光。
程岫说:“想要啊?也可以,叫一声程岫哥哥。”
曹琋看着他,双手突然撑在他的身体的两侧,上半身压了过去。
程岫不为所动:“我已经开了无敌,这种程度的攻击只会让我做出不理智的同归于尽行为。”
曹琋在他鼻尖前三四厘米的位置停下,柔声道:“林赢哥哥。”
程岫手一抖,手指刚好按在删除键上。
邮件嗖得一声和两人拜拜了。
曹琋、程岫:“……”( 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