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鹿岛发生动乱,王业泰亲率旅顺兵前来,这事情不可谓不大,必然会惊动朝廷。
所以这事情需要给朝廷一个解释,王业泰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阴谋吞并属下不听话将领势力缘故,只能把锅推到毛承禄头上。至于别人肯不肯信那就无所谓了,王业泰对此并不在意。
既然占据了广鹿岛,接下来自然按照计划进行整编,把广鹿岛上万军民彻底纳入平辽军建制。当然,现在还有长山岛、石城岛、獐子岛等数座岛屿还在毛承禄部下手中,各有数百到千余东江军镇守,但现在毛承禄都逃了,凉这些岛屿的守将也不敢不听从自己的命令。
王业泰以平辽将军东江总兵官的名义下令,命长山等岛屿官兵统统撤回广鹿岛,而接到王业泰的将令,又听闻了广鹿岛发生的事情,这些岛屿的守将丝毫不敢耽搁,一个个乖乖的带着部下回到了广鹿岛。
而此时王业泰正在用战船把广鹿岛的军民分批撤往旅顺青泥浦金州等地安置,这些从其他岛屿撤回的军民也不利例外,都会被撤到旅顺去,然后会被分拆、整编、最终和旅顺的平辽军融合到一起。
为了保证不出意外,王业泰以开会商议的名义,把诸岛将领都留在广鹿,面对王业泰的强大实力,这些人虽然心中不情不愿,却没一个敢扎刺。
毛文龙时代,因为东江军陆战能力弱的一逼,完全不是八旗兵的对手,毛文龙不得不把基地放在了沿海各个海岛上。然而这些海岛地势狭窄资源贫乏,根本不适合生活发展,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毛文龙属下的东江军越来越弱,只能靠着朝廷的补给勉强维持生存。
而对现在的王业泰来说,有了金州关城,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把建奴挡在金州关城以北,掌控住辽南近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既然有了辽南广阔的土地,就没必要把军队放在各个海岛。除了皮岛、鹿岛等几座岛屿会留有部分守军,王业泰已经决定放弃其他岛屿,并把所有百姓统统撤到辽南。
现在解决了广鹿岛的毛承禄之后,王业泰已经彻底掌控的东江镇,他的话绝对的一言九鼎,没有人敢出来反对。而现在,王业泰手中的军队已达两万多人,百姓四万多,实力已经很大,当然若是来年春天山东的辽民在迁回辽南,手中的力量将会更加的庞大。
军队对了,百姓多了,对管理要求更高,而过去的半年中,军中隐隐然已经出现不少问题,所以王业泰决定趁着这个冬天,把军队好好整理一番,以保证自己能够彻底掌控所有军队,让整个平辽军只听自己一人的命令行事。
所以,这个冬天看似很闲,却任重而道远。
所以这个时候,他没有时间去理会逃离广鹿岛的毛承禄。
王业泰还在广鹿岛逗留时,毛承禄率领数百家丁乘坐十来艘帆船渡过海峡来到了山东海面。
手中只剩下数百家丁,实力大减的毛承禄不敢再生出劫掠山东沿海的心思 ,而是带着部下径直来到登州,希望能够投奔登莱巡抚孙元化。
当得知毛承禄带人前来时,孙元化是很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即命把毛承禄带到二堂询问。
毛承禄跪在地上哭诉着,告王业泰的状,言说王业泰先是派人引诱广鹿岛百姓逃离,然后又派军队进攻广鹿,若不是自己逃跑的快,早就被那王业泰带兵斩杀。
“抚台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末将做主啊,那王业泰竟悍然进攻广鹿,残杀部下士兵,实乃心存叵测啊,可怜我数千兄弟,现在跟着我的只有几百人。”毛承禄嘤嘤的哭着,悲伤至极。
没想到短短几日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对毛承禄的哭诉孙元化虽然将信将疑心有疑惑,但理智告诉他也许毛承禄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符合王业泰一贯的秉性。
“事情太大,本抚台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毛将军,你先下去,你的部下我会派人进行安置。”孙元化对毛承禄道。
孙元化暂时把毛承禄安置在了登州水城,然后便在找来心腹幕僚王寅商量这事怎么办。
“王业泰实在太过胆大包天,竟然悍然攻打同僚,置朝廷法度于无物。”没了外人,孙元化便把心中怒火发泄了出来。他是一个正直的官员,实在有些看不得这等事情。
“抚台您打算怎么样?”静静的等孙元化说完,王寅方开口道。
“我......”孙元化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全无办法。
论官职地位王业泰完全不在他之下,东江镇虽然名义上归登莱管辖,但王业泰是持有尚方宝剑加将军号的总兵官,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
而王业泰刚刚立下大功,在朝廷中声望正隆,皇帝和朝廷都指望着他牵制建奴,这个时候攻击他纯粹是和朝廷和皇帝过不去。
在王业泰巨大功绩面前,区区一个毛承禄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凭本心论,毛承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自己这些时日和王业泰配合的很好,若是因为此事起了嫌隙,导致登州和旅顺之间关系紧张,恐怕对抗击建奴大事不利。
“抚台大人您可想通了?”看着孙元化脸色变幻到最后平静下来,王寅方微笑着问道。
“想通了,”孙元化苦笑着,“王业泰乃国之柱石,不能轻动,只能委屈了毛承禄了。”
王寅哑笑道:“毛承禄委屈什么,他这些年吃空饷喝兵血面对建奴却无尺寸之功,早就该从原来的位置下来了。现在好了,王将军一统整个东江镇,辽南再也没有杂音存在,这对抗击建奴大大有利。至于那毛承禄,抚台您随便给他个地方让他呆着便是。”
孙元化想了想道:“那便委他为文登守备,让他去文登县呆着吧。”
“抚台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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