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吧。”阮仙贝紧张认真的坐在阮晏对面,身体微微前倾,调整好情绪准备听接下来的故事。
“从哪里说起呢?”阮晏轻笑了一下,因为要说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件事还要从十二年前那场众所皆知的魔教入侵事件说起。”
十二年前。
众所周知十二年前江湖爆发了一场大战,武林正派们因抵御魔教突然发起的一次屠杀而元气大伤,战后休养生息数年近年来才有所好转。
起因是毫无预兆的各门派弟子在外遭遇不同程度的截杀,甚至连普通人也不能幸免,一时间民间对江湖人讨伐声极大,并且惊动了朝堂。
各门派掌门联合召开了紧急会议,这才发现所有门派都有损伤,而对方是什么人哪门哪派他们却一点也不了解,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只是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黑衣。
于是正道将这些人命名为魔教,开始清剿和反击。
这场混乱的纷争从开始到结束持续了将近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整个江湖大大小小的门派死伤惨重,顺藤摸瓜他们也找到了魔教的根据地,在那里那一场战斗更是打了三天三夜,魔教便放火烧山想要将所有人一起埋在那里。
满天的火光,面对对方自杀式的打法,他们应付起来尤为吃力,很多优秀的弟子都牺牲在这场大战中。
而当他们发现这个地方竟然还有着地牢,关着数百名普通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魔教为什么要放火,他们要毁灭证据。
因为囚禁民众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愤怒了,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
这些人好像来自天南地北,也许他们只是和往常一样出门买菜吃饭,或者是去探亲去赏花去会友,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天,过着平凡温馨的生活,却因为一些人的私欲遭遇了飞来横祸,而被囚禁到了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当他们救他们出来的时候大部分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的眼里失去了光芒,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敏感度,只是对绳索铁链的声音尤为惊恐,听到便会尖叫着缩起来。
正道弟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冲击的画面?只觉得魔教丧心病狂!必须为民除害!
他们将所有人从地牢中解救了出来,这个时候再次产生了巨大的爆炸。t.
虽然最终魔教的人败走而去,正道赢得了这场争夺战,但正道武林也因此元气大伤。
“这就是十二年前魔教入侵事件。”阮晏道。
阮仙贝满头疑惑,“为什么要入侵呢?他们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个故事听起来好多问题啊?这个说法禁不起推敲吧?”
“但最终流传出来的版本就是这样。”阮晏笑了笑不置可否。@·无错首发~~
“那真正的真相是什么?”
“这个版本的故事一部分真一部分假吧,不过是大众接受度最高的。”阮晏示意她接着听:“当时苍山的大弟子沈卓然在那些被囚禁的人当中发现了一对兄妹,这对兄妹竟然是灵霄山庄前庄主的一双儿女。沈卓然虽然于灵霄山庄的前庄主没有很熟,但是也知道此人口碑甚好,在他死后一双儿女也下落不明,没想到竟然会囚禁于此,所以心下觉得奇怪,可是当时除了他没有人发现那对兄妹的身份。”
阮仙贝:“......”
她想到了那个背着他牵着哥哥的男人,他温暖的后背让她十分安心。
“可是沈叔叔死了。”她垂下眼帘说道。
“后来再次发生爆炸,沈卓然为了保护他们牺牲了,而这件事他只来得及告诉自己的妻子也是自己同门师妹林姝。林姝当时也是重伤,只是知道此事重大,她忍着悲痛吊着最后一口气把兄妹藏在队伍里回到苍山,当时有很多无父无母的小孩被各门派救济回去,这样的行为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林姝回去以后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师叔元真道长,没。
过几天林姝也重伤不治牺牲了。”
阮晏已经尽量说的轻巧,省略了很多细节,可是阮仙贝知道那场面有多惨烈,死了很多人,不是数字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前庄主死于而立之年,对外的说法都是因为被魔教刺杀,旧伤复发导致的急病逝世。@·无错首发~~可是此事疑点重重,仍有不少友人旧属私下追查。元真道长几近斟酌找来他看起来最信任的人,那些人找到兄妹俩以后便更加肯定这个想法,然后这对兄妹便被这些叔伯藏了起来。”
阮晏嘴角勾起,说道:“叔伯们为了安全只能藏到了一个想象不到的地方,披着不符合他们的外壳隐姓埋名才能安稳长大。”
也是,被‘魔教入侵失去了双亲的人又怎么会愿意被世人称为‘魔教呢,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吧。
听到这里阮仙贝也听明白了,她和阮晏就是这对倒霉兄妹,他们父亲就是灵霄山庄前庄主,而他们本来应该是灵霄山庄的大公子和大小姐。为了躲避强大的敌人,只能藏在魔教的壳子里韬光养晦隐忍至今,叫穆华霄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想到这阮仙贝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很难想象自己变成穆若娇那个样子。
“阮阮,其实我也跟你一样,在目睹了那场战斗中失去了一些记忆。”阮晏有些抱歉的说道:“叔伯们一直在调查从未放弃过,可是对方做的太干净了,所有的事情又都推在魔教身上,而穆华霄坐的那么高行的那么正,我又......也没有办法确定我的猜测。毕竟在大家的心中,穆华霄是一个正人君子。”
阮晏忍不住耻笑了一下,正人君子,有够讽刺的。叔伯们于他们有恩,他也不能说的太重,所以等他这两年想起来以后只能发展自己的力量去慢慢调查。
阮仙贝对这些叔伯的记忆不是很深刻,除了逢年过节教内开大会的时候见过,平时没有什么接触,在他们的心里,阮仙贝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他们看起三粗的,可是对阮仙贝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好。
但为什么他们不相信阮晏说的话呢?
于是她紧张地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相信你?难道他们之中有内鬼?”
“应该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们早就被发现了。”阮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怪他们,叔伯们只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一直在想,我们的父亲和母亲一生琴瑟和谐伉俪情深,为什么最后留给我们的只有装有父亲遗体的棺椁而母亲的棺椁里只有几件衣物。母亲的遗体去哪里了?父亲又死于什么原因?这些事情困扰了我太久,直接前几年我恢复了记忆才勉强说服了几位叔伯,从穆华霄这边下手。也是最近我才查清楚这些问题。”
“整个魔教入侵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和煦的春风吹过树头,轻飘飘的落下树枝上仅剩几片的枯黄树叶。
阮晏神色平静,好像讲述着和他们无关的故事。
愤怒吗?他知道的时候那些说不清的、阴暗的、负面的情绪都快把他淹没了,可愤怒就能为父母报仇吗?愤怒就能够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吗?
愤怒只会让大脑失去理智,摆在他们眼前的路早就已经注定了。
“穆华霄自己的欲望导致了这一切,魔教入侵不如说是他初期实验失败,导致那些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现在也依然是这样。”阮仙贝说道,那些身上长满肉瘤的人,多出一只手一双脑袋的人,不愿意伤害亲人而把自己绑起来的人,拜托自己失了神智杀了她的人。
“爹娘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死在他们所信任的好友手上。穆华霄设计毒害了爹借此坐上灵霄山庄庄主之位,我们也被他囚禁了起来。”
“那娘呢……?”
“娘是殉情自杀。”
阮仙贝猛地抬头,殉情自杀?
。
“为什么?那为什么我们活了下来?”
阮晏说道这里语气也低了几分:“因为穆华霄爱着娘,他千方百计设计毒害了爹不仅是要庄主之位,还有一个就是为了娶娘为妻。就在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娘亲会宁愿殉情,也不愿委曲求全。”
娘为了保全名节狠心抛下年幼的一双儿女殉情而亡,不知道穆华霄出自于什么心态没有杀了他们,她和哥哥从此以后就被穆华霄关了起来。
阮仙贝沉默了,到梦里唯一一次出现过的温柔女人,娘一定很难过吧,她赴死的时候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
她摸了摸脸上竟然一片湿润。
只觉得满心酸涩,不知道是谁的眼泪。
“然后呢?”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指甲也早就掐进手掌心里。
她以为自己玩的是通关游戏,以为自己可以不被情绪左右,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情冷静的找到出口。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在这个‘游戏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切感受到的,她拥有着她的记忆和她的喜怒哀乐,她已经在不知不觉和‘阮仙贝融为了一体,从第一次在这里醒来的那天开始就和这个身份无法分开了。
阮仙贝原本应该拥有着幸福美好的人生,可都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她本人不仅忘记了这些事情,最后还为这个身份而死。她捂着脸,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这个故事听起来实在是太难过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无错首发~~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
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