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棠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端起茶杯喝茶。
杨朔风一听跟李青珩有关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急问:“你有办法让我得到她?”
要是能得到青珩郡主,那让他做什么也愿意。
自从宴会一见青珩郡主,就对她的美貌不能忘记,自此之后,夜不能寐,睡梦之中总是想到她那张脸。
每回春梦,他都把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听她的叫声,求饶声……
自从心里面有了她,他便对其他女子提不起兴趣,就算是平康坊的魁首,让他的觉得索然无味,甚至硬不起来。
只有看到郡主,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男人。
可恨庆王把她保护的太好,庆王府的墙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三番两次翻墙,无一次成功。
“我自然有办法,就问你敢不敢做?到时候我必能让你得到郡主的人!”裴清棠说这番话时自信满满,眼底带着毒辣。
“你为什么帮我?”杨朔风并不觉得裴清棠会这么善良。
“哼,我帮你,自然是因为我很讨厌她,她让我难堪,我必不会让她如意!你喜欢她,可是郡主似乎很讨厌你,我就是想看看她要是清白给了你,还怎么在我面前抬起头。”
上一次李青珩害得她难堪,让她在沈奕书面前抬不起头,这笔账她一定要和她好好算一算。
杨朔风听到裴清棠这么说郡主,心里面还是不舒服的,直接打断她:“行了,你别说了,你就说怎么做吧。”
“再过两日,我嫁入沈家,到时候李青珩一定会去找沈墨的,你就在外面守着,直接把人半道拦截,我届时为你准备一间屋子,把人调走,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裴清棠话说得很是直接。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去找姓沈的?”杨朔风持有怀疑。
“因为她爱沈墨爱的死去活来,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沈墨成婚,她一定会去的。”裴清棠无比笃定。
杨朔风思忖一会,总是心里不放心裴清棠,害怕这个贱人暗中给自己下手,便又问道:“你呢,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可别说只是为了让郡主不爽,难不成你就没有要为自己做的?”
裴清棠偏过头,愣了一瞬。没想到杨朔风还是个上道的,心眼倒是多。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爽然一笑:“我?那我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要杀了沈墨,嫁给沈奕书,但李青珩一定会从中阻拦,所以你要是能把她拦住,让沈墨有足够的时间去死,我将会感激不尽。”
杨朔风听完笑了笑,瞪了一眼裴清棠。
“所以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没有我,你的计划也不能得逞,你最好放尊重点,别在我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裴清棠刚想骂回去,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放在桌上,是一个白玉小瓶子,上面塞着红色的塞。
杨朔风:“这是什么?”
“到时候我会让人把药下到酒里,不过是一些助兴的东西,杨侍郎到时候好好享受就对了。”
说罢,裴清棠收起药瓶子。
杨朔风面露喜色,笑的眼睛都眯在一起:“还是表妹懂我,放心,这件事,我绝对办好,咱们各取所需,到时候双赢。”
裴清棠弯着眼,笑的灿烂:“那我就先以茶代酒,敬表哥一杯。”
“哪里的话。”
两人以茶代酒,相互碰杯,庆贺自己天衣无缝万无一失的计划。
——
四月十五,沈家张灯结彩,大张旗鼓地迎亲。
因裴家家室大,所以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沈家门楣这么多年加起来踏过的人都没这几日多。
李青珩也不请自来,到了门口时被人拦住。
“娘子,您可有帖子?”
“没有。”
李青珩说罢,抖了抖腰间的令牌。
小厮见状,忙躬身行礼:“青珩郡主,您请进。”
李青珩瞟了一眼小厮,便提起裙摆大步跨进去。
她一向恶名远扬,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小有名气,谁要是惹了她,她必定让人难堪,再加上身份尊贵,一般没有不长眼的来与她作对。
令牌一出,四下皆让。
今日沈家宾客众多,李青珩就算是不请自来,也没人管她。
她便自己寻了一个桌子,坐下来喝酒吃肉。
也有一些眼熟的官场上的人,凑上前来与她打招呼。
“郡主,您怎么一个人喝酒呢,我陪您喝两杯?”来人是金吾卫将军,他一向居功自傲,此刻对她倒是伏低做小。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也不知道郡主为什么手上有他贪污纳税的证据,只希望郡主可千万行行好,不要说出去。
“不必。”
李青珩夹了一筷子芹菜,放在嘴里嚼着。
她目光流转,最终落在宾客之中,身穿红衣的沈墨身上。
沈墨正在敬酒,目光不经意间也往这边一瞥,便看到她正在同金吾卫将军喝酒。
果然郡主的实力不容小觑,就连金吾卫将军在她面前都带着讨好。
他这样想着,便又移开目光,继续与人敬酒。
只是言行之间,目光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落在角落里。
她坐在一棵槐树下,那个桌子的位置偏僻,很难引人注意,只是她坐了下去,就好像金灿灿的太阳坐在那里了一般,阴暗的角落瞬间明亮起来。
他清楚她不在应邀之列,今日忽然间过来,很有可能还是为了他身上的上官信物。
此物,万万不能被她夺走,一会儿须得避着她一些。
沈墨这样想着。
李青珩因喝了许多酒,脸上浮现一些红晕,额头上的牡丹花钿愈发娇艳,那张脸更是花容月貌。
抬手之间,手臂上的蚕丝水袖滑落,露出一截发白的纤细皓腕,跟她身后黑乎乎的树干相称,衬的整个人愈发灿烂夺目,犹如惊鸿艳影。
她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沈墨身上,留心着沈墨的一举一动。
系统说,今日是沈墨的死期,所以她可得盯紧些,不能让自己的毕业论文不翼而飞。
瞧,沈墨又在看她,定是被她这张脸迷得神魂颠倒,早已经深深爱上她了。
可惜啊,姐姐我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你若是听话,我倒是愿意多怜惜怜惜你。
不得不说,今日的沈墨,好似比往常要好看一些。
一身绯色喜服,衬得眉目愈发清雅温润。
他举止有节,在人群之中恭敬地敬酒,饮酒,好似淤泥里的莲花,总是比别人干净几分,不染杂尘。
时候不早,再过一段时间便坊门关闭。
那些饮酒少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归家,那些喝的不省人事的,还在继续喝着,沈府已经给他们准备了屋子,今日是要住在沈府的。
李青珩喝完了一壶,倒了倒干涸的青瓷酒壶,把它放到一边。
沈墨方才已经离开,这是到了洞房的时候,说不定很快就要死了,她得赶快过去。
“郡主,奴婢给你再满上一壶。”一灵动的小婢女站在桌前,给她换上了一壶酒。
李青珩看到小婢女,愣了一下。
总感觉好像有些眼熟,好似见过一般。
思忖之时,小婢女已经给她斟满酒,递给她一杯。
李青珩接过,刚要饮下,却忽然间想起,这不是裴清棠身边的小婢女吗?
她顿了一下,便看到小婢女十分期待的看着她。
好像很想让她喝下去?
李青珩喝了一大口,喉咙滚动一下,便直接起身离开。
“不喝了不喝了。”
她走路左摇右晃,好似下一刻就能直接倒在草丛里睡过去。
待到昏暗之地,她才将口中的酒水吐出。
里面加了平康坊常用的药,李青珩一尝便知道了。
她也是身经百战,经常给人下点药,这种小计俩,怎么能瞒得过她?
想来现在裴清棠一定很高兴,给她下了药吧。
来之前她早已探查好,沈墨现在应该是去了二人的婚房,在内院南头的位置。
天色已彻底暗下来,前院依然还有人饮酒作乐,吵闹声很大。来到后院之后,就瞬间安静许多,甚至能够听到风吹草动的声音。
李青珩穿过走廊,朝着亮着蜡烛的婚房走去。
“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身后忽然间出现一个声音,饶是让见过各种场面的她,也出了一身冷汗。
杨朔风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