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只停留了一日就再次出发,许霈昏迷不醒灵霄山庄的弟子们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并且许霈一路上带着的‘师妹也是身受重伤昏迷当中,还好岚昭随行一直在给他们换药,让他们对岚昭甚是感激。
岚昭把两人放在一俩马车里好照顾,他们当中一开始也有人不放心,但是亲自看过几次以后确定岚昭是真的在医治他们的许师兄便有些脸红的退下了。
马车那么小,岚昭姑娘整日为了不相干的人忙碌若是还去扰她清净实在有些愧疚。
再说他们本来就是被人家给救下来的,若是之前对苍山这个近几年声名赫赫的大师兄还有些不满这几日也都消了,而沈瑄短短同行了几日为人处事也让他们心服口服。
不知恩义这种事情他们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只是傅澄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他骑着马嚼着嘴里的草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几个字。
谁也没有去问他怎么了,原因自然是他那日再门口蹲守阮晏失败了。
那天阮晏从房间里出来,门一开他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可是他还没有开口阮晏倒是先开口了。
阮晏的目光投在他的身后:「久闻傅兄弟的大名,如今一见确实如传闻中所说那样,配得上这把分天。」
分天剑是他师父传给他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分天剑也是一把绝世名剑,只不过越往后传后人越弱,连带着分天剑的名声也落了下去。
傅澄把分天当做他的第二条命,幼时还要抱着分天才能入睡,可谓是珍爱的不行,有人夸分天比夸他还要高兴,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赞誉这把过气的名剑了。
傅澄当场就把阮晏视为知己,他眼睛一亮说道:「真的吗!我就说总会有人认识我的分天的,我的分天很棒对吧!」
阮晏笑道:「这把分天是当年玄月剑派一位名叫南风的前辈所用,南风前辈将本来平平无奇的分天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在武道会上打败诸多高手一举成名,这把分天南风前辈一直用到神玄境才替换,傅小兄弟比当年南风前辈成名的时候还要年轻几岁,想来前途无量啊。」
傅澄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教主还知道南风前辈,他对阮晏拱手说道:「南风前辈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只可惜这把分天寂寂无名多年早就被人忘记他曾经有多风光了......」
说完傅澄握起拳来信誓旦旦的说道:「不过我一定会带分天重回巅峰的!」
阮晏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一般,他颔首浅笑:「祝傅小兄弟心想事成,这段时日也麻烦你照顾小妹了。」
「不麻烦不麻烦!仙贝姐姐待我很好,都是应该的!」
「那就好,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下次再见啊!」傅澄站在楼梯口跟他挥手,心想阮教主也没有传言的十恶不赦啊?起码比沈瑄师兄会聊天多了!
阮晏短短几句话就让傅澄心生心心相惜之意,不得不说这语言的艺术是多么的重要。
而等到傅澄傻乐了半天回过神来才想到自己原本是要向他挑战的!
怎么的就三言两语就被他带跑偏了呢?
傅澄对自己的不坚定感到生气,他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又被忽悠了,但是阮晏是真的在夸他的分天啊!
隗珂看起来比阮晏要凶的多,身上杀气也重,于是傅澄这股怨气无处安放,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了。
瞧这过了两日还是还是没有缓过来的样子引的众人都觉得好笑。
又行了几日,越往中原走越是山清水秀,西域的那些风沙早就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沈瑄勒住马说道:「过了前面那座山,明日就能到蜀州了,我们就在蜀州分开吧。」
「分开?
」
赵师兄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赵师兄,我们要回苍山啦!」程岁岁吐了吐舌头说道。
啊,赵师兄愣了一下,一路上和谐到他都产生错觉了,忘记苍山和灵霄山庄不在一个方向。
见赵师兄呆住的样子程岁岁调侃道:「赵师兄难道是舍不得我们不成?」
赵师兄挠了挠头说道:「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程岁岁又开玩笑道:「要不几位师兄跟我们一起回去?」
赵师兄哈哈一笑:「可是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程岁岁也哈哈一笑,反正都是开玩笑的怎么说都无伤大雅。
隗珂这边进了马车里跟岚昭说道:「今日要先让许霈醒过来。」
岚昭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一排银针问道:「什么时候?我施针估计要半个时辰。」
「就现在吧。」
入了夜,今夜看情况只能宿在野外了,沈瑄早早就选了地方驻扎停马,这休息的地方临着一条小河,趁天色尚早沈瑄叫林适他们出去打了一些野味和果子回来,傅澄拾了柴正在生火,而他自己和觅右下河里抓鱼去了。
当傅澄第十次生火失败的时候,沈瑄已经拿剑唰唰唰的叉了三条鱼回来,他只卷起了裤腿,连衣袖都没有湿,觅右跟在他后面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结果沈瑄叉了三条鱼就不叉了,他叫觅右再抓两条上来,他要去帮傅澄生火了。
觅右回头看傅澄一鼻子灰的样子也哈哈的笑出声来,只是当沈瑄走后他学着沈瑄的样式唰唰唰的一条鱼也没抓到。
最后还是摒弃了那些不适合自己的方法,外袍一脱,袖子一卷徒手抓鱼去了。
傅澄用阳燧取火始终都不成功,太阳也渐渐落山了,直到沈瑄来了他旁边,一句话没说从马车里取出了一个火折子,傅澄气的跳了起来。
「你有火折子怎么不早说?!你看我一鼻子的灰!」
沈瑄眨了眨眼:「你也没问,我以为用阳燧取火很是简单。」
傅澄一口气又憋了回去,难道他的意思就是说很简单的事情他都做不到吗!
看着那已经点起的火堆,傅澄萌生出把火熄灭自己再点火的念头。
「时候不早了,等你生火可能要到明天早上吧。」沈瑄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不仅噎死人甚至让人觉得他是真心这样替大家着想的,并没有取笑傅澄的意思。
傅澄那个气啊,他抽出一根树枝,树枝上还冒着点点星火朝沈瑄打去。
程岁岁在马车后收拾着待会儿要用上的佐料之类的东西,看着傅澄和沈瑄又要打起来也撇了撇嘴,可算是给傅澄找到机会了。
沈瑄用脚尖挑起一根树枝四两拨千斤的打开了傅澄的攻势。
沈瑄脚下生风一般滑了出去,傅澄提气跟上身体向前倾,那支平平无奇的树枝在两人手中就好像上好的利剑,每一次交错都要以为树枝会被折断,结果都完好无损还能接下一招。
傅澄刺向沈瑄的腰侧,沈瑄侧身让过击打他的肩头,傅澄身子蹲下堪堪躲过这一招,他又攻向沈瑄的下盘,沈瑄像是早有防备一样轻轻跃起翻到他的身后。
林适拎着已经死了的野兔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两人打得不分上下,只是沈瑄的另一只手还背在身后看起来更游刃有余一些。
林适默默的站了一会,他在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能够接住几招?他们过招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林适只觉得应接不暇,速度快到他的目光都要跟不上了
傅澄从挑改刺,想利用沈瑄滞空的时间打他一个躲避不及,沈瑄也不躲不避,他反手用树枝挡住了傅澄的这招,两根脆弱
的树枝相撞在一起,然后沈瑄落地。
傅澄哼了一声,踢走脚下的石子往河边走去了。
沈瑄默不作声,架起架子准备处理完鱼以后直接烤鱼。
林适看了看傅澄又看了看沈瑄,谁赢了?
傅澄是空着手走向河边的,沈瑄手里还拿着树枝,地上有一些碎屑,林适恍然,应该是沈瑄赢了。
程岁岁看他一直站在那里没动就叫他:「哎,你干嘛还不过来?手里拿着的兔子要处理一下才行!」
林适这才找到自己的脚向程岁岁走去。
他过去忍不住问道:「刚刚是吵架了吗?」
程岁岁抬眼看了他一眼笑道:「没有啊,大师兄陪傅澄玩呢。」
林适傻眼:???这也叫玩呢???高手果然就是不一样,如果是他的话大概率撑不过三招,哦不一招吧就会被打趴了。.
「傅澄前几日一直想找人比试但是没人理他呀,这一口气憋的他连饭都少吃了几口,还是师兄善解人意啊给他一个机会。你看,虽然技不如人但已经好了。」
林适往河边看去,他还以为傅澄会生气,结果就看到傅澄在河里大笑又大叫的哪里还有刚刚气鼓鼓的样子。
「可是——」
「哈哈别想太多,技不如人呢就好好练,师兄心情好就陪他过过招,心情不好就压根不理他,他都习惯了。」
程岁岁说完看着手里的兔子不知如何下手,她有些发愁的问林适:「这个你会处理吗?好像要剥皮的样子。」
林适一听连忙摆手,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
「大师兄!这个兔子我不会弄。」程岁岁扭头就去喊沈瑄。
「放这里吧,佐料都准备好了吗?把鱼拿去。」沈瑄说道,把串好的鱼递给她。
「收到!」
程岁岁给鱼按摩让鱼入味,又跟林适闲聊了起来,问他:「你这么弱是怎么选到你一起出来的?」
如此直白的问话让林适有些些尴尬:「可能是运气好一点......」
程岁岁哦了一声,左右看了一眼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低声说道:「那阮阮说的就是你吧?从秘室里出来的人。」
林适唔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岁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么你应该知道你们车里的‘师妹就是阮阮吧,我是说圣女。」最后两个字尤其的低声但是咬字清晰,林适就站在她旁边想装听不见都不可能。
程岁岁也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阮阮有提起你,说是善良的孩子,那消息也是你帮她传的吧?这个真是多谢你了。」
林适快吓死了!他不断的回头看向树林那边,生怕被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其余人可不知道车里的是魔教圣女啊!
「跟你说这些是因为阮阮觉得你可以信任,许霈身边带的侍卫你见过吧?那些可不是什么侍卫,他们是十九楼的杀手,要伏击师兄才会死的。那晚袭击我们的那些人你还记得吧?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许霈搞出来的药人,没有意识没有疼痛只会听命杀人。」
林适脸色唰的一下更白了,他想逃但是脚又动不了了,他想捂住耳朵,可是手里帮程岁岁拿着鱼。
他侧头去看,程岁岁脸上没有任何其余的情绪流露,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