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马蜂飞进来,飞落在晃悠悠的吊扇扇叶上。又一只马蜂飞过来,落在木地板上。
“他给你说什么了?”刘娜走过来。“别听他瞎说。”
“他没说什么。”
“你坐也没个坐相,”刘娜摇了摇头,“你就不能把腰挺直吗?”
“坐,坐地板上也要挺直腰?”
“你想学好舞蹈吗?”刘娜问。
“当然想学好了。”我站了起来。
“如果想成为一个真正的舞者,你就要有舞者的样子,跳舞的人和不跳舞的人是不一样的。”刘娜说。“走路的姿势,坐姿都是不一样的。”
“走路姿势怎么走?踮着脚尖走?”我扭动着腰,“还是这样走?”
“很简单,像一个军人那样挺拔的走路就可以了。”
“这简单啊,我会。”
“那你以后,就要像军人那样走路,头要端正,眼睛平视前方,不能东张西望的,走路的时候,要走直线,你感觉头上的对,没毛病。”
父亲点了点头,“这天感觉要下雨似的,快点走。”
到了店里,我放下甘蔗,感觉腰有点酸,想躺在竹榻上,但想到答应过刘娜要保持姿态,只得端坐在椅子上。
父亲拿着酒,哼着曲子过来。
他坐下后,看了我一眼,低头用毛巾擦着筷子,又看了我一眼。“你腰有毛病?”
“没毛病。”
“没毛病?你腰弯不了了?”父亲说,“拧了?闪着了?”
“没事,我腰挺好。”
“脖子有毛病?”父亲说。
“也没毛病。”我说,“我这样坐着哪里不好?”
“好是好,但看着这么别扭啊。”父亲说。
“看习惯就好了。”
“啊?你以后都这么坐着?”父亲说。
“以后是可以这么坐的。”我说。
父亲眨了眨眼,“你脑子又出问题了?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我去,你有完没完?喝你的酒吧,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你还管我怎么坐?”
“我看着不舒服。”父亲说,“我头晕。”
“行,我走。”我站起来。“这甘蔗我没收了。”
“还没收了?你以为你是城管啊。”父亲拿起筷子。
“城管算个屁。”我说。
“你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