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时间不早了,我给小姐去点些安神香?”薛香轻声问。
“那不是老年人才用的上的么?我还用不到,我等靖彦或者崔副官过来之后再睡,你可以去忙了,不用特意守着我。”徐涉笑笑。
薛香微微点头,她又道“我知道小姐睡觉需要人陪是有原因的,小姐有没有试过不让人陪,但是有个人给您讲故事就好了?”
“那……不是小孩子才需要的?”徐涉又反问。
“不管是哪个年纪用的,如果管用的话,试试不是挺好的?而且如果这个行的通的话,那小姐就不用非得绑定着崔副官或者靖彦弟弟了。”薛香又道。
徐涉抿了一口酒,这个建议听起来挺幼稚的,可若是真的管用呢?她又没有试过,于是她点着头看向了薛香“要不……我们试试?”
薛香立刻道“啊,我去到我的书房里给小姐拿一本童话故事。”
等薛香陪着徐涉回徐涉的房间时,崔九已经到了,他一面解着自己外套的扣子一面上楼,三个人在徐涉的房间门口碰上了。
崔九脱掉了外套只着里面的衬衫,他看看徐涉,狐疑地问“怎么了?想姐姐了还是想妹妹了?三个男人不够,又要女人来陪了?”
浓浓的醋意让薛香脸上显出来了尴尬,她立刻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书道“崔副官,你误会了,是我要给小姐讲故事,如果这个行得通,以后崔副官和靖彦弟弟在有任务时也就可以放心了,小姐不至于失眠一整晚了。”
“那不是给小孩子听的?而且我和靖彦必须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奴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证自己主子的安全,任务不任务的,不过是少赚一份钱。”崔九又道。
薛香苦笑一声,看向了徐涉。
徐涉耸耸肩膀道“她愿意试为什么不让她试呢?九哥可以旁边听着嘛,薛香很会照顾人的。”
“哦……嫌弃我们不会照顾人了?”崔九瞄向了徐涉。
徐涉扁了扁嘴,她将薛香手上的书拿了塞给了崔九“那你来吧!”
崔九挑眉,他拿着书准备进门了,在进去之前他又看向了薛香“这次我来吧,如果我们真的忙不开,再麻烦你。”
那薛香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又官方地笑笑,准备下楼了。
色调温和的屋子里,徐涉已经躺下了,崔九脱了鞋靠在了床头,他翻着那本书看了看,又轻声道“有些别扭,不过我试试。”
“你不喜欢薛香啊?”徐涉问。
“先虽让龙兴贤的人太过靠近你,大家互相认识时间是不短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摸透他们的性子呢。”崔九又道。
徐涉枕着崔九的大腿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腰,崔九挑了一篇开始读了“……原来爱丽丝并不是个小孩子,她是个得了侏儒症的成年人,是她将带着血的十字架放在继母身上,让继母在打雷的夜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死了……”
崔九的声音慢慢放缓,徐涉听着便垂下了眼皮,瞧着这一篇快要完了,崔九怕自己翻页或者讲完时徐涉又突然精神了,他自己又放轻语调把这一桩血案重新分析了一遍,直到徐涉侧着头,揽着他的腰的手没了力气。
这姑娘睡下了。
崔九合上那本童话故事又看了看封皮,他在怀疑这本书是不是真的适合给小孩子讲,明明里面的故事都挺血腥的,不过这种故事好像刚刚适合徐涉。
连故事类型的乐挑选都这么恰当,薛香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可就因为她做的太完美了,崔九才会对她产生防备。
还有一个不能让别人哄徐涉睡觉的原因,那就是,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梦到徐枢,如果她说起梦话来,那可就不大好了。
崔九轻轻将书放在床头,他小心移动着徐涉,给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则是下了床往窗子那边去了。
院子里的灯还算亮堂,崔九透过窗帘往下看,见薛香就站在门口处,她转了头冲二楼上的崔九挥了挥手,好像是有话对他说的样子,崔九却是手一动,将窗帘合上了,他和薛香有什么好谈的?因为刚才的不快?哼,慢慢薛香就会习惯了。
崔九重新坐在了徐涉的身边,床头台灯的光亮刚刚好够他看自己的笔记本,他退掉了自己钢笔上的帽子在上面写写画画,哄徐涉睡着了,他还得办自己的公呢。
很快,屋子里的西洋钟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点,崔九瞄了一眼钟,他伸了个懒腰将笔记本合上了,他扭头去看徐涉,见她的额头上出了许多汗,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崔九立刻将徐涉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抚着她的后背,发现她的后背也被汗水湿透了,没过一会儿,徐涉的神色又平静了下来,崔九又去湿了热毛巾将她的身子擦了一遍,等这一切都收拾好了,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又做恶梦了……”崔九轻轻叨念了一声,他揽着徐涉也闭上了眼睛。
虽说崔九睡的晚,但是到六点时他会准时醒过来。
崔九感觉自己的怀里的小脑袋在拧来拧去,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徐涉正躺在自己怀里提着那本童话故事看。
“你什么时候醒的?”崔九问了一句。
“四点多的时候啊。”徐涉笑笑,她丢掉了书爬到了崔九的身上。
崔九宠溺地又抚上她的背,他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时并没有摸到汗,这他才轻声道“半夜时你出了一身的汗,看样子我睡之后你也就睡踏实了,又梦到什么了?”
徐涉打了个哈欠道“三弟,阿枢。”
崔九精神了些,他抬了抬徐涉的脸问“阿枢?你不是喝醉了才会梦到他吗?你昨天晚上入睡的时候不是挺清醒的么?”
“也许喝醉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误区呢?或许根本不需要我喝醉,只是徐枢会单方便的联系我;嗯,才六点多一点儿,我们一会再起床……”徐涉说着开始不老实了。
薛香准备敲门来着,她先将耳朵贴上门听了一会儿,又挑挑眉往楼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