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和丁柒柒都懵了。
花将军?
什么花将军,哪来的花将军,谁是花将军,有没有搞错?
丁柒柒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花独秀,奇怪道:“小花,他说的花将军,是你吗?”
花独秀尴尬的挠挠头,说:“这位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面无表情的大汉忽然伸手入怀,花独秀立刻把丁柒柒拉到身后小心戒备。这人却没有掏出什么凶器,而是拿了一个小小铜牌在手里:
“花将军,我见过你,再听你口音错不了,请你跟我走一趟,有一位尊贵的公子想见你。”
花独秀只看了那铜牌一眼就明白了。
上面写着几个烫金大字,字迹左右还有龙形图案,造型跟他那个“殿将”官职的令牌如出一辙。
花独秀说:“我装扮成这样你都认识我,大哥你眼神 真好。咳,咱们是在漠北见过的吗?”
大汉说:“没错,跟我走吧。”
说罢也不管花独秀同不同意,他转头就走。
花独秀跟丁柒柒对视一眼,丁柒柒说:“你看我做什么,他是邀请你的,你看我我又不是花将军。”
花独秀耸耸肩,说:“走吧,既来之则安之,和谐社会和谐你我,这个社会终究还是好人多的。”
丁柒柒哼道:“我信你个头啊。”
二人以为想见他们的人就在这座小镇上,结果那大汉领着他俩直接出了城,那人从后腰取出一个短哨,吹了三长两短后又是两个同样健壮而冷漠的汉子从镇子里出来,几人领着花独秀纵马朝东方奔驰而去。
狂奔半日,三个大汉领着花独秀来到野外一座规模颇大,戒备森严的营地里。
营地内外到处都是身穿帝国武服的强悍武士,粗略估计人数怕是有数千人。
武士们把营地护卫的水泄不通,固若金汤。
但奇怪的是,这座营地里没有悬挂任何旗帜。
军队大营花独秀也去过好多个了,困魔谷总督府的军营,他去过,漠北界总督府的军营,他也去过,乃至蛇谷的军营花少爷也参观过,里面无一例外都飘荡着独特的大旗,非常醒目。
这个营地的武士比之前面提到两个总督府驻军都要强悍的多,每个人身上都是异常强烈的气息,让人一靠近就有种毛毛的感觉。
就好像不小心靠近了一头饥饿的雄狮。
偏偏这支军队没有悬挂任何旗帜。
花独秀心中其实隐隐有了一点判断,只是不敢确定。他一路问了几次,那三个武士什么都不说,跟机器人一样,只是在前面领路,花独秀无法证实自己想法。
丁柒柒神 色更加小心了。
五行天地界域的道门与官府极少打交道,这次见到帝国武士封锁白龙雪山,而白日门联军借着掩护入侵白玉京,她对官府更加没什么好感。
营地里七拐八拐,三个武士把花独秀二人领到最深处,领头武士说:
“小姑娘,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带花将军进去。”
丁柒柒生气道:“干嘛,不让我进去?”
领头武士说:“请稍等。”
说罢也不管丁柒柒小嘴撅的有多高,转头就往前面最大,同时也是守备最为森严的大帐走去。
花独秀干笑一声,说:“柒柒,乖,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 弄鬼,回来我给你说。”
丁柒柒轻哼:“你小心点,傻乎乎的别被人卖了!”
花独秀说:“不会不会。”
花独秀紧走两步追上武士首领,随他进了大帐。
大帐之内又分割成几个单独的空间,靠外的房间里依旧是表情僵硬,气息强悍的守备武士。
武士首领说:“烦劳禀告殿下,花独秀花将军已经带到。”
守备武士抱拳道:“好,统领请稍等。”
一番通禀,守备武士领着武士首领和花独秀来到大帐最里面的房间。
花独秀进门后眼睛立刻一亮,一个意料之中却情理之外的人出现在眼前。
花独秀猜到了,但没想到真的是他——帝国四皇子殿下,那个亲自册封自己为“殿将”和“漠北界十大杰出青年之首”的小胖子。
武士首领沉声说:“花将军,还不拜见殿下?”
花独秀一愣,赶紧抱拳躬身:“啊,草民……不,微臣……本将花独秀,拜见皇子殿下,殿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江湖一统千秋万代!”
武士首领眉头一皱,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拜见,你躬个身就行了?这叫什么拜见?
四皇子笑吟吟的摆摆手,说:“花将军不用多礼。”
武士首领并未离开,而是后退一步,持剑站在四皇子和花独秀之间的侧面,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似在警戒,又似在站木桩。
花独秀不管他,抬头直视四皇子,奇道:“殿下,你老人家怎么跑这里来了?不冷吗?”
四皇子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啊?冷点好,天气寒冷有助于锻炼体魄,你不也跑到这地方来了么?”
花独秀说:“殿下说的非常有道理,我感觉有种醍醐灌:“我是来旅游的,俗话说得好,灵魂和身体总要有一个在路上,我这番来北方高原,身体和灵魂完全同步了,都上道了。”
四皇子奇道:“哦?此话何意?”
花独秀微微一笑,说:“灵魂指引了我的身体,去哪都是一样的,只看跟谁走。”
四皇子莫名的看了旁边矗立的武士首领一眼,那大汉脸色尴尬,抱拳道:
“禀殿下,花将军是和一位年轻姑娘同行的。”
四皇子恍然大悟:“哦,你小子恋爱了?”
花独秀老脸微红,笑嘻嘻说:“看透不说透,说透不是好朋友。”
武士首领微怒道:“花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
四皇子一摆手:“无妨,花爱卿说话向来不过脑子,不必苛求。”
花独秀暗道,我说话向来不过脑子?大兄弟,这个结论你怎么得出来的?这不胡说八道么,我说话最过脑子了。
四皇子说:“我听说,你与困魔谷彭总督的爱女两情相悦,闹的满城风雨。彭总督是帝国倚重的封疆大臣,你又是本宫亲自册封的殿将,若是能与彭总督的爱女结合,好好为帝国效力,也不失为美事一件。”
“不知道与你同行的这位姑娘,是不是彭总督的爱女?”
花独秀一脸尴尬。
我的妈呀,怎么走到哪都有人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都想为我操持一二?
我就这么受人关注的吗?
你们多关注关注你们自己好不好,别老是把泛滥的爱心往别人身上浇啊。
花独秀挠挠头,说:“殿下,这你可猜错了,与我同行的姑娘……并不是瑶瑶。”
四皇子笑道:“呵,既然你随她来五行天地界域,莫非她是个术师?”
花独秀说:“算是吧。”
四皇子语重心长说:“花爱卿,粘杆司那些人与你有过节,个中原因我是知道的。正是念在你出身纯良,你父亲能团结江湖门派为帝国总督府服务,你又与彭总督的爱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才不打算与你为难。”
“可是你这到处沾花惹草,怎么对得起彭爱卿对你的信任?”
花独秀:“……我没有到处沾花惹草啊?”
四皇子说:“还说你没有?外面的年轻女子是怎么回事?”
花独秀翻翻白眼,无话可说了。
四皇子像个老父亲一样说道:“感情的事不该我操心,但我要告诫你一句,如果你辜负了彭总督,粘杆司那些人早晚不会放你干休。”
花独秀暗道,怎么着,粘杆司的人还要为瑶瑶,为彭叔打抱不平?
我记得当初在地下拍卖场,付云通不是很给彭路面子的啊?
什么世道啊这是。
“还有,白日门组建联军挑战白玉京,大战结束时,护送长春道人离开的,也是你吧?”
花独秀一惊:“殿下,你怎么啥都知道?你是神 吗,有千里眼,顺风耳?还是能掐会算,弹指间天下大事尽在掌握?”
四皇子笑道:“我能来五行天地,自然有我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耳目。”
“花爱卿,道门的事自有道门内部解决,长春道人是死是活,其实我也并不怎么在意。不过你若总是做这种危险的事,难免很多人要找你麻烦,你本事再大又有几颗脑袋?好好活着,不好吗?”
花独秀挠挠头:“我没想做什么危险的事啊,也没想跟谁作对……”
四皇子说:“你一出剑就杀了三十多个术师高手,还有一个尊者级别的厚土门长老,你说他们能放过你吗?”
花独秀:“大概……能吧?和谐社会,和谐你我,当时我的剑被那人弄断了,一时激动失去理智我才大开杀戒的。”
四皇子说:“剑断了?你的小木棍断了?”
花独秀从后腰取出那两截木棍,悲怆道:“雅卓陪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是我最珍爱的宝贝,那天忽然被人打断,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出手哪里还顾得上轻重……”
四皇子叹口气,说:“这把剑有故事啊……来人,把巴图带来的那把剑拿过来。”
房间外一个武士答应一声,很快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锦盒。
四皇子一指花独秀:“给他吧。”
花独秀顺手从武士手中接过锦盒,看了四皇子一眼,四皇子说:“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