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之王这畜生精擅心灵之道,且趁着帝尊浑噩之时与之勾结已久,谁也不知道它在帝国埋了多少暗子。”
“一旦不能把它彻底杀死,教它逃了,就再难捕捉它的行踪。”
“它会潜伏在任何一个它埋了心灵种子的人身上!”
“其他的我倒不太担心,我只怕它又鬼鬼祟祟接近你们!彷白浅旧例,侵袭、潜伏在你们身上,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在确定保住白浅神魂的前提下,我必须要这么做,要断绝它一而再、再而三的可能。我不能让它跟我耍了一次又一次,不能让你们担风险!”
半晌,发过去一条无奈且有些叹息的消息:“我很早以前,就有所预料;因为我不能把你们关在瀚海界,让你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你们或有自己的理想,要为之奋斗和实现;或喜欢遍天下的跑,到处去玩儿。我难道要把你们关起来吗?”
“瀚海人道王廷的事业,一步步的,总会对上种种危机;像白浅这一次的遭遇,其实我有心里建设,是有预计的。”
“我或许应该想个法子...让你们以后本体留在瀚海界景园,而以化身行走——去实现理想、去玩乐游荡。”
这一次白浅的事,无疑给赵景阳敲了警钟。
赵景阳到底是个俗人,不是那种大爱无疆,对任何人都像对自己婆娘一样的。
还是有亲疏远近的。
早前董红玉给他发来白浅失去联络的消息的时候,他当时就考虑并确定过——白浅的神魂安全,但身体肯定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
被邪神腐化过的身体,畸变、腐朽,失了鲜活,没了灵机。
赵景阳经过仔细的思考,才按捺着,没有立即去找她。
正如他之前所言,他必须要考虑的更多一些,考虑到这头邪神一旦一次性弄不死,接二连三的卷土重来,跟他玩捉迷藏。
到时候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和复杂。
白浅已经遭了殃,不能让董红玉她们也担上这样的风险!
便只能狠心,以白浅为锚,先稳住这头邪神,然后找机会,一举把它弄死!
只是无论如何,要保住白浅的神魂,这是一个关键。
良久,董红玉才发来消息:“我道歉,是我误会你了!”
赵景阳无声一笑,发消息过去:“你说的都是对的,是我没有把情况说明,才让你误会。”
然后道:“我会尽快解决白浅的事。海西大陆那头,一应诸多事务,就全靠你们了。”
说:“等解决了白浅这里的事,我要去天外前线走一遭。帝国的天外防线,对帝国很重要,对我们也很重要。无论如何,不能让邪神的爪牙打破防线、打进本星。老百姓经不起祸祸。”
又说:“你捉紧关注一下明伦和白凌波的动作。宫羽衣应该能予以一些帮助,我以法宝化出一尊化身,不久会跟她一起回到海西大陆。”
“明伦意图挽救帝尊,白凌波搜集十三块邪神骨书也与帝尊有关。盯着他们两个,随机应变。”
最后道:“我在帝京安插一个暗子,稍后我会予他模板,并予他直接联系我和你的权限;帝京这边,任何消息,他都会及时向你传达;你对这边有任何疑问,也都可以随时发消息问他。”
“这人叫李珏,李氏覆灭之后,唯一剩下的嫡系。”
...
夜色里,一道人影破空而来,带起一阵风声,落在赵景阳面前。
不是李珏,又是哪个?
当初赵景阳解决了永安的问题,救了李珏;李珏机敏的紧,当时就决定抱赵景阳这条大腿。
看似赵景阳没理他,实则早是暗中神念传讯,与他有过仔细交流。
赵景阳当时就觉得这人有用。
李珏是李氏最后的嫡系,并且是作为李氏的代表,常驻帝京,为贵族议会的议员。
虽然李氏覆灭,李珏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但李氏三千年,必定有许多遗泽;而李珏作了不短一段时间的贵族议员,关系网络也不可小觑。
尤以李氏覆灭,他失了依仗,便很好拿捏。
既然李珏想要抱他赵景阳的大腿,那赵景阳当然不会拒之于门外。
有这样一个人,地位不低、人脉不浅,常驻帝京,瀚海王廷可以通过他及时了解到帝国上层中枢的任何变动,这里面,好处不言而喻。
“先生!”
李珏躬身行礼。
赵景阳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笑道:“在我这里,不讲究这些。”
李珏心下微微一松,笑道:“先生平易近人。”
赵景阳哈哈一笑:“我从不觉得自己比谁高贵,所谓平易近人,到底还是藏着高低之分,不好。”
然后便道:“我今天叫你这里见面,一是想问问你,我传给你的那些知识,你体会了多少?”
李珏便道:“先生予我的那些知识,我之初,十分不大适应。我很容易便将我自己代入腐朽的特权阶级里面,而那些知识,则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戳着我的心。”
赵景阳微微颔首:“那之后呢?”
李珏道:“之后我反应过来,李氏已亡,我孑然一身。既如此,我何必再把自己当作贵族的一员呢?”
他很实在的说:“我既然投靠了您,那自然要以您的理念为行为准则。”
赵景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的思想,到底还是没有觉悟。不过这没关系,时间还短,你还可以继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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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李珏现在的心理状态。
大抵是对赵景阳给他的那些大同理念,不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绝对现在是不大认同的。
李珏毕竟是贵族出身。
而且是一个圣域级数的超凡者。他从来没低头去看过芸芸大众的苦难,也不理解他们的苦难,更不在乎他们的苦难。
但赵景阳对他的要求,也不是让他一下子就变成一个革命者。他只是一颗暗子而已——革命者,只是赵景阳对他的一种期冀。
如果他不能成为志同道合的人,用过之后,给他一个安宁即是;若能成为志同道合者,那自然便有一番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