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六月黄梅雨。
空中还弥漫着水果的香气,桃子的芬芳,梅子青红。
一场雨,打下一两颗,化作来年的种子。
孟安暖,二十岁,一个青春无敌的年纪。
在一家咖啡厅里,孟安暖以欣赏崇拜的炽热目光,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从上到下一身黑色系的着装,总有一种孤傲高冷、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在这个地球上存活了二十年的孟安暖一直以为,能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应该是如同电影明星一样,有颜值,身材好,笑起来还特别温暖好看的阳光大男孩。
要是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酒窝,那就更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悄然打破了她固有的男友标准。
男子有着一双幽深如潭的黑眸,眸色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抹寒光,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冷峻的眉峰微扬,迷人的薄唇微抿。无可挑剔的五官拼凑成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蛋。
一身休闲系的着装打扮,丝毫没能掩盖住他那令人难以抵挡的迷人魅力。
作为一枚顶级颜控的孟安暖只是那么惊鸿一瞥,不禁惊叹。
这个世界上不乏俊男靓女,可眼前这一个,绝对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里,最完美最帅气的那一个。
那极其痴迷的小眼神,完全沦陷于他的俊颜,久久不能移开。
心脏的位置,如同小鹿乱撞般蹭蹭跳动,简直飚至顶峰。
难不成这就是怦然心动的感觉?
孟安暖眼眸微微一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她因为从小到大第N次的撞伤而到新开诊所求诊,那年她只有十八岁,膝盖肿得像“包子”,眼眶痛得含泪,但是她身上的疼痛,却在看他的第一眼奇迹似的舒多了。
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她被这个脸上挂着淡淡冷淡的男人所深深吸引。
后来才知道苏医生,在不认识人面前才会高冷,平常是一位非常暖心的医生。
孟安暖从小到大小伤不断,经常去医院报到,她看过的医生无数,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无异是她所见过最帅的一个!
问诊时,他的口气总是轻轻柔柔,再配上贵族般俊挺的五官和神乎其技的医术,让她只能在心中的字典里找到:完美”两个字形容,每次只要与他接近,她一双眼就会忍不住直盯着他的脸发楞。
经过两年,她对他暗恋的情感没有变,或许以后也不会变,这个问题的答案连安暖自己都不肯定!毕竟她只有二十岁,未来还很长,所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或遇到什么人,谁也说不准。
只不过她很肯定自己很喜欢他,至少现在很喜欢他,而且经过了两年,对他的感觉没变,只不过她没有勇气去表白,毕竟他太优秀,而她只是普通的大学生。
苏时予开设的诊所生意很好,每天来挂号的人都大排长龙,当然绝大部份的病人来这里,是因为医生的医术高明,但其中也有一小部份的人,是因为单身的医生实在帅到不行,所以不少婆婆妈妈、单身小姐就算没病没痛都来挂号。
而就算有病有痛,只要看到苏医生一个笑容,就足以令那些疼痛都消失于无形,就如同她一样。
苏时予是这一带的名人加超级万人迷,而从小到大常受伤给了安暖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时不时都往诊所跑。
“今天怎么了?”双眼紧盯着电脑上的病历,苏时予没有费心抬头看进门的她一眼。
安暖有些紧张的搓着裙子,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向椅子坐下。
直到这个时候,苏时予才转身面对她。
这样的长相,在古代一定是个白净书生。
与他四目相接的瞬间,安暖的心不由突了一下。
没有等她开口,苏时予迳自低头看着她的膝盖。
看来她跌倒了,皮都破了,露出表皮底下的肉。
他熟练的拿出消毒药水,迅速的替她擦药。
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安暖还是忍不住痛得皱起眉头,不过苏时予并没有因为她的低声痛呼而放轻自己的动作。
在这里开业两年,安暖可说是他这间外科诊所最忠实的病患,三天两头就来挂号,白痴都知道这女人在想些什么!眼眸低垂,所以没人看到苏时予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
从小到大,他的身旁就不乏倒追的女人,毕竟出身医术之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论家世、成就或外貌,他到哪里都足以令人另眼相待。
他的母亲是知名的外科医生,父亲更是心脏方面的权威,而且当年他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就已经主导一家国内知名医院。
他的哥哥是心理医生,在国外执业,大姐则专攻小儿科,姐夫则是肝胆肠胃科,而苏时予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自然而然的也走上行医一途,在一般外科的领域中发挥所学。
女人倒追他的方式千奇百怪,但是最笨的一个方式就是三天两头弄伤自己来找他,就如同眼前这个有着一双可爱大眼睛的女大学生。
孟安暖——严格说来,她长得很可爱,而且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不过不可否认的,她的身材不错,不是时下那种瘦得跟竹竿一样的纸片人身材,她的体态丰满有型,他是男人,不得不承认她有一副绝大部份男人会喜欢拥抱的身体。
不过他的观感绝对不会让安暖知道,对于麻烦,他能闪则闪。
对苏时予来说,就算孟安暖的外观再怎么顺他的眼,单就她总是弄伤自己来挂号这一点,他对她下手通常不会太留情,正如同此刻,他故意加重自己的力量,令她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如果知道痛的话,”他抬起头,缓缓的看着她的眼神,“就小心点,别总是弄伤自己。”
“我也想!但是……”安暖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涩然,最后有口难言的闭上了嘴。
天底下不会有人喜欢把自己弄伤,她当然也是如此,但是有时老天爷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她也只能被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