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魏延再想品尝面前红肿的唇瓣时,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揶揄地声音传来:“差不多就得了,再啃嘴都亲肿了,你们到底要我在寒风中等多久啊?这天寒地冻的,快要冻成冰雕了!”听这不着调的声音就知道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公孙雨,只见他手里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似乎在外面听了很长时间的墙角。
龙倾一见有人,立即从魏延的怀里退了开去,害羞地躲在墙角。
魏延看了看突然变得冰冷的手掌,以及不敲门就闯进来的某人,责怪地瞥了他一眼,清咳一声,装作无事人似地站了起来;看了看公孙雨道:“什么时候添了这毛病?送药就大大方方的进来,躲在门外干什么,鬼鬼祟祟地跟贼一样!”
公孙雨耸了耸肩:“你以为我不想进来,我敲了老半天的门了,你们愣是没听见,谁让你们干坏事太投入,这可不能怪我。”至于做什么“坏事”,大家心知肚明。
“到了吃药的时间了?药碗给我,我来喂,阿雨,你可以出去了!”魏延瞥了瞥满脸红云的龙倾,见她害羞的厉害,端过药碗便下逐客令。
“你喂就你喂,我没意见,只要龙倾乐意就行了,我懒得看你们在这你侬我侬的,我怕长针眼!”公孙雨嬉笑着递过药碗,见龙倾难得小女儿姿态,立即嗔怪起来:“龙倾,你可太不够意思 了,好歹我们做了几年的兄弟,你居然一下水变成了女人,太伤害我幼小的心灵了!”公孙雨皱眉做西子捧心状。
“噗嗤。”龙倾见他那搞笑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被他这么一闹,似乎肩上的伤也不疼了,全身轻松了不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算我变成了女人,你公孙雨还是我龙倾的兄弟,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说完龙倾对公孙雨露出久违的小女儿的笑靥,那样明艳动人。
公孙雨从来没见到龙倾真正的笑过,在明月宫一直带着淡淡的清愁,甚至性格孤僻,从不与他们过多的交流,笑得这么开心的还是第一次见,公孙雨一下被龙倾害羞的笑颜弄得呆住了,直直地看着她。
魏延见两人旁若无人地对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吃醋地端着药碗挡在龙倾和公孙雨中间,对他吹胡子瞪眼道:“好了,药也送了,阿雨,你可以出去了,龙倾现在可是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在这不合适!”
公孙雨被魏延这么一瞪,这才回过神 来,见他那掩饰不住的紧张模样,立即坏笑起来,忍不住调侃道:“老魏,我是男子你不是男子吗?凭什么你能待得,我却待不得,龙倾都没下逐客令,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我还有好多话跟她说呢!”说完还挑衅地拉着龙倾滑嫩的小手。
龙倾则含笑地看着两人斗嘴,见魏延突然放下手中的托盘,就要上前来拖公孙雨,开心的神 情溢满脸颊。
“你给我出去,龙倾需要休息,你再不出去,我可要撵人了!”不知道为什么,魏延在龙倾面前总会忍不住失控,如今这紧张的模样哪像明月宫的老大,根本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野小子。
公孙雨哈哈大笑起来,见魏延难得的脸红脖子粗,这才放开龙倾纤细的手腕,大踏步往外走去,“好,不影响你们小两口调情,我走就是了,龙倾有什么需要可要随时叫我哦!”
公孙雨看似吊儿郎当,死不正经,在起身的一霎那背着龙倾时,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露出一副沉重而又疑惑的表情,和魏延对了个眼色,便利落地出去了!
魏延看了看精神 饱满的龙倾,又看了看一副有话要说的公孙雨,暗中思 忖,难道龙倾的病情有什么变故?能让“毒手敌仙”露出这种神 情,足见事情的严重性!
想到这,魏延安抚了龙倾,赶忙追了出去。
果然,公孙雨正站在院子里等着魏延,斜飞的眉毛皱成了“川”字,魏延心中一紧,紧张地走到他的面前:“阿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次见,”公孙雨见魏延满脸紧张,也不卖关子,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按说蝮蛇剧毒无比,被吴总管养了两年,更是毒中之王,龙倾被这么凶恶的东西咬了一口,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清醒过来,你看卧龙堡之前死的丫鬟,个个皮开肉绽,惨不忍睹,而龙倾呢?除了肩膀上的伤口,一点问题都没有,精神 十分饱满,脉象也很亢奋,实在不像一个中了蛇毒之人!”
“你是说此事另有蹊跷?”魏延一听公孙雨的分析,立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吴总管三番四次袭击龙倾,他不相信他没有任何目的。
“对!依我看,龙倾不像普通的中毒,而是中了某种禁术,这种禁术摄人心智,能改变人的性情,甚至会受人摆布,而他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公孙雨越说眉头皱的越紧,这种情况他还是在师傅给他的古书上看过,真正的案例还是头一遭。
“居然有这种事?”魏延一听急了,右手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七星宝剑,青筋暴突。
怪不得他一早醒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龙倾不仅醒的比他早,还破天荒地对他笑了,甚至做出了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魏延本来激动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想到龙倾被人控制,失去了自我,甚至有一天会做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心里就十分难受,魏延紧张的抓住公孙雨的胳膊,声音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你可有破解之法?”
“没有!”公孙雨定定地看着魏延的眼睛,说出十分残忍的话,虽然他也很想安慰魏延,但他的确没有破解的方法。
魏延一时说不上话来,抬头看了看远处龙倾的房间,想到里面的人儿一直在受到伤害,粗犷的眉毛抖了抖,突然发狂:“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龙倾刚刚对我敞开心扉,就让他受这样的苦!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魏延双手握拳,盛怒之下对阴沉的天空大喊,声音沉重而又透着悲伤。
“老魏,你别激动,龙倾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这么大喊大叫让她怎么想?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老吴,逼他解了龙倾身上的禁术,这样对龙倾的伤害才能降到最低!”
魏延听了公孙雨的话,果然慢慢冷静了下来,“那你说,我们该去哪里找这个浑蛋,天大地大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公孙雨见他这混沌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遇到龙倾的事魏延总是无法冷静,“你忘了老吴临走前说过的话了?他说他会在楚国都城恭候龙倾的大驾!我们只要尽快赶去楚国,龙倾的禁术便能解!”
魏延这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想到柳如菲还在他的手上,魏延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知道楚国,势在必行!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也让他想起这一路上的不寻常,原来那些追着他们的黑衣人根本是有备而来,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龙倾!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一个无形的黑手在操纵,以达到他们不为人知的目的。
想到这,魏延立即用明月宫独特的联系方式,向远在楚国调查的魏九和魏十发布命令,准备那边的一切,随时迎接他们!
自从上次在月域受袭,魏延便派魏九和魏十赶去楚国,调查关于黑衣人的一切,只是过了那么久,他们并没有摸清那边的一切,传回来的消息也是一切如常,根本没有异样,看来他们得亲自前往楚国解决此事了!
越国深山一间简陋的民舍内,受了重伤的楚国侯爷楚玉已经好了大半,躺在床上那么久,今天外面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终于可以下床活动活动了。
自从被龙倾以暗器重伤后,楚玉足足在树林里昏睡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位去深山老林砍柴的老人救了他,为他请大夫,包扎伤口,还提供衣食;救了他的老人以打柴为生,已经在这座山里生活了几代,陪着他的只有拄着拐杖的老伴,他们育有一子一女,前年儿子成了婚,搬出这深山去外面过他们的小日子去了,而女儿也嫁人了,只剩他们老两口在这深山里度日;一儿一女劝过他们很多回让他们搬出去跟他们同住,但是两个老人在这深山里住习惯了,不愿意去陌生的地方,子女们也没办法,只好过一段时间过来看看他们,给他们带些食物;如今救了楚玉,寂静地深山里终于热闹了些。
“楚公子,过来,我熬了粥,你喝点暖暖身子。”叫他的是阿婆,自从儿子走后,她很寂寞,把楚玉当做自己的亲儿子对待,这几个月一直是她拄着拐杖照顾他。
“哎,来了!”楚玉一听,难得地扬起笑脸,大踏步往和蔼的阿婆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