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欧阳野的喝斥，无极老母不仅没生气，反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我只是怕惊扰到两位的雅兴而已，怎么能算行事鬼祟呢？”
刚被欧阳野冷哼声惊醒的关山樵，一听无极老母的笑声，目光又是一阵迷离，甚至情不自禁迈步向那云海之上的窈窕身影走去。
天岳真人则是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额头也有青筋凸显出来。
“哼！”欧阳野又发出惊雷般的闷哼，道：“用如此鬼蜮伎俩，还说你行事不鬼祟？！”
无极老母开口要再说什么，天岳道人却是一把拉住刚清醒的关山樵，低喝道：“我们走！”
“走？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刚才所问的答案吗？”无极老母的第三句话说了出来，让天岳真人、关山樵一下子止住脚步。
不知是无极老母有所收敛，还是关山樵经历三次对无极老母的魅惑之音有了抵抗力，这次虽然面容仍旧扭曲，心神却未曾失守。
欧阳野则是上前一步，紧盯着无极老母道：“好，我倒是要听听阁下的高论！”
这也是欧阳野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之一——他确实想从无极老母这里了解到更多的武道修行信息。
无极老母就那么的凌空站立在云端之上，简直和传说中的神仙一样。
闻言，她带着微笑道：“我将武道修行总结归纳为几个阶段，起初是‘技’，其次是‘势’、再次是‘意’、最后才是‘道’。
其中‘意’又可分为‘我意’和‘天意’；譬如他们二人，一个是合道境，只掌握了‘我意’；另一个是天人境，则在‘我意’的基础上掌握了‘天意’。
如你，则是所掌握的‘我意’‘天意’已经壮大并两相对应到了一个极致，由此触摸到了‘道’。
所以方才你们那一问，从言语上来说就是错的。当然，言语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即使表达错误也不影响事实根本。
而他的‘天意’之所以只能低于你的‘天意’，正是因为你的‘天意’已经开始朝‘道’转变。
可惜的是，一方世界只能有一个道，也只能有一个掌道者。”
听到无极老母这番话，欧阳野不由思绪翻涌。
他的第一念头，是无极老母有意挑拨离间，让天岳真人这个天人境对他产生敌意。
但接着他就觉得不太可能，因为现在不论是他，还是无极老母，都可以一招击杀初入天人境的天岳真人，因此无极老母没必要进行分化。
可若说无极老母说的都是真的，却又和他以前了解的一些信息对不上。
心思转动间，欧阳野便问道：“我听闻你坐下有十二圣女，且其中四位都是破虚境。
若如你所言，破虚境掌握了道，且一方世界只能有一个掌道者，那你所在的真空家乡怎能拥有四大破虚境？”
“哈哈哈···”无极老母又一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弄得关山樵差点再次心神失守，只听她笑过后道：“你既知我坐下有四名破虚境的圣女，那也该知道我传道之地不止一方世界吧？
实话告诉你吧，道也分大小，掌道者也分高低，否则何来破虚境三十三重天一说？”
听无极老母说到这里，欧阳野恍然明悟对方为什么好心的跟他透露这么多武道修行相关的信息。
于是他不仅冷哼道：“原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你的实力远远超过我？”
“没错。”无极老母干脆的承认了。
“那你为何不直接对我出手呢？”欧阳野问。
无极老母嫣然一笑道：“如果我说觉得你这个人有些意思，生出了招揽之心，你信么？”
欧阳野道：“信。当初你坐下圣女舒曼就曾想招揽我为你座下护法。”
无极老母听了一叹道：“舒曼这孩子虽然习武天赋差了点，却是极了解我心意的，我确实想招你为我座下护法。
罢了，我也不再与你多??隆＝袢漳阒挥辛教趼房勺撸阂皇浅晌?易?禄しǎ??业饔茫?庖环绞澜缛钥捎赡阏乒埽欢?潜晃艺渡保?夥绞澜缫步?晌遗勺?吕凑瓶兀?媚阍谡饫锏囊磺卸佳滔?粕ⅰ
你，选哪条路？”
听见无极老母这番话，欧阳野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寒芒。
类似的话，似乎他也曾经对一些人讲过，他还未曾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样对他讲。
当然，让他心中杀意迸发的是无极老母这话中的威胁，对他的家人以及这一世所创造的一切美好的威胁。
至于说无极老母给的第一个选择，当初在圣女舒曼招揽他时，他便清楚，以他凝聚的武道之势，或者说他掌握的“我意”及“天意”，是不可能成为他人手下的。
只要他不放弃自己的道，那么就只能自己当老大！
一念及此，欧阳野淡淡地冷笑一声，道：“抱歉，我哪条路都不选！”
说出这话的同时，欧阳野手中忽然出现一把蕴养了三月的血烧云。
果不其然，无极老母和之前的圣女舒曼反应一样，看到突兀出现在欧阳野手中的刀愣了下。
而就在无极老母这一愣间，欧阳野使出了“天下无我”！
正如无极老母所言，他现在已经一只脚踏入破虚境，触摸到了真正的“道”，因此使出“天下无我”这招便没有了精神、真气枯竭乃至身体受损的后遗症，可以多次使用。
只见血烧云出现在欧阳野手中的刹那，他武道之势就疯狂攀升，同时方圆十里之地的天地元气也都疯狂向他聚涌过来！
值此之时，天地一片昏暗！
欧阳野并没有站在那里等着天地元气聚拢，而是合身挥刀一斩，人与刀瞬间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那天地元气聚拢的中心便豁然转变，将无极老母当成了聚拢中心。
然而这些天地元气是受欧阳野的天意操控而来，对他人来讲十分的暴虐，充满破坏力。
不仅如此，天地元气聚拢之时更是自然而言的形成了一个龙卷风似的“锁”，要将无极老母死死锁在原地，以接受天地之威的制裁！
然而，面对“天下无我”这一招如此惊人的威势，无极老母却是神色淡然，甚至是脸上那带着神秘与魅惑的笑容都未曾改变。
“你这一招对我意以及天意的运用不错，可惜，终究没有达到‘道’的层次。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道’的力量吧，以免你觉得成为我座下护法委屈。”
浓郁的杀机之中，无极老母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同时伸出手指向头顶上空锁住她的天地元气龙卷风中心，也即是风眼的位置，一指。
顿时，一点仿佛无数红色丝线交杂缠绕而成的红芒便自其指尖生出！
【应该就剩两三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