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市,海珠区,韩家别墅。
夜晚,韩筱诺写完作业以后,便待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这时,韩老爷子走了过来,指着电视里的动漫人物,取笑道,“都多大人了,还看动画片…”
“爷爷,你又笑话我!”女人假装嗔怪道。
韩老爷子收起脸上的笑容,随后有意无意地问道,“跟陈家那小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韩筱诺撅着嘴吧,眼神有些失望。
“没关系,不急。”韩老爷子拍了拍韩筱诺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次日上午,陈宇去城中村理发店剪了个头发,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多想剪,只是单纯因为今天要去看望父亲,而父亲并不喜欢他留长头发,更不用说什么斜刘海之类的发型,觉得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剪了个父亲喜欢的“小寸头”,看着镜子里光溜溜的脑袋,陈宇顿时没了自信。
“怎么了帅哥,是不满意吗?”给陈宇剪头发的男青年笑着说道,看上去跟陈宇差不多大。
“满意…非常满意!”陈宇口是心非地说道。
“那帅哥办一张vip卡吧,我们店有优惠,用这张卡每次消费都能给您打八折,还是很划算的。”男人笑着推销了起来。
“不了,我不是住在这附近的。”陈宇笑着摆摆手,推辞道。
离开理发店以后,陈宇又去小卖部买了两包玉溪,一包给父亲,一包给狱警。
静安市第一监狱坐落在静安市郊区,位于海珠区和越秀区交界处,人烟稀少,说得夸张些,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这里也有优点:其一,管制森严,只有罪犯家属才能进去探视,其他人一律不允许跟罪犯有接触,哪怕是有钱有权的人;其二,监狱内严禁打架斗殴,或者是欺负新来的罪犯,一经发现,通通予以加刑处理。
约莫骑了一个小时的自行车之后,陈宇才终于看见监狱门口那“静安市第一监狱”几个大字,威严且肃穆。
“陈生,你儿子又来看你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精神抖擞地笑着喊道。
陈生此刻正在监狱后院进行劳改呢,听到陈宇来了顿时心里一喜,不过脸上却察觉不到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放下了手里的锄头,快步往探监室走去。
看着留着寸头的儿子,陈生心里很满意,随后拿起电话问道,“最近你妈身体怎么样?”
“还好。”
陈生点了点头,随后咳嗽了一声,道,“见到双儿了吗?”
“您是说…叶无双?”陈宇眼神一惊,激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陈生点了点头,随后又笑着看向陈宇,“等我出狱了,就安排你们的婚事。”
陈宇眉头一皱,不满地说道,“爸,我不喜欢她。”
“双儿有什么不好的?她不嫌弃你就算是好事。”
“可是她嫌弃我啊?”陈宇摆出一副问题不在他身上的样子。
“那是你的问题。”
…
“下次再来看我的时候,希望你带着双儿一起过来,要不然就别来了。”撂下这句话以后,陈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探监室。
陈宇拿着手里的电话,许久都没有挂掉,他不明白老爸为什么非要让他跟那个“泼妇”在一起,她除了长得漂亮,身材火辣以外,还有什么优点?
…
是夜,陈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白天父亲对他说过的话,许久过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师父送的口琴和写好的休书,朝着门外走去。
陈宇咽了咽口水,随即嘴唇对着口琴,胡乱地吹奏起来,声音颇有些刺耳。
半晌。
叶无双手持长剑,瞬移到了陈宇的面前。
“休书写好了?”叶无双一改往日的傲慢,微笑着问道。
陈宇点了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有些褶皱的信纸,递给了她。
叶无双缓缓打开了信纸,美目扫视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冷着脸说道,“臭小子,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宇愣了愣,半晌才开口道,“无双,其实虽然你脾气暴躁,喜欢胡乱打人,没有女人味以外,还是有其它…”
“砰!”
只听见一声巨响,陈宇的身体便飞了出去,最终撞在一颗柳树上,这才停了下来,振得树叶摇摇欲坠。
“咳咳咳…”陈宇猛地咳嗽了几下,感觉嘴巴里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后慌张的用纸巾擦了擦,才发现上面果然沾有好多血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此时此刻,陈宇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翌日,陈宇一大早跟翁丽丽请了个假,理由是他感冒发烧了。翁丽丽很担心他,还说要去他家看他,不过陈宇直接拒绝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在路边打了个的,陈宇赶往了市中心一家骨科医院。
“小伙子,你的肋骨断了两根,而且胸腔还有瘀血,得做手术才行啊…”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手里拿着陈宇拍的x光片,建议道。
“啊?这么严重?”陈宇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很痛,但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竟伤的这么严重,心中不免对叶无双更加痛恨了些。
“医生,手术费大概要多少钱?”陈宇看了眼医生,随口问道。
“不多,三万就行了。”医生的语气很是轻松。
“三万?”陈宇张大了嘴巴,随后笑着摇摇头道,“医生,我不做了。”
“小伙子,不做可好不了。”
陈宇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随后不顾医生的劝阻,离开了医院。
刚走出医院不到两百米,陈宇就感觉胸口一热,随即一口鲜血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
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陈宇掏出手机,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打了个电话给翁丽丽。
“陈宇,你感冒好些了没?”电话那头传来了翁丽丽关切的声音。
“好些了,老师,你能不能…借我三万块钱?”陈宇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翁丽丽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借算了。”陈宇不知道怎么解释,怕说出来会让翁丽丽担心,干脆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那头的翁丽丽见陈宇挂了电话,心里又气又急,口中呢喃道,“我也没说不借啊…”
坚持着往前走了几步路,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陈宇突然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