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晚上尽是在路上奔波。陈敬道好奇不已:“哎,你是庙堂之人?他楚家的事儿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魏幼象不断加鞭赶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还真是个问题匣子。”这太清观能教出这么一位毫不遮掩的大俗人可真是奇事。快到陆家的时候陈敬道才反应过来:“妈呀,不会又去舒云陆家吧。你真是无趣啊。我还以为今夜有庙堂秘事呢。”
快马加鞭,两人到了陆家。魏幼象熟练的翻身到了陆清邈的房间。回头看向陈敬道说:“你进去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躺在哪儿没反应。”
陈敬道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你想骗我违反门规?我可是夫子唯一的徒弟。你要进你进。”
魏幼象哄骗道:“我不好进啊。我。。。我进去万一里面的人醒了看着我,我尴尬啊。”
“哦。你的意思 。我进去里面的人一下子坐起来,我就不尴尬了呗?再说了,我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陈敬道嗤之以鼻。
魏幼象无奈的鼓足勇气,轻轻推门进去。陈敬道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鬼鬼祟祟的跟着魏幼象的身后。
窗外月光透过窗纸映在陆清邈的脸上。她还是如此出尘。如同仙人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又那么真实脆弱。魏幼象怔怔出神 ,心中苦涩。真的,很久都没见了。此时陈敬道用手肘戳了戳魏幼象说道:“淫魔,怪不得两日都来了这儿。是看上这家姑娘,今日准备下手啊。这姑娘姿色倒是上品,比的上太清观那位静公主了。但是你要动手,我可会实名报官哟,还要告诉执法殿。今日我积德了,没白来,嘿嘿嘿。”
魏幼象也懒的理会陈敬道。上前把了陆清邈的脉象。魏幼象只是粗浅懂些皮毛医术。但通过脉象,陆清邈身体健不健康,病情严不严重还是看的出来的。
陈敬道依靠在床边打趣道:“嘿,装模作样,看姑娘面色和年纪就可知道她不是身染重疾,关脉位是否脉象混乱不堪呀。”
魏幼象抬头看向陈敬道认真的点了点头:“这病你会医?”
陈敬道摊手说:“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太清观虽有优良传统,但这可医不了。”魏幼象有些急迫:“为什么?”
陈敬道笑道:“这姑娘样貌虽然出尘,可名利之心不浅呐。练功急躁。一般之人可医。她,本来身子就弱,还比谁都急。这下可好,神 仙难救。”
魏幼象坐在陆清邈的床边。看着陆清邈。也不说话。过了很久。只是说了一句:“她不是名利之人。”
陈敬道叹了一口气:“用情这么深。。。怕了你了。有一道阵能帮你。但是救了她的命。轻则你内劲倒退。弄不好甚至有暗伤的,以后修行一途,难有大成。意思 就是废了。重则,一命换一命。你自己考虑清楚啊。别说我没提醒你。真是的,我就不该来。真麻烦。”
魏幼象并没有思 考,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开始吧。”
“呐,首先,道阵是我偷学的,今晚之事不得传出去。还有一点就是,万一严重了。你可别怪我。要是运气不好,你可就剩下虚弱的身体什么都干不了,最多不过三日就该闭眼了。”陈敬道无奈的说道。
魏幼象没有回头,看着陆清邈,对于这位姑娘,他从来没有犹豫过一命换一命的选择。荆直关大战时如是,现在亦如是。人说第二次下同样牺牲自己的决定实在不易。而魏幼象根本没有犹豫过。
魏幼象笑道:“开始吧。”
陈敬道少有的认真的说:“我这阵法,奇门八卦中衍生。取其中部分要意,细练而出。能沟通天地与你们之间的内劲。引导你的内劲进入她的经络,这可不是一般的进入之后散去,而是,你传入的内劲会锁在她的体内丹田气海为她所用,才能解决她走火入魔的问题。只有这样才能救她一命。而你被抽走的内劲对你的影响,就看你的造化了。开始了。”
魏幼象按照陈敬道的要求,摆好的姿势。陈敬道周身金光大盛:“东方甲乙木对卯,伤门对震四青龙。”陈敬道脚下隐隐八卦光影摊开。魏幼象内劲进入陆清邈的身体,并且竟然真的在陆清邈的体内留下了。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陈敬道收阵。魏幼象嘴角鲜血溢出。
陈敬道说道:“可以了,再过一日光景,她就能醒了。你真拼命。”
魏幼象脸色发白,体内陈遥布下压制煞气的几处大穴的内劲,瞬间被煞气冲破。魏幼象周身煞气环绕。魏幼象自身内劲也无法压制,如受漫天神 劫,痛苦不堪。陈敬道大惊。这煞气怕是要引来舒云守将和在城中的大手了。连忙先带魏幼象出城在一处湖边放下。魏幼象渐渐失去清醒。看着陈敬道说道:“快,杀了我,否则,我被煞气吞噬后必定会浮屠生灵。”
陈敬道紧紧握拳心,中闪过千念。陈家家规,不得窃阴阳造化,不得插手世间定数。刚才出手帮魏幼象救下陆清邈是小事,是魏幼象的定数,不算窃阴阳造化。这次陈敬道却难以推演魏幼象劫数。
魏幼象痛苦不堪,金色内劲与煞气缠斗。金色内劲慢慢淡去。陈敬道只好摇了摇头。魏幼象若是熬不过这一关,就等于死了。煞气支配之下如行尸走肉,嗜血嗜杀。
生死一线。魏幼象周身金色内劲奄奄一息。苦苦支撑,魏幼象坚定的看着陈敬道喊道:“动手啊!”
魏幼象金光熄灭煞气大盛。向陈敬道一拳击出,力道无穷。杀意席卷了来。陈敬道叹气,脚下八卦图隐现。
就在这个时候。魏幼象四肢百骸点点玄妙汇聚分三股,一股压制煞气,一股复苏内劲,一股清醒魏幼象的理智。
“纳川?魏辞竟还有这得造化。”陈敬道脚下八卦隐去“今天,还真是麻烦。”
魏幼象慢慢清醒。睁开眼睛,见身边野草有些许枯黄,但依然生机盎然。空中大雁迁徙。湖面有微风拂面。陈敬道笑着说道:“醒啦。魏辞,要我说你命可真硬。”他嘴里叼了跟草。手持一根长竹竿漫不经心的自顾自的钓着鱼。
魏幼象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多谢。”
陈敬道放下鱼竿,捞起身旁挖的一个土坑里昨夜钓起的鱼。上火架子开始烤鱼看了一眼魏幼象说道:“可不是我救的你。我可没那个本事。是纳川救了你。纳川这药丸啊,当世怕无人能炼制的出了。这次保了你一命。可惜的是它也就只能保你这么一次。怪不得你会上太清观,原来是保命来了,怎么样,我跟夫子求求情收你在太清观扫地怎么样。”
魏幼象大笑起来:“不是你救我的你还装什么高深啊。饿死了,快烤好你的鱼。”
陈敬道不满的说:“我这一晚奔波,回了太清观还要领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过啊,你记得,近段时间老实点。重伤在身,境界跌落,为人要低调。”
两人狼吞虎咽。吃完,收拾了一番,一路笑骂着回太清观领罚。
夫子大骂陈敬道不争气。最后在陈敬道无用的求情后,还是吃了板子,这刚挨的板子处,再挨板子可是真疼啊。两人行走艰难,回了房间也只敢趴在床上。
刚趴下便有人敲门。竟是楚妙因派人拿来了药酒。这还真是件奇事,楚妙因上山修行三年,除了于老师请教外很少与人攀谈,高冷无比,今日竟然差人送来药酒。陈敬道笑嘻嘻的看着魏幼象。这时候楚妙因的婢女一脸鄙夷说道:“瑾公主来信说魏公子有救命之恩,我家静公主才差我送药过来。你们想什么呢。亏你还是夫子的徒弟,真是大俗人。”说完关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