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寒意骤升,天逐黑去,七柒与牧林在狼族区域内闲步,只见得四周络续有族人回石屋,二人言语之际瞧得黑夜已至,便回到了石屋内。
牧林找了处位置坐下,瞧得一番周围,只有包围着的石壁,心底好奇许久地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魔兽怎地落座在此等荒凉处?玄域大陆广阔无垠,地域各有,斯达顿沙漠气候恶劣,环境少水,独生活此处何故?”
七柒闻言,面上苦涩一笑,缓了缓神色,说道:“我自出生便是生活在此处,从未想过外面的一切,只知道斯达顿是我们生生息息所在,先前……或许已上千年,魔兽界各大族群惨遭人族猛攻,因此一战,丧失了这片大陆的主导权,各族群不由地四处逃散,先前所处的优渥环境也因此一去不回,时至今日,仍旧如此。”
牧林听后思绪道:“这么说来,是人族……”说到这里,赶紧一转话锋,续道:“那在这场战役之前,魔兽跟人族是如何共处的?”
七柒眉头微簇,回忆着先前族人讲给自己的话语,只听得她絮絮叨叨地念了念:“过去…过去…过…啊,我想到了!”她面露喜色,徐徐说道:“在此之前,魔兽与人族相安共存已有几千年,那是诸神时期,大陆强者云集,当时魔兽界势力如日中天,沙漠之神与海洋龙神这两神者,实力深不可测,均已迈入绝世顶尖行列,那时人族当中,据准消息推测,也有两位神者,实力超脱世人,同样都迈入了绝世顶尖行列,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魔兽与人族保持着微妙的状态,平衡而又平和。”
说到这里,她却是不由地一叹,接着道:“只可惜某天当中,魔兽与人族的神者竟然消失不见,由此引起了大恐慌,接着双方在数年间不断发生摩擦,但却又仅仅这样,不越底线,后来应许是人族探得虚实,发动了突然袭击,这场战役就在魔兽各族毫无防备间开战,又在魔兽各族的溃败下结束,由此开始了族人们所说的迁徙,但我知道,这不过是逃亡的美化罢了。”
听她讲了这么多,牧林虽然不是太清楚,不过大体上差不多明白了,原来这当中竟还有这些个缘由,只见他沉默不晌,冷不丁地说了句:“平衡破,世族亡。”
七柒闻之一颤,笑靥道:“可不是这样,他们哪管的这些道理?现下魔兽与人族不也如此?甚至魔兽各族之间都有争伐,又有谁平得这些?”
二人无话,屋内无声,均思其中意,均叹世中境,少年思绪千,修炼为何践?少女闭目憩,意中自有定。
昼夜更替,天已破晓,光亮透过石窗照射进来,二人身上一股暖意袭来,睁开双眼由上一瞧,天边发白,云彩夺艳,随即走出了屋内。
牧林目光一视,见得眼前几个狼人缓悠走过,从他们投来的目光中,自己看到了好奇和畏怯,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见几个小狼孩正自三座石屋间藏躲,玩乐之情溢于言表,却是看得人心情写意。
七柒见他注意孩童玩闹,面上咯笑一声,走至身旁在耳边低呢什么,只见后者听后一笑,却又快地忧虑起来。
牧林这时目有所思,想起了此时身处星辰学院的她,想起她的面容,想起与她的点滴,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七柒此时看着族人生活,面上露出一笑,并未发觉他的神色,也是啊!自从族中高手接二连三逝去,现如今狼族连个像样的强者都没有,一想到这,当日號叔等人遇难之事便也涌上心头,一时悲意逐增。她在心里叹道:“若是號叔尚在,凭他灵师境初期的境界,那些死蜥蜴又怎能说欺负就欺负?”
正自二人心有所想之际,忽听得左首处传来一声闷响,转眼望去只见沙丘陡然爆破,沙尘四起,弥漫周围。
牧、七二人互视一眼,知晓来者不善,待得身后无力族人去到安全之处,二人上前纵身一跃,双足踏空疾步奔去。
烟沙当中,一个貌相丑陋,身子比例不调的人形蜥蜴魔兽手提铁锤迎面攻去,三人当下打斗在一起,只打得劲道声声,灵力冲击四散。
牧、七二人知晓对方境界高于自己,为了便于掌握主动,从而采取左右互攻,前后抵攻之法,一时之间打的后者左支右绌,不断朝后退去。正自此时,又有一蜥蜴人飞身攻来,此人便是牧、七二人先前所见过斝惶,此人境界远高二人,实力非常,别说是现下的一对一,就算是二对一也是拿他没法。
几个回合后,牧、七二人手酸脚麻,逐渐招架不住,被斝惶一人一掌打飞了出去,退了几步远后,二人这才稳住身子。
斝惶见他二人如此无用,当即面上阴冷冷地讽笑道:“你俩真是不知利害!凭你俩实力也配与我抗衡?”一旁另外个蜥蜴人见他如此神态,站在一旁不由地冷哼一声,静观事态。
斝惶听得身旁传来的声音,转过头去,朝着那人冷哼一声,讥讽道:“斝桎水准如此,连两个小娃娃都搞不定,真是无用至极,无用至极!”
斝桎闻言,那张丑陋的脸上青筋暴起,神色已然愤怒到极致,但一想到自己并非他的对手,眼下只得往死里忍着。
牧林这时听得二人似乎不合,挑拨离间的想法登时生如脑海里,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一旁的七柒,待后者看向自己时,一阵精神力传入脑海里,原来是因为斝惶境界高,自己不这样做只怕是会被暴露,后者明白后点了点头,自己这才身子一转,对几步之外的斝惶出言道:“哎呀!我说你怎么不把这家伙给杀了,你看看他,这么一副神色,只怕是将来在你背后捅刀子,那可就玩球遛。”
斝惶闻言陷入思考,老实说,在他心里很想把斝桎给杀了,只可惜一直在权衡利弊,这下经前者这么一说,这股想法倒是愈来愈重了,当下朝斝桎看去,意思在明显不过。
斝桎见他竟然对自己有想法,虽知这条总会到来,可没想怎会是今天,当下不由地有些害怕,全身灵力悉数运往了下盘当中,以防不测。
正自这时,七柒看准时机,足下发力狂奔,逃离了这里,原来先前牧林传意的,便是让她先行离开,待得安置族人过后,自行后路。
这一举动,惊得斝惶回过神来,抬起右手至前一掌击出,然而牧林早已防备,当下运起一掌还击,两股掌力相碰,抵消了攻势。
斝惶面上一惊,再看向牧林时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只见他拍了拍掌,神色似笑非笑地冷言夸赞道:“小子先前竟然故意隐藏实力,佩服,不过只是这点能耐,可就活不下去了。”说罢,他周身一股灵力迸发,激起四周尘烟滚滚,右手置前虚晃半圈,猛地一掌发出,只见这掌力惊人,劲道刚猛,灵力充沛,若是打中人,后果不堪设想。
牧林见这一击甚猛,自己先前从未遇见,当下自内凝聚灵力,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至右而左抡圈,猛力一击向外推去,掌力刚猛雄劲,乃是牧林现下最大威力的一掌。
两掌自空碰撞,无形之中透着强大的气道,一时之间相持不下,二人随后比拼起了后劲,只见二人运以灵力发自掌中不断输送,震得周身气息激荡,足下沙地逐渐陷进。
斝桎见这一幕,心中不禁大喜,待二人拼得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收渔翁,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