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家军前锋军由盾牌兵、弩兵和炮兵组成,配备了脚踏弩、抛石车等攻城的器械。
左右侧翼各有5千刀斧手防备着。前军的后方尚有中军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
此时太阳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战鼓敲响。
七十多辆抛石车,开始朝宋军营寨方向移动。
推进到离宋军营寨只有400步的时候。九尾龟陶宗望大声喝道:“发射!”
“轰轰轰……”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呼风声,以不可阻挡之势自高空坠下,击打在地面的声音震耳欲聋。鲜血四溢散开,每一轮轰砸,都免不了会增添几条石下怨魂。
在这些人力无法抵挡的强力攻击面前,被一击毙命已是相当好结果,最惨的便是被砸得缺肢短体。
鲁家军的抛石车给宋军营寨带来了极大的混乱,对宋军的反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让弓箭手也无法从容反击。
“把床弩退出来,给我将那些投石车给我毁了!”
“弓箭手,不要停!继续射!”
王进挥舞大刀,声嘶力竭地呼喝着手下军士。
“上箭!”
“开弦”
“放!”
在王进沉浑有力的怒吼声中,床弩完成了一次齐射。
比起普通的弩弓,床弩的铁箭穿透力实在是太过利害。一般的盾牌完全抵挡不了。
几架抛石车被床弩的铁箭摧毁。
鲁达看到,当即喝道:“全军出击!刀斧手上,弩兵给我压制敌人!”
军鼓轰隆,号角激昂!
“杀!”
“咻咻……”带着呼啸声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如同一片死亡乌云向远处的营寨落下。
营寨内的宋军看到这片黑云飞来,第一时间就是举起手中的盾牌抵挡。
在今天撕杀中,宋军吃了不少射程远的脚踏弩的苦头。
为了压制对手的脚踏弩,种师道也想过很多办法。
修建箭楼,把自家的弓箭手送到箭楼上,增加射程。
“轰~轰~”鲁家军、宋军的战鼓声震隆发愤、不绝于耳。
“嗾~~嗾~~!”羽箭如蝗,在空中不断地交织着。不断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在箭矢、飞石的掩护下。
一队队鲁家军推着大木桩简陋钉成的冲车,顶着数层厚牛皮庇护。杀到营寨前对营寨发起了撞击。轰隆隆的巨大撞击声,很快就将营寨那简易的木栏都撞坏了。
“快!把反贼赶出去!”
“杀!”
营寨的宋军西军呐喊声此起彼伏!
鲁家军士兵陆陆续续地从营寨一处缺口向营寨杀去。
石秀左格右砍,势如猛虎,整个人似从血河中爬出来一般。
“快,快,随我攻进去!”石秀已经杀入营寨内,一面奋力与宋军交战,一面声嘶力竭地招呼身后的手下尽快杀入营寨。
拼命三郎石秀率领的兵马攻克宋军前军营寨,正准备杀向第二座营寨。
“随我杀,把反贼给我赶出去!”王进断喝一声,提到一跃而出,直扑石秀军而去。
“杀!”红了眼的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在一处,手中的刀斧不顾一切地朝对方奋力砍杀。
石秀大刀挥舞如风泼一般,一连斩杀了两三名宋兵。
正待扑向一名都头模样的宋军。眼睛的余光却突然发现一个老将正拿环首刀飞奔向自己。
“小贼,快给老子滚出去!”随着一声沉浑的断喝,一股凶猛至极的劲风当头袭来。
他一出手,石秀心知不妙。他是拼命,但不是傻瓜。立刻放弃了攻击,急欲闪身躲避。
被石秀躲过一刀,王进也不收回环首刀,反而反手一刀,快速无比的向石秀拦腰斩了过来。
石秀本领自然不低。急忙挥刀上前招架,
王进武艺高强,刀法精良,临交手之际,顺势转了刀头,削上石秀的手臂。
仓促下,石秀只能撒刀,拼命往后退。
幸好石秀退的快,不然王进那一刀就将要了他的手臂。
可就是这样,石秀的手臂也被割了一刀,鲜血直流。
眼见王进就要趁胜追击,斩杀石秀。
可猛然间,一个大汉大喊喝道:“呔!敌子少要张狂,我来会会你!”
一个铁鞭当头砸下。
看到有人袭来,王进只好撇下石秀,双手高举大刀,抵挡。
砰!
两个人都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呼延灼对王进心中佩服。仓促下,还能硬接我一鞭。这嘶是个高手!
护眼做虽然对王进的武艺很是赞叹。可他的身上热血却更加的沸腾,主动出击,对付王进。
呼延灼手中的双鞭宛如两条毒龙,上下飞腾,想要咬碎王进。王进刀光霍霉,犹如万仞的刀山。将蛟龙砍的无法在空中翱翔。
呼延灼对上王进,那真是棋建对手,将遇良材,插招换势,那是打得难解难分。
呼延灼拖住了王进,鲁家军趁势加紧攻打宋军营寨。
但宋军的守兵也相当顽强,主帅种师道甚至不惧矢石亲临一线。
最危险之处,便可见种师道苍老却挺劲如松的身影。
此时,日已西垂。西边的天际一片血红之色,与熊熊燃烧的城墙交相辉映着。
“铛铛铛……”急促的鸣金声从鲁家军中响起。
激烈的撕杀终于停止了,随即攻城大军开始缓缓后撤。
“呼~~!”城楼上的宋军士兵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轻松之色。有些人甚至忍耐不住身心的疲惫。直接瘫坐在地上。
更多的人则在上官的指挥下,清理起一片狼藉的营寨。
老钟经略相公种师道在几名将军的簇拥下,缓步来到前军营地,望着敌军退却的方向,表情凝重非常。
“王进,亏得你能挡住反贼,否则……”种师道步履沉重地走向王进,语带疲乏地说道。
种师道今年都70多岁,要是普通人早就愉养天年了。只是为了大宋这艘破船,他种师道也只能咬牙坚持了!
“恩相,您身体……”王进看到种师道脸上掩不住的疲倦,关切地询问道。
“不妨事!”种师道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面色微黯,转过头,种师道对身旁的刘延庆说道。“今日我军伤亡了多少人?”
“阵亡了四千三百多,还有千多人受重伤!”刘延庆神 色肃然地回道:“他们功击实在是太可怕了!”
“恩相,兵法有云,久守必失。这样下去我军坚守不了多久,末将远率本部兵马出营寨偷袭!”刘琦请战喝道。
种师道也曾经想过派精兵出营寨突然偷袭鲁家军阵地,但是看到鲁家军中军本阵的防线,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功不出去,他只能选择防守。全线龟缩在营寨,全力阻击鲁家军。
“反贼主将鲁达都沙场老将,他又怎会对夜袭没有防备?”种师道毫不犹豫地回绝道,“我军若出营寨,正中敌军下怀。尔等只需谨守营寨即可,不必再妄言出战!”
种师道本来就是打着消耗鲁家军兵马的主意,根本不在乎死伤。只是这种事部方便和手下说,免得影响了士气。
因此搬出一个无可置疑的理有出来。
听到种师道严令出击,包括刘琦在内地几名跃跃欲试请战的小将再不敢说什么。
“今夜多派人手巡逻,要小心戒备,断不可给敌军可乘之机!”下达了命令后,种师道慢慢走到城边,凝望着极东的方向,神 色复杂。
中军帅帐,鲁达喊道:“
“呼延灼、石秀、杨雄辛苦你们了,先下去歇息吧!”
“是!”承担今日攻城任务的呼延灼、石秀、杨雄向鲁达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帐而去。
“今日伤亡了2000多人,伤亡不小。不过在我军连番进攻下,宋军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朱武拿着军中记事刚刚呈递的伤亡回报,对鲁达说道,“大将军,今夜要施行计划了吗?”
鲁达想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明晚再行动。今晚叫栾廷玉领兵再继续攻打宋军,无比要让宋军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