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血刑之术-一步一杀!”
阿月隐一声暴喝,整个人突然消失不见。
月白,风停,草止,虫寂。
“唰!”
阿流寺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数丈宽的沟壑。
“唰!”
声音响起,阿流寺前方突然又出现一道数丈宽的沟壑。
“唰!”“唰!”“唰!”“唰!”
一道道声音响起,一道道沟壑突然出现。这些像是被利器斩下的沟壑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
沟壑离的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近。突然,一道声音划过,阿流寺被劈成两半,阿月隐身形在阿流寺身后慢慢显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只是阿流寺的身体并没有血液流出,两半残躯在地上消失于无形。
“影子?”阿月隐回首道。
阿流寺带着那张‘阿附’的人脸皮,站在离阿月隐百步之外,淡漠地看着阿月隐。
阿月隐自嘲地笑了声,然后抬头看了眼月亮,“看来我今日是要栽了。”
“今日你便是杀了我,你以为你能瞒住圣主吗?圣主一定会给我报仇的!”
阿附站在那,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要杀后羿的那一刻阻止你吗?”
阿月隐一愣,道:“为什么?”
阿附瞧着阿月隐,道:“因为杀死你的不是我,是后羿。”说着,阿附右手一横,横向后羿躺着的方向,那手臂上的铁链如蛇爬行,将后羿困了几圈,拖到跟前。
阿月隐道:“你想让后羿与圣主斗,便像如今这般坐收渔翁之利,后羿连我都打不过,他凭什么能胜圣主?!”
阿附并未回应,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拳头大的果子,切出一小口,喂后羿吃下。阿月隐怒道:“你竟敢私自偷取不死果!”
阿附对着阿月隐道:“不不不,偷不死果的不是我。”说着,阿附的铁链子再次在地上游动,一阵哗啦啦的拖地声后,一个白民国的人被拖了出来。只见那白民国人胸前被贯穿,腹内心肝脾肺皆被掏了去。
阿附道:“你发现白民国的人偷了不死果,遂与白民国人起了争执,杀了白民国的人,正好被后羿看到,并发现了你手中的不死果。因此,你阿月隐与后羿打了起来,被后羿杀了。”
阿月隐道:“你好狠毒!”
阿附双手向一推,道:“你可以去死了,带着对我恨,去九幽地狱吧。秘法-万蛇。”
阿附声音刚落,手臂里的两条铁链猛然钻进地里,突然,密密麻麻的破土声不绝于耳,土里面钻出成千上万条铁链,每条铁链末端皆是一个菱形的枪头,这些铁链昂着头,好似千万条蛇一般,齐刷刷朝着阿月隐袭去。
阿月隐用自己鲜血连催动两次秘法,早已是油尽灯枯,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眼睁睁看着无数矛头穿过自己身躯,却无能为力,至死仍是不肯闭眼。
阿附见阿月隐已死,收回链子,千万条链子慢慢变成两条,退回阿附手臂之内,不见踪迹。
...
月色苍凉,稀稀拉拉的红色葶苧草随风飘摇。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声,后羿醒来,见腹部伤口已然愈合,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我五脏六腑明明被不死国的阿月隐刺中,怎么便好了?”
惊疑未定,扭头发现身侧死去多时的阿月隐和一白民国人,大感诧异:“难道是这白民国的人救了我?只是他为何要救我?”
后羿仍思 索着,突然听到二里之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里咯噔一声,道:“有人来了?”这后羿瞧着身侧的两具尸体,暗道:“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若被人发现了,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着,后羿赶紧运起浑虚步,朝林子里去,片刻之间,来到红胥昏迷之处,抱起红胥欲走,刚抬起一只脚,便道:“不行,若此番一走了之,是谁救我都不知。不如藏起来,瞧瞧来人是谁再做打算!”
思 索已定,后羿又悄悄回到葶苧草丛之中,先行藏了起来。
后羿藏身不过一个呼吸,果然来了两个人,那两人不死国灰袍打扮,直奔阿月隐尸体处而去。后羿收敛生息,将五感尽皆龟息,只留下听感。
“不好,还是来晚了一步,老五已经死了。”
后羿龟息葶苧草里,宛如石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便听到其中一人愤怒说道。
“便是这人杀了老五吗?”另一声音说道。
“此地只有他们二人,不是他还能有谁?”
“真是可恨,我们发现老五留下的记号,便已经马不停蹄地跟着记号来了,可还是晚了一步!”
“此事是不是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这白民国的人躺在着,四周又不见其他人影,不是他杀了老五,还能有谁?”这声音暴烈如雷。
“老六,你先冷静一下。你想想,老五何许人也?你我和老五同为圣主钦点的十二神 坛祭祀,他的性格,你必然清楚。老五向来自负,今日却给我们留下记号,这是不是很蹊跷?”
那暴烈的灰袍人道:“这不说明对方实力强劲,老五不是对手,向我等求救呗!”
“哼,你就是个猪脑子。你觉得老五会向我们求救?”
“那你觉得怎样?这些给记号,除了圣主,便只有我等十二祭祀明白其中含义,这记号不是老五留的,难道是我留的不成?”
“我不与你争辩,你再看看这白民国的人,其躯体残留法力判断,他生前怎么可能是老五对手?”
“你是说,杀了老五的人,不止白民国这一个人?还有其他白民国的人?”
“此事我也无法定夺,依我之见,先把老五和这白民国人尸身带回去,交给圣主,看圣主如何定夺。”
“你说的不错,便按你说的吧。”
这不死国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天地重归于宁静。过了许久,后羿听不到任何动静的时候,方解开龟息状态。
“原来这二人于这阿月隐一样,也是十二祭祀之一。听他们所言,将这阿月隐杀死的人,应该是白民国的人无疑了,只是白民国的人为什么要救我?还给我神 药救治呢?”后羿站立起来,却是想不明白其中干系。
他朝前走了两步,望着怀中熟睡的红胥,猛然自语道:“不行,如今一身是血,须得找个地方冲洗干净才行,若这般回去,必被不死国圣主请去喝茶了。”语毕,后羿忙朝着反方向而行。
却说抬着阿月隐和白民国人尸身的不死国二人快速往废弃的神 坛处去了,来到乱石堆前的大树下,念着咒语,树里的石门缓缓而开,二人快步进去,沿着光滑的石板而下。不久便到了一个地底洞窟。那洞窟甚是宽敞,大大小小的洞口十数个,他们二人来到一大殿处,只见不死国圣主正盘腿而坐,正在练功。
“圣主!”二人同时开口,说道。
阿樊睁开眼睛,左手袖子在空中一拂,二人立时摔向石壁,“不是和你们说过了,本圣练功之时,不可打扰吗?”
那二人一听阿樊生气,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忙起来跪着,道:“小人该死,小人实在不敢冒犯圣主,只是情非得已,还请圣主恕罪!”
阿樊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们如此慌张!”
二人战战兢兢,不敢先说,全指望另外一个开口。
阿樊大怒,道:“阿金炔,你来说!”
其中一个灰袍人立马,道:“是,圣主...启禀圣主...五长老...五长老阿月隐死了。”
阿樊一听,嚯地站了起来,目滋欲裂,道:“阿金炔,你再说一遍!”
那灰袍人颤抖道:“回圣主,五长老...五长老阿月隐被人杀死了。”
阿樊怒道:“何人所杀!”
阿金炔道:“回圣主,小的二人在不死森林边缘处葶苧草地发现了阿月隐的尸身,还有一具白民国人的尸身。”
阿樊道:“将你们所见一切,细细说来。”
阿金炔不敢隐瞒,将在葶苧草地所见皆讲给阿樊听。
良久之后,阿樊道:“阿金炔,你是本圣的二长老,脑子向来好使,你说说看,真是那个白民国人杀死阿月隐的吗?”
阿金炔道:“启禀圣主,小的以为,此事存疑之处甚多,实在不好妄下定论。”
阿樊道:“你便说说,那些地方存疑?”
阿金炔道:“回圣主,其一,阿月隐实力不在小人之下,对自身武力颇为自负,小人认为阿月隐留记号实在是微乎极微。其二,葶苧草地里的白民国人实力不强,单凭他一人绝不是阿月隐对手,小人看阿月隐死之前,最少用了我不死国一种血炼秘法。那葶苧地里七横八纵尽是利刃划下的沟壑,这说明阿月隐用了血刑之术。”
“而以这个死去的白民国人,根本无须阿月隐动用我不死国的血炼秘法。”
阿樊道:“你的意思 是说,杀死阿月隐的,是几个白民国的人?”
阿金炔道:“圣主,这也是小人最难以理解的,若真是白民国的好几人杀了阿月隐,那为何偏偏留下一具他们自己人的尸身?”
阿樊怒哼了一声,盘坐石床上,道:“今日本圣便被人追踪,怕那白民国脱不了干系。你们将阿月隐与这白民国的尸体带回村子里去,于明日早上,召集所有外人,便说本圣要复活阿月隐,本圣倒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人,敢暗算不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