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摸了摸额头，然后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丫头，你也太轴了！”
更多的话他也不好说，免得有挑拨人家师生关系的嫌疑，只能隐晦提醒道：“等会儿你买点礼物，去给孟老师赔礼道歉，孟老师大度，定然不会生你的气的。”
顾染本想说不去，不过看着程老师一脸关切的模样，她终究是没让他为难，淡淡道：“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心思玲珑的，不会真的那么轴。”程老师大大松了口气，拍了拍顾染的肩膀：“虽然你没有半点灵力波动，不过也不要灰心，我们天山学院的功法包罗万象，也有专门炼体的功法，若真的没有办法改善你的经脉和体质，那你改为炼体，走武者路线，以你的天赋和悟性，也能取得不俗的成就。”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顾染微微点头。
“那这些人……”程老师指着地上的程家人。
他之所以没有跟着孟老师一起离开，就是为了留下来看看顾染打算怎么处置柳家的人。
一来是不想让顾染吃亏，二来也是不想让顾染做的太过，免得彻底触怒了孟老师，将来在天山学院会被穿小鞋。
顾染冷冷看向柳夫人：“念在柳夫人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份儿上，我就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了，只要柳家赔偿我十万金币的精神损失费，今日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否则的话，我定要进宫问问圣上，他什么时候给了柳家这么大的权势，让整个云城都成了柳家的底盘，寻常人竟是连正常逛街的资格都没有了？”
柳夫人：“……”
他们柳家这么多全都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呼出声，那死丫头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意气风发。
究竟是谁比较需要精神损失费啊摔！
然而不管柳夫人再怎么生气，也只能照办，甚至连讨价还价都不敢。
皇帝早就想对三大家族下手了，如今柳家主出事，柳家的高手折损近半，正是防卫最薄弱的时候，一旦顾染真的把刀子递过去，皇帝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顾染心满意足的带着十万金币离开了柳家。
额，倒也没有完全心满意足，毕竟她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
她还没见到柳家主。
正心烦意乱间，身后的柳家大门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吵闹声，紧接着，一道人影从里面蹿了出来。
那人状若疯癫，一边跑一边慌乱地四下张望，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口里喊着：“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顾染神色一动。
那人正是柳家主。
看他那不正常的样子，似乎是……疯了。
柳家的家丁们在身后追赶，但柳家主毕竟是六品大灵师，就算是疯疯癫癫的、不会控制自己的实力，却还保留了许多本能，家丁们根本就追不上他。
很快，他就冲到了顾染二人身边。
顾染对一旁的程老师道：“程老师，麻烦您拦住他！”
程老师原本就想动手，听到顾染的话，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只是外表看着冷，其实还是很热心的！”
顾染：“……”
她只是想打探虚实而已，其实没安好心。
不过她自然不会反驳什么，就静静看着程老师身形一动，然后柳家主就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他抓在了手中。
“放开我！放开我！”
柳家主像是被大人抓住的熊孩子，不断地挣扎着，对着程老师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很快，就被程老师制服了。
顾染走了过去，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准备好了毒药，一旦情况不对，她拼着被程老师发现端倪的危险也要杀人灭口：“柳家主？”
听到顾染的声音，正闹腾的柳家主突然顿住了身形，两只眼睛猛然睁大，颤颤巍巍地看向了她。
片刻后，他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啊啊”大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娘，救我！我害怕！”
顾染握紧了掌心，没让毒药泄露出去，淡淡道：“柳家主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程老师叹了口气：“听说他昨晚有事带着家族雇佣的高手和儿子柳飞霆一起外出，却碰到了顶级高手，他们一行人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全都死了，包括他的儿子。估计，他是被吓到了，加上看到亲儿子死在自己面前，所有受不了刺激，就疯了。”
顾染假装惊讶：“原来此事竟是真的？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竟然能够在一个六品大灵师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而成功了？”
程老师摇摇头：“不是一个六品大灵师，而是三个七品大灵师，一个六品大灵师，以及七个五品大灵师！整整十一个大灵师级别的高手！”随即语气沉重的补充道：“而且，都是一招毙命！”
他是巅峰剑灵师，虽然也能够杀死十一个大灵师，但是在对方有不止一个高阶大灵师的前提下，想做到在瞬间全部一击毙命也需要一定的技巧。
因此，对方是的实力可见一斑。
“那个凶手真的如此厉害？连您也不是他的对手？”顾染试探道。
程老师摇摇头：“没有见到对方，我也不敢妄下定论。”随即烦躁地摆了摆手：“好了，不谈这件事了。”
他苦口婆心地看着顾染：“你看到了吧，十一个大灵师级别的高手，说被杀就被杀了，所以这个世界上多得是实力高强又手段凶残的人，你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谨言慎行，万万不可轻易得罪人。”
天知道她看到这小丫头和孟老师杠上的时候有多震惊！
孟老师都已经释放出威压了，这小丫头竟然还不肯服软。
这样的心性，将来迟早要吃大亏！
“我知道了。”顾染状似怜悯地看了柳家主一眼，问道：“柳家主还能恢复正常吗？”
“难啊。”程老师摇摇头：“这种病很难好，除非把他带到天山学院去，由学院的医者出手，否则的话，这小小的朝凤国内，怕是没人能够治好他。”
顾染顿时松了口气。
朝凤国内没人能治好，说明她短期内不用担心了。
只要在离开之前彻底解决了这个祸患，就不用再担心身份泄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