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一连串金属交击的声音在夜色下的长街上响起。
江青双手分别拿着削铁如泥匕首和阔剑,左右开弓,与一众护卫缠斗在一起。左手的匕首一挥,便如割稻草似的将攻来的长剑全部削断,右手的阔剑舞得像大风车一样,呼呼生风,让敌人不敢近身。
“这么厉害的一个无敌剑客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信陵君见刺客以一敌众,竟然不落下风,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江青不仅不落下风,反而表现的游刃有余,右手阔剑主防,将敌人的攻击全部格挡开来,左手匕首主攻,如毒蛇般致命,只要被他的匕首吻上,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当场损命。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十几名护卫死伤在江青手中,退出了战场。
信陵君的眉头深深皱起,向守护在他身旁的一个家将吩咐道:“你去将他拿下!”
“是。”
这名家将当即冲了上去。
此人名为乐刑,虽然个头不高,但身材却十分强壮、结实,手掌上满是老茧,剑法不凡。
乐刑一出手,便让江青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但也仅只一丝而已。
江青的剑法已经达到3级,不论力量、速度还是技巧,都在对方之上,若非有七名八护卫在一旁纠缠,他只用一个回合就能将对方拿下。
交手几招后,江青卖出一个破绽,在对方攻来时将匕首用力一斩,“铛”的一下将乐刑手里的长剑削断,然后闪电般地划出,“刷”的一下将对方的手臂斩断。
“啊!”
乐刑闷哼一声,抽身后退,退出了包围圈。
信陵君的脸色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这么多护卫竟然还拿不下一个刺客,反而损失了两名得力的家将。若非自持身份,他都忍不住要下场了。
“这个刺客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龙阳君和安厘王手中若有这样的高手,早就亮出来了,我也不可能一无所知。难道是他……”信陵君皱着眉头暗暗思 索。“可是那人以刀法著称,难道他的剑法也这么出色。如果不是他,又是什么人?”
就在他暗自琢磨时,两名家将领着上百名护卫出现在街头,飞奔而来。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江青向街头望了一眼,用一把沉浑沙哑的声音说道:“魏无忌,今次算你命大,你的人头暂且记下,下次我再来取。”
说话间抡起阔剑用力一挥,将纠缠不休的护卫们逼退,抽身而出,脱离包围圈,向一旁的巷子里跑去。
信陵君见到江青的作为,脸色突地一色,惊呼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君上?”
家将们一脸疑惑地朝信陵君看去。
信陵君当机立断地道:“快,马上回府。”
等信陵君回到府邸时,家中已是人去楼空。
赵雅、赵倩等人在家将的护卫下,从地下室的秘道中离开了信陵君府,顺道取走了《鲁公秘录》。
信陵君到地下室看了一下,发现《鲁公秘录》已经被盗,熊熊的怒火差点从双眼中喷出,寒声道:“派人守紧城门,一定要把他们逃走!”
“是。”
众家将领命,带着侍卫分头行动。一批人把守城门,一批人在城中进行搜索,还有一批人骑马出城,在附近的官道上搜巡。
此时赵雅等人已经在乌卓的接应下离开了大梁城,按照他们提前计划好的路线,往大沟河方向而去。
江青头是立一大功。但是没有完成联姻的任务,却是一个大过。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职位不变,依然是一个宫廷兵卫。
离开王宫后,赵雅依旧愤愤不平,抱怨道:“王兄怎会如此不智,此次任务明明是有功无过。结果却自食其言,失信于人,教人无法理解。”
江青十分坦然,道:“雅儿不必生气,对此我早有所料,而且我也猜出了其中的原因。”
赵雅好奇道:“什么原因?”
江青笑道:“不外乎派系斗争罢了……我是乌家堡孙女婿,属于乌氏派系。大王一向对乌氏多有猜忌,自然不会让我掌握大权。再加上郭纵等人的教唆,大王没有治我的罪已经算是开恩了。”
赵雅怒哼道:“王兄竟然放着江郎这样卓绝的大才不用,反而听信郭氏等人的谗言,真是越来越叫人失望了。”
回到乌家堡后,乌堡主听到赵孝成王对于江青的处理结果,并无任何意外之色,只是说道:“本以为赵穆死后,大王会变得好一些,没想到他依旧如此昏庸。哎,经过这件事情,我已经彻底看清楚,只有秦国才是乌家堡的出路。”
乌应元道:“爹,我早就对你说过。赵孝成王昏庸无智,本性如此,不论有没有赵穆,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有你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赵国衰亡是早晚的事情,长平之战只是加快了衰弱的速度而已。现在我们已别无选择,惟有投靠秦人,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就只好坐以待毙了。”
乌堡主、陶方、乌卓等人听到乌应元的话,均是心情沉重。这个时代的人最重乡土情结,若非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远赴他国。
江青的心情与他们恰恰相反,暗暗想到,来到赵国已经有半年时间,时机终于成熟,只要送赢政母子回到秦国,就能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众人便围绕救营赢政母子的计划商量起来。
从乌堡主的书斋离开后,江青终于能回到自己的别院,抱着日渐丰满的乌廷芳享受久别重逢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