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的军舰一直游弋在距离龟山三公里的范围内,速度多快没关系,但一定不可以超过这个范围,这样会不会被山上的炮火击中?”
原慈站在海容号军舰的舰首处,最后确认了一遍。
海容号的新任管带,也就是舰长杜锡珪闻言,爽快地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除非他们走了狗屎运,才能击中一艘高速行驶中的军舰。”
海容号巡洋舰,是清庭于甲午战争后向德国采购的防护巡洋舰,排水量2950吨,是目前海军中吨位最大,火力最强的战舰,原来作为海军提督萨镇冰的旗舰,在11月2日随汤芗铭在九江起义,原任管带喜昌,因为旗人的身份,被当场解除了职务,由时任江贞号管带的杜锡珪接任。
而杜锡珪,不管是在以前还是以后的海军生涯中,都只能说是一名碌碌无为的庸才,不过在今天,他即将迎来他一生中最光辉最荣耀的时刻。
而原慈在交待完毕后,看了看舰首甲板上的环境,觉得视线有些受阻,然后他想了想,接着黑氅一扬,身子就飞了起来,直接飞到了旗杆的不定……”
旁边,黄兴低声喃喃道,既像是在安慰黎元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
龟山,冯国璋带着一大帮手下的将领,志得意满地踏足山头。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率军连下汉口,汉阳两城,如今武昌也已处在他大炮的炮口之下,收复武汉三镇指日可待,这可是不世奇功,堪比当年曾九帅攻下南京,敉平太平天国之乱,若是早几年,足够他冯国璋凭此封候拜相了。
所以就算他平日性子再如何沉稳,此时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不过,在看到站在山出,那副居高临下的神 态,却让冯国璋很是不舒服,所以冯国璋准备断然拒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名随从,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咦,有船过来了!”
冯国璋,杨皙子两人同时愕然回首望去,只见长江江面上,有一艘巨大的巡洋舰,正分波劈浪地朝龟山方向快速冲来。
“那好像是海容号!”
一名举着望远镜的军官,疑惑地道:
“它想干嘛?一艘军舰就想来和我们炮兵阵地硬拼吗?”
因为考虑到长江舰队的存在,北洋军当初设立这个炮兵阵地时,可是经过精心部署的,各门火炮都分散部署,而且隐藏地极号,就算整支长江舰队过来,他们也不会怕。
接着,这名军官又神 情古怪地说了一句话:
“怎么军舰旗杆上还站着一个人,他在干嘛?”
旗杆上站着一个人?
这句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有杨皙子听到后,脸色却骤然一变,接着一把抢过了那军官手中的望远镜,朝远处那军舰望去。
只见急速冲来的军舰上,在高高耸立的旗杆顶端,此时果然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长的极为漂亮的少年人。
一头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扬,手中有一支步枪正缓缓举起,在望远镜中,杨皙子能清晰地看见,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他们所站之处的山顶。
下一刻,杨皙子口中狂吼一声:
“所有人,趴下!”
接着他扔掉望远境,一把将身边的冯国璋扑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身边轰然一声巨响,仿佛有颗炮弹落在了身边,尘沙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