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月转到厨房,吕正德摇扇熬药,不知是紧张还是被炉火烤的热,满头大汗。

    “你怎么又来了?”

    吕正德眼角余光瞥见她,立马放下扇子起身要将她轰出去。

    云如月身形一侧,避开他手,脚下灵活转动,轻而易举绕过他朝药柜走去。

    “我是来抓药的,院首大人别误会。”

    粗略的扫了一圈药柜,旋即便熟稔的抓起药来。

    “王妃得了什么病?药可不能乱吃。”

    云如月答道,“本王妃没病,是抓点药给王爷消解病痛。”

    “给王爷?”

    吕正德满眼怀疑的上下瞧了云如月一眼,哼声道,“你可知王爷中的什么毒?太医院多少御医都无能为力,你来抓药?还是莫要捣乱,赶紧走吧,免得连累老夫……”

    云如月称着药,闻言轻笑一声。

    “太医院多少御医都无能为力,就意味着别人也没有办法了吗?”

    这话一出,吕正德也较劲起来,双手负在身后,高抬下巴。

    “能入宫为医,有胆量给皇上看诊,都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御医都无能为力的毒,其他人又能有几分本事解?”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高手在民间,”药已称好,云如月自起药炉开始熬药,“不入宫为医的能人,兴许是不屑那些头衔。”

    “你是说,老夫贪那头衔名声?!”

    “行不行本事说话。”

    吕正德气在头上,“你若今日有本事消解王爷痛楚,老夫当着众人面拜你为师!你若不行,你便当着众人面跪下跟老夫道歉!”

    云如月轻笑,“你当真要比?”

    “当真!”

    “好,一言为定。”

    熬药时间过于无聊,但有了吕正德的赌约,云如月感觉也并不无聊,还有些乐在其中。

    等药熬好,二人先后前去刑将夜房间。

    飞鹰正在门前,看吕正德前来,行了一礼,再看到云如月,双眉皱起,眼中有几分敌意。

    云如月打了刑将夜一巴掌,脸上的巴掌印那般清晰,也没指望飞鹰无所察觉。

    只当没看到他视线,对着吕正德道,“院首大人先请吧。”

    “老夫不占你个小女子便宜,你先。”

    云如月眼尾染上点点笑意,“我进去之后,可就没有院首大人再进去的必要了。”

    “你……”吕正德被这狂妄的女子气的不轻,怒哼一声,甩袖端着药碗就往里走,飞鹰紧跟其后。

    云如月立在门口,看着天上飞鸟追逐。

    吕正德一进门,见刑将夜抽搐停止,还觉讶异,下一秒,就瞧见他身上封着的金针。

    所下穴位精准,用针刁钻,他苦学二十余年才能达到这般下针水准。

    难不成……这针是云如月下的?

    他看向刑将夜,开口要问,却见其脸上红肿,一个巴掌印占满整张俊脸,整个人僵在原地,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看够了吗?!”刑将夜咬牙切齿,语气发着狠。

    吕正德连忙垂首,双手捧着药碗送上,退了出去。

    “这么快就出来了?”云如月噙着浅笑看他。

    吕正德哼了一声,“老夫无能为力,你也未必有用,年轻人,别太猖狂。”

    云如月扬扬眉,并不作答。

    吕正德张了张嘴,想问问云如月方才那金针的事,但刚刚说了这种话,老脸实在拉不下来,暗自生闷气。

    没一会儿,门哗的被拉开,飞鹰满是焦急道,“还有药吗!”

    云如月端着药碗走了进去。

    飞鹰眸光一暗,但死马当成活马医,接过药碗重新关上门。

    “王妃,赌约可还记得?”

    “白得一个便宜徒弟的事,忘不了,院首大人放心。”

    “你……牙尖嘴利!”

    吕正德知道嘴上赢不过这女人,哼声背转过身,不再看她。

    没过一会儿,门又打开,但飞鹰不似方才那样焦急。

    “王妃,王爷有请。”

    云如月丝毫不意外,踱步进入。

    兽首炉中燃着香,袅袅飘散,云如月能听到刑将夜恢复正常的均匀呼吸声。

    “找我来,该不会是要感谢我吧?”

    云如月自顾自坐在床榻对面,望着对面男人勾唇一笑。

    咻——

    刑将夜一言不发,手腕发力,隔空封住云如月穴道。

    紧接着掀开锦被,跨下床来。

    他只着薄薄一层里衣,双腿修长笔直,依稀能看到那衣料下紧实的肌肉。

    “本王从未听说云将军请人教女儿学医,你这医术,从何处学来?”

    他大掌伸来,五指轻松摄住云如月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听说便是真吗?”

    云如月冷笑一声,“我还听说幽王下体不勤,这也是真的吗?”

    “你……”

    在这个女人嘴里,他还从未占到一星半点的上风。

    他摩挲着她下巴的大掌从耳廓移去,伟岸的身子更是朝她压下。

    偏头,薄唇停在她耳畔,任由热气喷拂在她耳廓。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说,本王便让你看看,本王下体勤不勤。”

    “呵……”云如月轻笑出声,“好啊,正好让我开开眼界。”

    女子最重视贞洁,这个女人却截然相反。

    好厚的脸皮!

    在她下颌处摩挲半天,没有摸到人皮面具的痕迹,刑将夜收手。

    “想得美!”

    转身重回床榻,冷不防觉得手腕一紧。

    “王爷这般审问自己的救命恩人、合作伙伴,也该承担承担后果。”

    云如月从椅子上站起,扣着他的手分毫不松,顺带活动了下自己肩胛。

    “还有啊,我不光会医,还会武,而且还会很多很多,日后王爷慢慢就知晓了。”

    这怎么可能……

    刑将夜心下一震。

    他刚刚分明封住了她的穴道!

    就算他为了掩人耳目封了几成内力,但剩下的内力也足够对付一个弱女子。

    可她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冲破穴道……

    云如月不着痕迹抽出金针,朝着他手臂就要扎下。

    刑将夜反应极快,抽手后撤。

    飞鹰更是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

    “好好想清楚,”云如月吹了一口金针,“日后蚩离之毒,还得靠我来消解,你受了这罚,咱们便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