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你不说烦,我听着都要腻了。”
宋瑾笙面无表情的开口,瞧着这样子,丝毫没有被孟诗雨膈应到。
“既然知道这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孟诗雨摊开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撤掉伊诗笛梵这个案子很简单,可因为是你宋瑾笙来求的,不好意思,我不会撤。”
“是吗?”
宋瑾笙抬眸看她,沉吟半晌,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来,扔到了孟诗雨的面前。
“孟小姐还是最好看过这些东西,再说大话。”
“这是什么。”
打开文件夹,孟诗雨瞧着上面婚纱照,神情微变。
照片上,正是她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的亲密照片。
宋瑾笙转动着面前的杯子,悠悠然道:“看孟小姐孑然一身回来,我还以为,孟小姐这几年一直为了裴屿,守身如玉。”
她调查过,孟诗雨当年去了国外第二年就结婚了,嫁给了当地一个有钱的华人。
孟诗雨咬着牙,漂亮的五官变得有些僵硬。
下一秒,她冷笑起来。
“你就是想用这些来威胁我?别傻了,阿屿又不是不知道我结过婚。”
转动杯子的手猛然停住。
宋瑾笙屏住了呼吸,没有说话。
原来裴屿知道。
他知道孟诗雨和别人结了婚,知道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他竟还是毫不在意,在她回国后,让她住进自己的新房,给她安排了工作,带她出席各种活动,给足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就是该死的爱情吗?
真是可笑。
“看样子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孟诗雨笑着环起手,“我离了婚之后就第一时间告诉阿屿了,如果阿屿介意的话,应该也不会把我接回家吧。”
是。
这一点宋瑾笙比谁都清楚。
原来他在自己的面前呛声说什么介意自己和别的男人,只是借口罢了。
对爱的人,这些条件都可以忽略。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回去了喽。”
孟诗雨心情大好,拿着包就要离开。
许久未出声的宋瑾笙忽然道——
“那,他知道你在温哥华的事吗。”
轰的一下。
孟诗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猛然炸开几分。
她扭过头来,瞪大眼眸不可思议的瞧着宋瑾笙,五官都有些狰狞。
“你,你说什么。”
她声音颤抖着,明显是慌了。
“看看那张婚纱照下面吧。”
孟诗雨手里慌乱的翻看文件袋,果然发现婚纱照下面还有一堆其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主人公,都是她。
只是这些照片太过糜烂,令人无法直视。
这是孟诗雨压在心里的秘密,她以为不会有人知道。
去国外的那几年,孟诗雨经常出入温哥华一家私人会所。
她出身普通,在去国外之前手里从来没有拿到过那么多钱。
裴母给了她那笔意外之财后,她开始肆意挥霍,学会了如何取乐,沾染上了很多恶习。
甚至,有些足以让她背负牢狱之灾。
拿着那笔钱,她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花完了,可习惯了上流社会生活的孟诗雨哪儿能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
就在那一年,她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上了他后来的老公,凯文。
她用一大笔钱,将自己这一段昏暗荒唐的历史抹去。
本以为这些肮脏的东西不会再有人挖出来,可为什么,为什么宋瑾笙会知道!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孟诗雨情绪激动,咬着牙一把将这些象征着黑历史的照片撕碎。
她绝对不能让阿屿看见这样的自己。
她在阿屿心中的形象是美好的,这不是她,绝对不是。
“是不是你自己,你心里清楚,照片可以撕掉,可那些过往能吗?”
关于孟诗雨在国外的这些经历,宋瑾笙其实早就查到了。
原本没打算拿出来用这样的手段作为筹码谈判的,是孟诗雨逼得她不得不拿出来。
“宋瑾笙,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为什么连这些都可以查到!”
孟诗雨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去。
她不过就是宋家的落魄千金,裴家名不副实的少奶奶而已,哪儿来的人脉和势力调查。
宋瑾笙轻笑着,嘴角带这些嘲弄。
“真以为我和你想象中的那样弱?孟诗雨,我没动你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不代表我没那么实力。”
“你!”
心头升腾起巨大的恐慌。
孟诗雨忽然浑身瘫软,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几年前她比不过宋瑾笙。
几年后,她还是比不过。
“放心,我既然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就说明是要和你谈判的。”
宋瑾笙没兴趣做破坏他们感情的可怜虫,喝了口水道:“你放过伊诗笛梵,我放过你。”
孟诗雨抬头看过来,有些不敢相信。
“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挖出我的过去,就是为了,伊诗笛梵?”
“不行吗。”
孟诗雨咬着牙。
她摸不透宋瑾笙在想什么。
许久,她才道:“你确定,不会告诉阿屿。”
“嗯。”
宋瑾笙点点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会和裴屿在一起,自然也对他以后在一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兴趣,你们如何,与我无关。”
“好!”
孟诗雨果断的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不要食言,伊诗笛梵这个项目我会撤掉,最迟明天下通知。”
她起身,握着文件袋的手很很用力。
“温哥华的事情,你不准透露半个字。”
“放心,我比你更讲诚信。”
冷淡的说完,宋瑾笙先她一步离开,压根多看一眼孟诗雨的打算都没有。
和这样的女人坐在一起交谈,实在是令人作呕。
回去的路上,宋瑾笙给下属发了微信告知,让他尽快部署好下一步的动作,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本以为是下属打来,接听才发现是温芸。
“瑾笙,裴屿在你身边吗?”
“不在,怎么了。”
“那就好。”
温芸松了口气,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有个事情,我本来应该早点儿告诉你的,可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就拖到了现在。”
“什么?”
“苏瑾之,他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