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沉默了很久,崖子期才道:“近些天来,洛阳城里有多少成名已久的高人到访”
“太多了,简直太多了。”曹斌苦笑着回答道:“恐怕已有不下百人,几乎所有人都是奔洛阳石窟而来。不知道那件事……总部头有没有听说”
崖子期慢慢地点了点头,淡淡道:“略有耳闻,听说时间是在腊月二十八日,也就是明天。”
“正是……”
“既然如此,倒不如派几个兄弟也去探听一下。”
曹斌沉吟着:“总部头,江湖中的纷扰纠葛,朝廷一向不去管,我们又何必掺和进去”
崖子期徐徐道:“难道你不认为明天的那件事,也和这起命案有些牵连吗”
曹斌默然。
崖子期道:“先是各地英豪收到了一封请帖,然后上官敬楠就进了一批货,随后他又接到了一封死亡告知单,死亡的日期,又恰好隔天便是请帖上的时间,天下哪有这等巧合之事?这些线索,总让人感觉有某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崖子期凝视着曹斌,又道:“我猜想,这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若是这一切都是杀人凶手所为,那么他处心积虑的下了那么大一盘棋,究竟想做什么”
曹斌迎着寒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是了……那我明天派几个精明的弟兄,乔装打扮后,混入他们当中,探听一下消息。”
“我正是此意。”
两人正在思考之际,竟有一名女子迎面走来,大声说道:“我来啦!”
两人木楞片刻,随后捧腹大笑。
曹斌失声笑道:“原来是我们的何姑娘回来了,却不知你为何这副打扮”
眼见这女子身姿优雅,轻盈柔美,却穿着一身臃肿肥硕的棉衣,棉衣上星星点点的污渍清晰可见,颇给人一种邋遢感;原本一张白净丽人的瓜子脸上,此时也涂满了黑粉,却又偏偏没有涂抹均匀,到更显得的可爱宜人;头上包裹的那块蓝花布帕,也早已破旧不堪,若说此时她像个朴实的村姑,却又偏偏相貌出众,气质非凡;若说此时她像个笨手笨脚的劳役,却又偏偏仪态万方。这一身怪模怪样的打扮,当真是滑稽至极。
何秋水笑道:“去探听消息嘛,当然要深入民间,换身行头才方便哩。”
崖子期却板起了脸道:“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学的很快。”
何秋水噘起了嘴,喃喃道:“人家可是去办正事了……”
曹斌在一旁圆场道:“总部头,还是先让何小妹说说此行的收获吧。”
何秋水立刻面露喜色,道:“嘻嘻,还是曹大哥待人好,不像某人就知道数落我。”说完后就朝崖子期做了个鬼脸。
崖子期不禁一笑,道:“请讲。”
何秋水甜甜地说道:“我这次出访听到了很多的传言,但大多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不过总归起来说还是有些收获,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崖子期道:“我一向会先考虑最坏的结果。”
“那好吧。”何秋水正色道:“坏消息就是,这起案件颇为复杂,涉及极深,这起凶案也绝非一人所为,凶手必定谋划了很久,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团伙所为。我们若想侦破此案,必须要下很大的功夫。”
何秋水说到这里,两人皆是忍俊不禁。
何秋水看到他俩似笑非笑的样子,颇为恼火,忍不住道:“你们笑什么这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曹斌急忙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和总部头早已知道。”
崖子期点头道:“不错,世上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凭一己之力,同时杀掉那么多好手。倒在地上的这些人,有的是死于剑伤,有的是死于刀伤,甚至有些人的身上还有着鞭痕、斧痕,还有些也与上官敬楠一样,是被一股极强的内力震碎了心脉腑脏……所以这绝不可能是一人所为。”
何秋水低头摆弄着衣角,满脸的不悦,许久才道:“我还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快你们一步,给你们透露重要的线索呢……”
曹斌却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却不知那个好消息是什么”
何秋水侧过了身子,撒娇道:“料你们也早已知道,我不想说了。”
崖子期沉下了脸,说道:“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追查下去,都有可能是一个很大的发现,你要知道我们这是在办案……”
何秋水这才道:“其实我比你们先收到了消息,于是马不停蹄地到了敬楠府,我来到的时候,正好和几个在这里办差的捕快接手。他们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他们刚刚在后院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活人……”
崖子期和曹斌几乎在同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惊讶。
何秋水微笑道:“原来你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们的表情已经给了我答案。”
崖子期倒是很沉得住气,道:“我们的确不知道,想来应该是那几个捕役还没来得及告知我们。”
何秋水道:“不错,他们和我碰过头后就走了,好像是去处理其他的事了。之后这里就交给了我们负责。”
曹斌赶忙问道:“那人是谁”
何秋水缓缓道:“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人的身份,据那几个捕役描述,这个人不过二十岁上下,身材偏瘦,着一身白布青衣。不过他的轻功极高,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使了一招燕子三抄水,就像风一般离去了。”
崖子期和曹斌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何秋水又道:“这人就算不是凶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悄无声息地潜入人家的院子里,来到的时候还正好发生了命案,被缉拿时还正好在这案发现场,哪有这等凑巧之事我料定他必然是嫌疑人,也极有可能是这罪犯的同伙。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白不了。”
崖子期沉吟着:“现在还不可妄言下结论。不过这人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溜走,想必轻功定然不弱,约莫二十岁年纪就能有如此身手,实属不易。”
何秋水笑道:“总部头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在暗暗地追踪他了,他的下落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这就是我给你们带来的好消息。”
曹斌疑惑道:“既然这人的穿着打扮如此普通,小妹又是如何锁定的目标”
何秋水吃吃地笑着:“这人虽然穿着普通,但相貌好像极为出众。当先那几个捕快里,恰好有两个刚入行的女捕役。你要知道,女人见了好看的男人,就好比你们见了美丽的女人,自然是记忆犹新,难以忘怀……要说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到还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那把佩剑。”
“哦”
“他腰旁的那把剑,剑身竟不能完全没入鞘中,约莫有几寸露在外面。想来应该是剑鞘较短,与剑身不大合适。找到一个身着白布青衣,还带着一把怪剑的俊男子,就算这洛阳城里人口再多,流量再大,若是交给我们去做,恐怕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曹斌同意。
…………
又是这把剑,这到底是一把什么样的剑为什么总是可以为柳青带来灾祸
这时崖子期终于开口道:“是谁在追踪他”
何秋水抿嘴说道:“自然是杜大哥。”
曹斌哈哈笑道:“难怪这些个时辰都没看见他。这下总部头终于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就算那小子本领再大,杜涛也一定有办法捉住他!”
崖子期道:“嗯,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他抓回来,这人对本案来说有太大的价值。”
杜涛的外号叫“千里寻”,顾名思义,就算一个人跑出去千里,杜涛都可以再把他捉回来。
一个人能被赋予这样的外号,必然是有依据的。
一个人的名字可能起错,但外号却极少不符其人。
…………
究竟,柳青有没有办法躲开杜涛的追捕
他又如何洗净自己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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