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被白杨拉住,不由得愕然回头,问他:“怎么啦?”
白杨尚未搭话,铁牛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看那两艘船,很像是越南海盗船!”
海珠只是个普通女孩儿,视线看不到那么远。但铁牛跟白杨一样,不但身体之强壮远超常人,其耳力目力同样非一般人所能相比。
所以在白杨拉住海珠的同一时间,铁牛也大致看清那两艘船的轮廓,更发现在两艘船船头插着的旗帜,正便是越南国旗。
另外在那排房子前边,还竖着一根旗杆,旗杆上也是越南国旗。
海珠却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失声叫出来,赶忙用手蒙住了嘴巴,吸了一口气方问:“咱们不会是到越南沿海来了吧?”
“应该不是!”白杨摇一摇头,“昨天咱们在海上,只看见两座海岛,并没看见大陆,我甚至怀疑这座小岛,也是无耻的越南人侵占的咱们国家的岛屿!”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越南人恨咱们俩恨死了,真要知道咱们俩在岛上,肯定会倾巢出动围攻咱们!若是没枪,再多人咱们也不怕,可一旦越南人枪炮乱射,又有海珠跟着,咱们肯定必死无疑!”
白杨向着下边仔细观看,很快地用手一指,说道:“你们看那儿晾着几件衣服,我过去收上来咱们换了,之后偷偷溜到那两艘船上,等到那两艘船离了岸行驶到海上,咱们再抢了他们的船回国!”
他们站立的角度,正好是在那排房子的侧面,所以铁牛朝下一望,很快也看见在那排房子的前边,确实晾着几件衣服,遂点一点头,说道:“你小心一点!”
白杨点一点头,借着林木遮掩,迅速向着山下接近。
他白家的轻身功夫本就高明,更加上他如今异于常人,因之一条颀长的身影,当真快如飘风,却轻如鸿毛,很快就掩近了那几排房屋。
耳听那房屋里边已经有说话声音,白杨一个闪身到了房前扯着的一根晾衣绳前,伸手将那几件衣服全都取了下来。
正要转身离开,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响,有一扇门被人从里推开。
白杨脚下猛蹬,身影如离弦之箭,只一瞬间便从房子正面,轻飘飘地纵跃到了房子侧面。
正好听见有人大着嗓门在说话,其中夹杂着很蹩脚的两个中文字“船佬”。
白杨心中一凝,就躲在房间侧面仔细倾听。
只听一阵哄笑声响起,紧随着一个男人用还算流利的汉语高声叫道:“中国船佬听好了,你不是武功很高吗?正好咱们兄弟要晨起操练,就让你这个武功高手来给咱兄弟们当当陪练吧!”
他这话一说,白杨愈发吃惊,耳听那群恶毒的越南人更是哈哈大笑,白杨心想着还是先跟铁牛他们汇合,之后再商量着怎么营救被这些越南人抓到的中国人。
他心中这般计较,便迅速退进那排房子后边的树林里,再从树林里上了山坡,到了铁牛海珠站立的地方。
此时那排房子里边已经有越南人走了出来,就在房子与码头之间的空地上展拳动脚做晨练。
白杨暂不多说,而是跟铁牛海珠一同退进树林深处,这才停顿下来换衣服。
海珠是个女孩儿家,自然走得更远些。
白杨跟铁牛相互帮着脱掉紧贴身的潜水服,换上刚刚白杨偷来的衣服。
其中有一套是长袖长裤的制服,白杨将其给了海珠穿,剩余全是越南人素常穿的衣服,短袖短腿极其难看。但起码比穿着潜水服要舒服很多,所以白杨铁牛只能勉强凑合。
只是没有鞋子,白杨铁牛只能将潜水服上自带的软胶鞋切割下来穿在脚上。
期间白杨将他刚刚听到越南人提到中国人的事情跟铁牛一说,铁牛说道:“那咱们还不能偷偷潜到船上自个儿走了,还得将几个中国人救下来才行!”
“我也是这样想!”白杨点一点头,“我瞅了一下,下边的房子一共有六间,其中肯定还有厨房食堂之类,剩余四间就算全部住满,也不太可能超过三十人。再加上两艘船上即便每艘船上也有十人,加起来也就是五十人!咱俩只要狠下杀手,这些人基本上不是对手,怕就怕他们拿出枪来,咱们可就麻烦了!”
“怎么可能每间房全部住满呀!我看这地方也就是一个小码头,如果没有当兵的驻扎,常住人口不会超过十个!倘若有兵驻扎,最多就是一个班的兵,再加上几个非军事的补给人员,统共不会超过十五人!另外还有两艘船上的人,全部加起来绝不会超过四十人!”铁牛说,他是当过兵的人,所以估算起偏远地区的岗哨驻军人数来,比白杨更加在行。
“这里远离大陆,应该会有当兵的驻扎!另外那些所谓的海巡人员也是有枪的,所以咱们还是尽量小心一点!”白杨说。
说话间两人换好了衣服,海珠也换上一身越南海巡人员的制服走过来。
那制服她穿着显大,又没有帽子戴,所以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孩儿。
考虑到马上要投入战斗,白杨将通灵宝珠从小木箱里拿出来,装进一个防水袋里,再牢牢地系在腰上。
——他手背上本来受了很重的伤,一直也没有药物内服外敷,但他毕竟吃过不死药跟金蟒胆,所以在昨晚打开包扎着伤口的两个防水袋看的时候,已经发现手背伤口不仅没有化脓腐烂,反而开始自动愈合。
至于那个大木箱,只能先找一个洼地放下,在其表面盖上树枝树叶,等走的时候若有机会再来将其一并带走。
之后三人重新到了面朝着下边那座码头的那片山坡上,向下一望,禁不住又是惊喜又是愤怒。
原来在码头与那排房屋之间的空地上,此刻有二十几个越南人,正围着一个中国人喧笑嘲骂拳打脚踢。
那中国人脚上被戴上了脚镣,手上还戴着手铐,面对着二十几个越南人的轮番攻击,他虽然竭力招架,奈何手脚被缚施展不开,直被越南人打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
白杨一眼瞟过,便不由得牙齿咬得“咯吱”直响,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中国人正便是他生平最敬服的一个人:丁思 诚!
他不知道丁思 诚怎么会落在越南人手里,但此刻他也顾不得考虑这个,一向儒雅沉稳的他的领导,竟被越南人如此戏弄,白杨一瞬间怒火狂烧,拔脚就要冲下去将这些万恶的越南人杀个尽光。
铁牛虽然也很愤怒,但此刻却显得比较冷静,忙将白杨一把抓住,说道:“别冲动,别忘了这些人手里有枪!”
白杨猛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分析了一下眼前情势,说道:“你先跟海珠守在这儿,我从旁边下去潜进海里,先爬到越南人的船上,将两艘船上的人全部干掉,以免他们藏在船上打冷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铁牛性急地插口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咱们两个一人干翻一艘船,那不更加快些?”
“不行!”白杨立刻摇头,“外边这些越南强盗身上应该都没带枪,但那几间房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所以等我干掉了两艘船上的人,弄出些响动将这些越南强盗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的时候,你要即刻冲进那几间房里,将那几间房里的人全部干掉!”
铁牛一听也对,遂道:“那行,我听你的,你小心一点!”
白杨点一点头,再吸一口气,撇开脸不再去看下边丁思 诚被越南强盗戏弄的情形,而是飞快地穿过树林,直接从一片陡崖上跳进海里,再从海里直接潜水很快游近那两艘越南船。
他从背朝着码头的方向攀上其中一艘船,猫着身体很快在船上搜索一圈,甲板上没人,驾驶舱里也没人,最后在船舱里发现三个仍在熟睡的越南人。
白杨心中怒火正旺,当即照准其中一人的两边太阳穴猛捶两拳,可怜那人尚在睡梦之中,莫名其妙大祸上身,这一拳就算不会要了他的性命,也会令他陷入昏迷很难醒转。
旁边睡的另外两个越南人一惊醒转,白杨不容他俩开口惊叫,先一脚将一个越南人踢得晕死过去,同时扑到另一个越南人身边,一手蒙住他嘴,令一掌砍在那人颈脖上。
那人两眼睁大,却叫不出声音,再被白杨照头补上一拳,便也晕死过去。
以白杨下手之重,明知这三人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醒来,便不再理会他们,而是重新溜进海里,再攀到第二艘船上。
在第二艘船的驾驶舱同样没看见有人,但是等白杨轻轻巧巧拉开船舱盖板下去,却发现船舱里居然有九个人。
像这种所谓的越南海巡船,就是一般的机动船,比大一些的渔船还要小些,因此下边的船舱就是一个整体,并没有分隔成一间一间。
所以白杨能够一眼看清楚,有五人被绳索捆绑得像粽子一样堆在一起。
另有四个是越南人,其中三个虽然睡醒,但却躺着不动,而是饶有兴趣地观看第四个越南人折磨被捆绑着的那五个男人。
而那五个男人,豁然正是金老大以及他船上的四个船员。
(请看第383章《怒踏狼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