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心里思 索着,带来福下了楼。
掌柜瞧见来福,纳闷得直挠头,什么时候跑进来一条老狗,眼里自然是白的多黑的少,嘴里嘀咕着,狗怎么能进客间睡呢。
昨夜他若是看到席府的汽车,借十个狗胆,也不敢给陈青脸色。
陈青有些不好意思 ,给了他一个大洋,要他不用找了,掌柜脸上才转阴为晴。陈青又问他隔壁的事,掌柜一拍桌子,说道:“小哥你既然问起来了,我就如实说吧,这两个人阴阳怪气的,脸白得跟掉到面缸里的耗子似的。昨天住店时,那个年长些的男人,非说我额头有黑煞之气,要是捐个两年收成,可转危为安,不然会有血光之灾,这不是江湖骗子常用的套路嘛。”
“我一听就来气了,让伙计去接待他们,我才懒得搭理这种人。”
掌柜肥嘟嘟的脸,状如满月,从正面看,两只耳朵都陷进肉里了,两条卧蚕眉,像两条肥虫似的,怎么瞧怎么不像倒霉样。陈青也就没接话茬。
客栈掌柜又脸上挂忧,说道:“可不知为啥,他们自从说了这句话后,我却心神 不宁起来了,刚才还直冒冷汗。”
忽地叫道“不好!”哇的一下,吐出一大滩黑乎乎的东西。
居然还能在地上动!
两人一狗,都惊了。
呕吐物里面,有一团团黑色的毛虫子……
客栈掌柜吓得两腿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然后直叫肚子疼,喊来一个伙计道。
“马爷放心,我等都知道,若没两把刷子,不纯粹来找死吗?”四人就像是说相声捧哏的。
陈青心里犯嘀咕,那和尚和道人都似常人,只是那一对白脸师兄弟,满脸阴邪,不得不防。
大和尚脸色庄严,掏出木鱼,笃笃地敲了起来。
白大、白二依旧脸上笑嘻嘻,两手负胸。
陈青刚要上楼去观察包厢,这时,道士撇着嘴走近,仰着脸看着高自己大半头的陈青。
“这位道长,有何赐教?”陈青客客气气问。
道士捻着几根老鼠须,问道,“小朋友今年几岁了?”
陈青见他言出不善,心里骂了一声,但陈青也不是什么莽汉,还是回答道,“明年就十七了。”
“娃娃,你师父是谁,我可得好好说说他,你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在家呆着,出来捉什么妖,擒什么怪!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这是为你好。”道士慷慨激昂,训斥起来。
你特么的~
陈青心想,上天了你。
道士仰起蒜瓣脸,继续说道:“娃娃,我考考你,你可知当今世上,哪个门派,驱鬼驭清醮坛祈禳当数第一名?”
“不知。”
“不知道?你可知禳灾辟邪的派别,就有驭清门,茅山派,清微派,净明派,神 宵派,灵宝派,茅山又分南分茅山,清微,净明,茅山,灵宝共尊正一,神 宵派主修五雷正法,道光皇帝之后,难寻其踪。经派系内斗,符箓三宗也早以势微,现以驭清门最为昌旺,道爷我就是驭清门的第三代弟子。”
“不知。”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还来作甚,回家吃奶去吧!”道士本以为陈青会被吓破胆,最起码也会露出乡巴佬般的怯懦,没想到只是冷冷地答了句不知,不由得火往上冒。
妈来个蛋,你是哪里的老葱,跑到这里来充大头蒜了,陈青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像吃了一碗苍蝇,离道士远了些,走到二楼,一点点查看。
道士深吸两口气,往椅子上一坐,闭目养神 ,先折腾的都是道行低的,急什么。
“怎么样了?”方润见陈青一脸凝重,所有包房都搜索完毕,有些迫不急待地问。
陈青摇摇头,“妖鬼邪秽,总是夜里出来,看来今夜得再来一趟了。”
“嘿嘿嘿,”白大白二不怀好意地笑道,“眼下阳气旺盛,正好将藏匿其中的妖邪驱走,等太阳落山再驱鬼?小心被鬼叼了去。”
忽地听得楼外来福汪汪一阵急叫。
发生什么事了?!陈青赶忙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