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从楼上下来的只有丰臣靖彦一个人,他系着自己衬衫的扣子往下走,从厨房里出来的陈玉兰看到他立刻笑着问“靖彦醒了?你感觉身体怎么样?小姐呢?”
“姐姐又困又累,没起。”丰臣靖彦答了一句。
陈玉兰看到了丰臣靖彦脖子上的两道抓痕,她瞬间脸一红,又笑笑转身进了厨房。
后门那边,崔九拍着手上的土进来了,他微微侧着头冲自己身后的沈季宁道“早知道花儿这么难伺候,我们和陈姑娘换换,我们做饭,她去收拾那些花儿。”
沈季宁正要说话,他甩着手看到了丰臣靖彦,一时他一怔,又立刻激动了起来“九哥!是靖彦!”
崔九看向丰臣靖彦,丰臣靖彦也看着崔九,脸上带着些茫然。
“我们先去洗手吧,他估计再过几天才会想起我们来。”崔九转身往洗手间去了。
丰臣靖彦又努努嘴往沙发那边去了,薛香端着空木盆进来了,她看看沙发上坐着的丰臣靖彦,将手上的木盆递给了另一个佣人,还嘱咐着“小姐那条鹅黄的床单不要用肥皂,小姐不喜欢那个味道。”
“是。”佣人应了一声端着木盆走了。
薛香往丰臣靖彦那边去,丰臣靖彦看着薛香靠近自己,他忙坐端正了。
薛香打量了丰臣靖彦一番才问“靖彦,你在大小姐和573那里时,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天天把我关在观景楼上,不过我也可以下来走走,不过我不想动,观景楼上什么风景都能看到,就懒地下来了。”丰臣靖彦道。
“观景楼?有钱人家的大宅子?”薛香又问。
“是吧,没钱人家也建不起观景楼啊,我听你们的意思,我是不是被劫过去的?怎么好像这边才是我的家似的?”丰臣靖彦也问。
薛香笑笑,她扭头看向侧面,崔九和沈季宁已经洗完手往这边来了。
崔九站在了沙发旁边,他扶着沙发背看着丰臣靖彦不说话,丰臣靖彦便也看着他不说话,沈季宁有些着急,他弯了腰问丰臣靖彦“真不记得我们了?要不要这么玄妙?”
“我知道咱们是熟人!”丰臣靖彦忙道。
“阿涉没能起来?”崔九这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妨事的,这边最不缺的就是补品,小姐多休息几天就好了。”薛香忙插了一句。
这边,丰臣靖彦和沈季宁吃饭,崔九却是上楼看徐涉去了。
沈季宁给丰臣靖添了一筷子菜,丰臣靖彦看了沈季宁右手一会儿小声问“你的手是不是受过伤?”
“嗯,这条手臂齐肩断了,阿涉帮我接的。”沈季宁看看丰臣靖彦,虽说他还记不得自己,好像他对自己是不是自己人这种事儿清楚的很。
虽说徐涉起不来,但是崔九想让丰臣靖彦回相门报个平安,他也想知道丰臣靖彦是不是也把田恕他们给忘了。
事实上是,田恕在这里已经等着急了。
陈愈也在,玄冰就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下着一盘棋,他们如此修闲倒与田恕的着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崔九的车停在了大门口,丰臣靖彦下了车望了大门一眼——嗯,他也熟悉这里。
丰臣靖彦没等崔九和沈季宁,他往大门里面走,大门后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攻向他,丰臣靖彦没来得躲他身子一趔趄,还好崔九紧走几步扶稳了他。
卫羡宁从门后转了了来,她垂着眼皮子看看丰臣靖彦道“原来徐老二在电话里说的全是真的,靖彦这身手也废了?”
“会恢复过来的!”崔九斜了卫羡宁一眼,明明徐涉已经在电话里告诉她情况了,她下手还这么重。
“我说,你们都堵在大门口做什么?还不进来?”田恕的声音从月台那边传了过来。
卫羡宁夸张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北屋那边去,崔九低头笑笑,揽着丰臣靖彦也往那边去了。
刀厚臣和沈伯宁不在,其他人都坐在桌边打量着丰臣靖彦,似是在看一场让人很入迷的戏,丰臣靖彦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任由这些人打量自己。
好一会儿,沈仲宁冲陈愈小声开口“陈公子,你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么?”
陈愈摇着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了解的只是人蛊本身,虽说在东山研究所也新学到了不少东西,可是靖彦这种情况,好像573和549也搞不明白,所以他们才把他偷偷带走了。”
“靖彦,阿涉是怎么找到你的?她找到你就把你带回来了?那位大小姐和573没说什么?”沈仲宁又看向了丰臣靖彦。
不光是沈仲宁,这一屋子的人今天都在等着这个答案,沈仲宁这么一问,整个屋子里的人又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丰臣靖彦。
丰臣靖彦扫了一圈周围看着自己的人,他简练的回答着“姐姐是在观景楼上找到的我,她和那个她叫她大姐的人吵了两句,就把我带回来了!”
一屋子的人听丰臣靖彦这么说,却是露出来失望的神情,好像丰臣靖彦说的太轻松了,完全不是他们期待的那个样子。
“那位大小姐和573有没有对你用刑?”沈季宁又问了一句。
“没有……”丰臣靖彦摇头。
“那徐藻和徐涉没打起来?”卫羡宁也问。
“没有。”丰臣靖彦回答的干脆。
“那573和549有没有动手?”卫羡宁不死心的接着问。
“也没有。”丰臣靖彦又摇头。
“哎……没意思……”卫羡宁起身往后院去了。
田恕嫌弃地看着卫羡宁的背影小声道“一天天的想什么呢?怎么巴不得人家拼个你死我活似的?毛病……”
丰臣靖彦望向了陈愈,他犹豫了一下道“姐姐提到了陈公子,那位大小姐就不高兴了。”
“哼……等她再一次看到阿史那的时候,会被吓死的!”田恕突然幸灾乐祸了起来。
“是因为我吧?”陈愈对面的女人开口了,她笑眯眯的,这一句更像是玩笑话。
田恕瞄了一眼玄冰,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又去月台上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