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
“好吧,我答应,我答应留下来,只是我不希望见到一些很讨厌的人和事,如果我呆的不舒服了,我随时会走。”
沈暖宁松口,帮他治完病再说吧。
“嗯,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宇文潜眸子深了深。
在他从那和尚嘴里得知那特殊药引时,他当时到底是什么心态。
看她昏迷不醒,很心疼,然而知道她只能留在自己身边,只有自己才能帮她,心里竟然有些可耻的欣喜。
这样她就只能留在自己身边了,两年之内都是这样。
沈暖宁点头,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疼,像是脑子里的经脉在撕扯,眼睛翻白,晕晕乎乎的。
宇文潜脸色一变,反应极快的接住她软下去的身子。
才过去了几天,她怎么就又要晕倒?
难道那和尚说的话是骗他的。
宇文潜漆黑的眸子担忧,棱角分明的五官紧绷着。
他将沈暖宁抱回自己床上。
沈暖宁晕晕乎乎,低声喃喃道,“有些累了,我休息一会儿。”
她的眼睛缓缓闭上。
宇文潜松开她的手,拿出一把短兵匕首。
匕首锋利,刀锋处的银光一闪一闪。
他坐在沈暖宁床边,拿着刀,伸出手腕。
将衣袖捋起来,露出精壮有力,线条流畅的手臂,上面布满了青筋。
他在自己手臂上小划了一刀,血便咕噜咕噜的冒出来。
下一秒,他强硬的掰开沈暖宁的嘴巴,将流出的鲜血灌进去。
沈暖宁这会儿还没睡熟呢。
她昨天许久没吃饭,又困又饿,又被气到了,精神上疲累得很。
原本很快就能熟睡,没想到直接被某人的大动作闹醒了。
她被强制性的张开嘴巴,然后,灌进一种充满铁锈味的粘稠液体,强烈的刺激性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沈暖宁现在嘴巴还被处于被撬开的状态,睁开眼睛,困意完全被赶跑了,就就这么一脸懵逼的望着那把大膀子伸到她嘴边的男人。
宇文潜:“……”
那么快就清醒了吗?
他的血这么管用?
宇文潜望着沈暖宁懵然的大眼睛,自己也蒙了。
他连忙松开她的下巴,那支滴着血的手也连忙拿开,放置身后。
她没昏迷!
“你这样是干嘛……”
沈暖宁还没说完,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血却直接从嘴角冒了出来,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激得她整个人一激灵。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水!水!”
她要漱口!她立刻马上要漱口!
宇文潜起身端来一杯水,还有盆,给她漱口。
她忍着血腥味的冲击,接过杯和盆,连忙道,“我房间我医药箱,你快点去给处理一下。”
宇文潜默不作声的往房门走去。
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血腥味彻底清理干净,沈暖宁才停止漱口。
漱完口,宇文潜也带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伤口还没有处理。
“你怎么没处理?”
“你帮我吧,你是大夫。”
宇文潜将医药箱递给她。
沈暖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同一个师父,你不学医,你跟着师父学什么?”
她打开医药箱,将药粉和绷带拿出来,然后捧着他的大手,仔细的清理血污,为他处理伤口。
时不时还看他一眼。
“拜他为师,是因为当时我快死了,只有他能救,救命之恩,再造之恩,与其说,他是我师父,倒不如说他是我如父一般的长辈。”
宇文潜一句话就将当初那段往事概括殆尽,实际上事情要比她想象的艰难许多
比如,涂老头一向没心没肺,怎么可能第一次见他就要救他,并收他为徒,甘愿被禁锢呢,是因为有人情在,也有威逼利诱的成分。
直到后面,两人的感情才日渐深厚,成为了真正的师徒。
沈暖宁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他以前到底过得多凄惨啊。
包扎伤口,她是熟练工,动作十分自然流畅。
病人也很配合,全程不叫不挣扎,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包扎时,突然咳了咳,意有所指道,“你对宗教怎么看?”
宇文潜挺有感触,“挺好。”
她道,“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过度迷信,伤害自己的身体是要不得的。”
宇文潜:“……”
“师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宇文潜脸色难言得很。
“嗯,你说得对,我关心则乱,觉得血能治病,实在是大错特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好好修养,别再流血了。”
宇文潜沉默的点点头。
“咦,谁跟你说的血能治病?”
沈暖宁突然想起来。
血在她眼里,不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水以及百分之几的营养物质。
“是一个和尚,我真是被他害惨了。”
宇文潜毫不留情的甩锅。
沈暖宁哼了一声,“这么祸害人的和尚,肯定是个日常坑蒙拐骗的惯犯,竟然连你都被骗了,下次别让我见到他!”
宇文潜:“……嗯,下次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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