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他吧。”莫禾还未开口,帝天就替她做了决定。
“可是莫君他,我一直都拿他当朋友。”莫禾用神 识回答道。
“你说过,仙魔势不两立,当有一天他成了魔,你势必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且你只是去当卧底,他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就不回应便是。且这是你唯一出去的机会了。”帝天道。
莫禾想了想,帝天说得确实有道理,于是道:“我愿意。”
“很好!”离潇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莫禾依言走了过去,然后离潇指尖抵在她额头,低声默念了几句,白色的光芒闪过,莫禾只觉得脑海中一下刺痛,又消失不见。
“我给你用的是归心诀,从此以后,你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第一时间获取你的位置,当然,若你受到伤害,我也能第一时间前去保护你。”离潇说着,向她笑道:“我不是监视你,只是魔族之人狡猾,你又年纪轻轻,心思 单纯,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你放心,这归心诀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的。”
莫禾毫不怀疑点了点头。
却听帝天道:“傻子,还说不是监视,你可知只要他弹指一挥,这归心诀就可在千里之外要了你的小命!”
莫禾心中一惊,面上却故作镇定。
离潇见她没有反驳,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之前留下你一命,也是因为看出了你心怀天下,并非大恶之人。”
随后他看向众人:“今天之事,唯有你们几人知道,切不可告诉他人,包括你们的得意弟子。等魔族被彻底清剿之后,我会恢复莫禾的身份,所以在此期间,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她,记住了吗?”
离潇说着,犀利的眼睛扫过众人。
当然,大殿之人,除了明重,没有任何人对莫禾抱有敌意,自然都快速应下。
离潇自然看出了明重的心思 ,冷冷道:“明重,看好你的孙女!”
明重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是,师傅。”
“今日之事暂且如此,明柘,起来吧!明启明芸,你们跟我过来,莫燃,你送莫禾回断风崖。”离潇说着往外走去。
明芸明启忙跟了上去。
莫禾和莫燃则各自沉默着一起走出霄云殿。这还是他们两年来第一次如此接近,但却都各怀心思 ,完全没有了昔日的亲密无间。
“莫禾,我……”
莫燃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莫禾打断:“别说了,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些年他的怀疑,他的冷漠,他的不闻不问都让她对他彻底失去了信心,连最初的那些感情也磨得干干净净,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连。
莫燃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苦笑:“是,我从不指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想说,往后的路得让你一个人走了,你,万事小心。”
莫禾轻嗤一声,没理他。
他们就这么一路沉默,回了断风崖。
第二天,是明芸来找的她,她看上去心情沉重,向莫禾伸了手,道:“莫禾,跟我走吧!”
“去哪?”莫禾迷茫道。
“莫禾,你还记得昨天宗主说的话吗?”
“记得。”
明芸叹了口气:“我是来带你离开的,翰云宗毕竟是第一大宗,一个人想要逃跑谈何容易,所以,必须要一个同伙。”
“师娘,你的意思 是……”
“我就是伙同你一起逃跑的人,走吧,师傅已解了封印。”明芸道。
“可是这样您岂不是……”
“这是师傅的意思 ,莫禾,你放心,待事成之后,他会为我正名的。”明芸仰天叹了口气,随后换做笑容:“走吧,师娘带你去见你外祖父外祖母。”
莫禾满腹疑虑走出洞穴,牵住了明芸的手。随后,她们就一路御风,穿过重重山云,轻轻松松离开了翰云宗。
“师傅都知道吗?”路上莫禾问道。
“知道。他跟我一起去的,师傅说我们两个之中必须有一人做出牺牲,那便只能是我了!”明芸轻垂双目,脑海中回忆起昨夜在长云殿,明启同她争论了大半夜,终于还是没能争过她。毕竟,此行锦霞峰,是她的故乡,怎么说她都比他要合适许多。
“师娘,我不懂,宗主说让我潜入魔族,可为何又非得带上你?我一人足够了!”莫禾道。
明芸温柔地看了她一眼,道:“师傅不只是要你潜入魔族,于此同时,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重铸天辕剑。”
“天辕剑?”
“天辕剑是上古神 器,唯一能让神 兽灰飞烟灭的一柄剑,只是数千年前被毁,断成了无数截,被各大宗们各捡一截,回去重铸了灵器。如今这各大宗门看似正义凛然,实则自私自利,谁都不愿交出手中残片重铸剑身,所以十六年前才没能彻底杀了魔君。这次我跟你一起来锦霞峰,就是为了从落霞峰手中拿回天辕剑残片铸成的玄火令,顺道,也见一见你的亲人。”明芸解释道。
天辕剑,灰飞烟灭。那若是这把剑重铸,莫君岂不是要……还有帝天,她被离潇施了归心诀,迟早要被他发现,到时候岂不是也要……
莫禾霎时间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帝天似是猜透她心思 ,道:“你不必管我们,如今离潇掌握着你的命脉,你若是露出马脚他估计首先就会杀了你,所以你就按他说的来做。我跟奉君好歹活了数万年,之前落得那个境地是我们狂妄自大,如今得了教训,不会被他轻易得逞的。”
帝天总是为她这个傻丫头着想。莫禾心中感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转移话题向明芸道:“师娘,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应该不会排斥我吧。”
毕竟她听说母亲是被他们赶出家门的。
明芸笑道:“你外祖母自是极好的,外祖父,他当初是很生气,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会消气的,你不用担心。”
莫禾松了口气,想起从未见过的母亲,鼻子一酸,道:“师娘,您能给我讲讲我娘的事吗?”
明芸略有些失神 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