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勉强克制
最为神奇的是，这个女子看起来甚至连衣服的衣角都没有乱，这一点实在太过出乎意料了，罗无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审美观和天啼差得很远，所以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人，在天啼眼中其实长得很丑陋？
“……的确是一个女人。当真奇怪，这个地方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连凡人都能进得来了？焦百令，本王先前命令你维护好这里的阵法屏障，你是不是躲懒偷闲了，没有完成本王的命令？”
感受到焦百令伸手摁在自己肩膀之上的重量，鬼王当然不会不清楚这个时候的焦百令，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担心些什么。
虽然鬼王没有办法不承认，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之激动程度，的确让得他分分钟都很想直接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抱住姜语晴，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如今虽然视线所及之处，已经可以清晰无误地看见姜语晴那张无比美貌动人的侧脸，但是触碰不到她的实体，感觉不到她的身体上所传出来的温度，鬼王仍是觉得自己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可是，鬼王也同样很清楚，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这样做。不要说一旁就有罗无法在这里虎视眈眈地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连那边厢的天啼，都是横亘在自己和姜语晴之间的一大阻碍。在没有办法确定天啼的下一步举动为何的时候，自己如果贸然冲了过去，万一刺激到了就待在姜语晴身边不远处的天啼，让得他突然暴走的话，那事情就闹大发了。
鬼王本人的自制力，即便在这等时候仍旧是无比强大的。他只是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在这等紧急时刻，再一次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并没有让太多人看出自己的异常来，至少罗无法明显注意力都在天啼那边儿，并没有注意到鬼王本人的神色变化。
再然后，鬼王就刻意地开了口，刻意地把话题转移到了焦百令的身上去。那等表面的质问当中，分明夹杂着更深一层的特殊用意的问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此刻全副精神都集中在鬼王身上的焦百令的注意。而当他再度定睛看去，看着鬼王的时候，看到他眸底神色的变化闪烁，焦百令却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立马就明白了鬼王这样说话和看着自己的用意所在。
与其说，鬼王是在没事找事一般的，试图用某个话题引开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利用这样的方法来帮助自己尽可能迅速地恢复情绪和状态的话，倒不如说，鬼王其实更想做到的一点是，利用这样的询问，来遮掩他和姜语晴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尽可能在罗无法的面前隐瞒住姜语晴的真实身份所在。
同时也等于告诉了焦百令，他本人已经恢复正常，至少已经可以自我控制了的事情。
“请王上明鉴，属下对于王上交待的事情，向来都是尽心尽责，完全遵照王上的吩咐去做，绝对不敢有分毫的懈怠。属下可以保证，停渊涧的阵法是完整无缺，效力十足的，随时都在属下的掌控之内，若是王上信不过属下，请尽管检查便是。”
或许是自从天啼重新出现开始，罗无法的注意力就一直都主要放在天啼和姜语晴两个家伙的身上的缘故，总之，对于鬼王和焦百令之间那种默契极深的前提下所做出来的来回暗示和眼神交汇，罗无法目前来看并没有觉察出任何异常的样子。他只是在听到了焦百令赌咒发誓各种自证清白的那番话之后，方才慢悠悠地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一眼祝一山。
“这一点上，我倒是觉得你的属下焦百令并没有欺骗你的意思。这里的阵法，即便没有焦百令的亲手布置，就仅凭着冥界布置下来的阵法，便已然足够挡得住所有的普通凡人，让他们不单是进不来，而且连找都不会找到这种地方。停渊涧这等重要之地，有几个人胆敢偷懒懈怠？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很不平凡，她能活到现在，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东西了。”
说起来，就连鬼王都有些料想不到，冥界的堂堂殿主，竟然会跑过来帮着焦百令，替他向自己解释和求情。说实在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完全违背了罗无法往常留给鬼王的印象和姿态。
如果不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焦百令一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任何人都会背叛自己，但是焦百令和姜语晴这一男一女的两个人肯定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恐怕这个时候的鬼王，就得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的身边已经出了太大的问题，乱成一锅大杂烩，已经变得连半个可以寄托自己的信任的人都不存在了。
不过，罗无法说的道理非常的浅显却又非常的精辟，完全就让鬼王无力反驳，而事实上，他自己本人也知道罗无法这一回并没有说错什么，自己那样询问了，焦百令那样辩解了，而至于罗无法，那不过就是顺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继续了下去而已、
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讲，能够得到天啼是最重要的，而想要得到天啼，负责布置阵法的焦百令总归还是有些作用的，就这么让他被逐出了停渊涧，这显然不会是罗无法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只可惜，这些背后的想法，对于眼下满脸焦虑的罗无法来说，也不怎么重要了。他说完这些之后，也不给鬼王更多说话的机会，就直截了当地再一次看向姜语晴所站立的方向，脸上迅速被一股疑惑不解和深度怀疑的神色所覆盖。
“这个女人，站在这里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我们连对话都已经说了这么老半天，怎么这个女人还是一动也不动地杵在那儿？难道说，这个女人其实已经出了什么问题，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动不了了，或者已经被天啼施法给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