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头邪神之子,难不难,到底是分人的。
譬如白氏银、铜、铁、锡四族卫,传奇级以上的超凡者以千计,携带各种厉害的武器,却也只能勉强抵住白骨之子。
而赵景阳走了一趟,甚至未及近前,只把一口飞剑,远远给那头白骨巨人一般模样的白骨之子来了一下,便尽灭其生机,瞬杀之。
不是这个世界的超凡者不厉害。
传奇超凡若论破坏力,便可与初成的武圣相当,打飞机拆战舰不在话下。白氏四卫,这种级数以上的超凡者,超过千人;若换成同等数量的武圣,早把这头白骨之子打的渣都不剩了。
更遑论携带了那许多各种武器。
其中厉害的,一炮打碎一座城也不在话下。
他们搞不定邪神之子的根本原因,在于力量性质。
他们的力量,因性质的原因,在面对邪神之子这种存在的时候,杀伤力削减了七八成甚至更多!
一击能打碎一座城的,落在白骨之子身上,便只剩下打碎一座楼的威力。
到底还是这个世界,超凡的路线,出了问题;超凡者的力量种子,源自于仪式,而仪式的根源,却来自于混沌亚空间。
武器亦如此。基于混沌符文的超凡武器,也难以对邪神之子造成有效杀伤。
而换成同等级数的正宗武圣——似邪神之子这种浑浑噩噩的存在,对付起来不要太简单。
飞剑一纵,流光一闪,那山岳般巨大的白骨之子,一颗房屋大小的狰狞头颅便滚落下来;深藏于头颅深处的惨白焰芯,则被剑光瞬间绞灭!
轻描澹写,赵景阳拈指捉了飞回来的飞剑,对一旁瞠目结舌的白凌波道:“既是到了你的地盘,与我寻个安静之所,我要闭关几天。”
宫羽衣搂着赵景阳的胳膊,只是甜甜笑。
白凌波回过神来,深吸口气,目光在赵景阳手中的飞剑上打转,却道:“你不去帝京?”
赵景阳道:“这里距离帝京又不远...而且我喜好安静。”
白凌波顿时了然。
经永安一事,赵景阳必定声名大振。如此一来,意图结交的、打探底细的、想抱大腿的...恐怕早在帝京等着赵景阳了。
于是便道:“既如此,我在这附近正好有一座避暑的别院。”
又看了眼宫羽衣,白凌波眼底竟然闪过一丝羡慕,便道:“从这儿过去,翻过几个山头即至。”
...
赵景阳实无意此时与一帮贵族虚与委蛇打交道。
虽已不必隐藏,但也没有跑到舞台中间,灯光照耀之下,让人细细打量的想法。
有那时间,不如早些把手头那专擅心灵之道的邪神的一部分炼化了,提取其中信息的事作了。
白凌波心知赵景阳的意思,同时也不愿更多的贵族与赵景阳产生关联。自然会帮赵景阳隐瞒居处,不被打搅。
却这里,赵景阳躲在白凌波山间一处避暑庄园闭关;同时,关于羽城、永安二地的惨桉,亦已喧嚣尘上。
赵景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厉害人物,果然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不过不论明伦还是白凌波,都十分默契的不提赵景阳,任凭其他人怎么打听。
白凌波回到钧城,将白骨之子侵入钧州带来的一些麻烦事料理妥当,便转身到了帝京。
“殿下,你的种种措施,白氏皆鼎力支持;那么,我要的呢?”
白凌波说道。
明伦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你想要老七手中的邪神骨书,要么自乘飞艇去天南找他,要么就等传送总台修复。”
白凌波皱眉:“衡渊殿下难道不回帝京了?”
明伦道:“暂时已无必要。羽氏既亡,由你们两家而起的骚乱今天已平息了许多。我给老七发了消息,教他整军备战——你须得知晓,传送总台的损毁,天外前线失去联系,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又道:“不论我的海西军团,还是老七的天南军团,都必须要做好随时出征天外的准备!”
白凌波听罢,呼出口气:“殿下,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明伦道:“此一时彼一时。早前形势危急,我自然要多做打算。赵景阳出手平了永安,危机暂时解除,我当然要转变策略。”
先时,白凌波与明伦谈过。明伦在帝京的一切作为,白氏鼎力支持;而明伦要做的,就是给天南的第七王座衡渊发一个消息,让衡渊回来的时候,带上他手中的邪神骨书。
可现在,衡渊不回帝京了!
白凌波心中,难免气结。
不过明伦所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天南、海西两大军团,是帝国眼下最重要的后备力量;一旦天外前线因传送总台之故出了问题,这两个军团就极有可能要奔赴战场。
白凌波想要拿到第七衡渊手中的邪神骨书,便必须亲自走天南一遭。
白凌波深呼吸,沉声道:“如此也罢,无外乎多走一趟。”
语气自然不那么畅快。
明伦道:“你也不要怨我。于我而言,帝国大局最重。何况,其他各家贵族手中的邪神骨书,你还没到手吧?虽然我对你集齐邪神骨书的事,历来认为是剑走偏锋,但你也不要如此急切。”
虽已因此召开了一次贵族议会,并且白凌波已经说服那几家交出邪神骨书,但这不还没拿过来么!
白凌波笑了下,道:“我心中,颇是有些紧张感。殿下,风雨飘摇,恐怕不会因昨天赵景阳出手而停止。我当然要快些才成。”
明伦沉默。
他沉默的,便是风雨飘摇不会止于昨日。白凌波心中都有这样的警兆,何况他这个半神?
长叹一声,明伦摇了摇头:“无外乎尽力而已...”
便转言:“你对赵景阳这个人,知道多少?”
白凌波略一诧异,随即了然,道:“殿下也没摸准他的来历?”
明伦点了点头:“所有的线索,都终止于红光。在那之前的履历,都是虚假编纂的,可谓是一片空白。”
白凌波道:“彼此。”
她也一样,查不出赵景阳的根底。
却说:“不过我看赵景阳对邪神及其爪牙从不留手,在说起羽城、永安的惨桉时的冰冷杀机,我认为他至少与邪神不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