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我是说你身边有没有出现过背叛你的异人,你有没有杀过他们。”549又解释了一遍。
徐涉的脸色便认真起来了,她想了好久,直到车子拐向了另一条土路,她才不大确定地道“我身边的人没有,不过我遇到过叛徒,是我的人,但不是我身边的异人,我们船上也有许多人想造反,我身边的异人好像没有这个心思,或者说,我外祖父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让他们动不了这个心思?可是……靖彦还有其他弟弟妹妹看起来就像是正常人一样,并没有哪方面的缺陷;你看,像蛮山封锁区里我们见过的那些实验人,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感觉他们不正常的人,我身边的异人,若是他们自己不暴露身份,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异人。”
“哇,那你的外祖父很高明,我真想见见这个人。”549感叹道。
徐涉眯了眼睛看549,她问“573说他在南朝呆过一阵子,那么你应该也能像他一样穿梭于不同的时空,他能去的地方,你也能去吧,若是你能去南朝,你岂不是能见到我的外祖父?若是你能见到我外祖父,那你就能帮上我的大忙了!”
一声幽幽地叹息从后座上传来,徐涉从镜子里看了沈季宁一眼,她问“你叹什么气?”
副驾史上的549就笑了,他道“连沈季宁都明白的事情你却没明白,到这个时候你还感觉你的外祖父是普通人么?好像你的外祖父只能被人找到,别人是找不到他的吧?”
这话把徐涉噎住了,好像事实的确是这样儿的。
“啊……也就是说,你和573是没有办法见到我的外祖父的。”徐涉自己也叹了一口气。
“别的不说,我想573一定是向徐藻承诺了什么,不然徐藻怎么会对丰臣靖彦动手?好了,我们再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你杀过异人么?”549又问。
徐涉肯定地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只懂得救异人的办法,却没尝试着去杀他们?不如你去吓唬一下陈愈?”549笑眯眯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涉问。
549将双臂抱在了胸前,他轻声道“我从573那里收到了一个波段,翻译过来好像是丰臣秀典,他身上有三个人,就像陈愈一样,不同的是他身上的三个人可以随时切换,而陈愈身体里的那个阿史那应人却是要在特定条件下才能醒过来。”
“你能从573那里得到这些消息,那573岂不是也能从你身上得到消息?我们这样说这些话,岂不是就不那么保密了?”徐涉问。
“就是要告诉他我们准备要做什么,要不然做给谁看?你不会还想着真的把陈愈杀了吧?你看在徐藻打算动丰臣靖彦时,她还特意给了你提示,然后573才在外面动的手,是不是?”549又笑眯眯的了。
前面就是东山研究的山脚下了,徐涉在这里停了车,她问549“我应该怎么做?”
“最简单的,给他一刀,不要刺在要害位置。”549冲徐涉眨了眨眼,下了车。
徐涉看了549一会儿,她突然笑笑道“你也想研究一下陈愈吧?”
“嗯。”549大方地承认了。
徐涉又开始挑眉了。
“不过我又不会把他带走,你来做,我来观察,一切都在你的眼皮底下,他受了伤可以在相门养伤,也可以回东山研究所,还是在他的地盘,573和徐藻可是不知道把丰臣靖彦带到哪里去了呢。”549认真地提醒着。
549说完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徐涉重新发动了车子,她接着往东山研究所山脚下去,后座上的沈季宁问徐涉“阿涉,你会这么做么?”
“我当然会这么做,不过不一定是捅陈愈一刀,549那么说是说给573听的,他不是说了么,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是互相联系的,毕竟他们两个是被人制造出来的,还都是五字打头的。”徐涉笑笑,踩下了油门。
而到了东山研究所之后,徐涉直接向陈愈坦白了,包括她和549的对话。
一旁的久保成美听呆了,她立刻看着徐涉,好像她身上没有带武器,不过就算这样,只要她想对陈愈出手,她和陈愈联手也不是徐涉的对手。
徐涉的神态很悠闲,她捧着咖啡冲陈愈道“我也不完全信任549,所以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让阿史那应人自己出来?”
陈愈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徐涉不会干等着,她一定会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久保成美比陈愈还紧张,陈愈沉声道“我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也在我的研究之内,我能让阿史那出来,而且他出来的次数多了之后,便不用再用药物控制了,他和我也可以随时切换,这件事情是我唯一瞒着阿藻的事情。”
因为她特别在意这个。
徐涉盯着陈愈不说话,陈愈扭头年向了久保成美“久保,麻烦你去我的房间,我床头柜里有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小盒子里装着一支液体是红色的药支,你帮我取一下,好吗?”
久保成美连句话都没说小碎步就往陈愈房间里跑,这边的陈愈、徐涉和沈季宁则是沉默着,谁也没有再说话,直到久保成美再次回到这里。
陈愈把小红盒子捧在手心里,他将小盒子打开,徐涉与沈季宁的视线便一直盯着那只小盒子,他们看到陈愈拾起了那只红色的药支。
“对了,你好像没有见过真正的阿史那应人。”陈愈冲徐涉道。
“别说我了,好像我妈都没有见过。”徐涉道。
陈愈笑笑,他将药支送到了自己的脖子边上,他手上一用力,将药打入了自己体内。
接下来又是可怕的沉默,
久保成美扶着沙发看着陈愈,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沈季宁也越来越紧张了,只是徐涉,她还是那样看着陈愈,在留意他脸上的表情的变化。
陈愈拾起了自己面前的咖啡,他轻轻抿了一口,将眼镜摘下,靠在了沙发里。
久保成美小声问“怎么了?没有反应么?还是需要更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