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南洲府祥云雅居朱容琛别院。
朱容琛将几张拜帖摔在桌面上,恼羞成怒。
“这些人,都安了些什么心思,也敢给我们夫人下拜帖。”
自从沈妙倾给朱容瑾服完丧,各大世家都恬不知耻的给沈妙倾下拜帖,想约见她,时不时让人送来丰厚的礼品,心思昭然若揭。
不就是看着沈妙倾年轻守寡,手握南洲大权,妄想跟她联姻,以此稳固自家政权吗?
“主子先息怒,他们只是下了拜帖,夫人未必会赏脸。”
安淮安抚道。
朱容琛本就打算和沈妙倾再续前缘,现在出现这么多竞争对手,难免有些恼怒。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楚大哥,陈会长,祁会长,为首的三大首领都下了拜帖。”
要是一些地方首领,朱容琛还能不客气的谴责他们妄想攀高枝,偏偏是和他并列同尊的会长,甚至楚千帆这个督长都参与进来了,他怎么能不生气。
“什么?督长他怎么也凑热闹。”
安淮捡起拜帖一看,果然有楚千帆的亲笔拜帖。
他和朱容瑾不是好朋友么,怎么也惦记兄弟的未亡人。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夫人给他定江山。这些年小琰游历四海定国安邦,巩固了南洲第一大洲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挖南洲墙角。”
朱容琛讽刺性的说。
什么兄弟情义在权利面前都一文不值,楚千帆这一当上督长,野心就全然暴露出来了。
“督长因该不是这样的人?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等过几天前往梵洲集会,在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为了解真相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朱容琛这才稍稍平复了情绪,过几天就是楚千帆召集各地首领集会的日子,是因该当面问问他。
“过几天就睡觉集会,你们有没有提前通知容珹。”
“已经通知了,夫人已经带着三爷前往梵洲。”
朱容珹作为南洲的继承人,这种首领聚会有必要出面,了解百家内部情况。
“会长,孙夫人来了。”
祥云雅居进来通报。
“她来做什么?”
朱容珹凝眉,明显有些不满。
他当上会长之后,孙羽晴作为他的家眷,便从洪城府搬进了南洲府。府里的人都称她为孙夫人,其实他们只有婚约,并没有真正完婚。
“说是有事见您。”
“让她进来吧!”
朱容琛说道,安淮顺便把桌面上散乱的拜帖收拾好。
孙羽晴带着几个女佣,端着午餐进来,面带微笑的走来。
“二爷,午餐时间到了,母亲亲手做了几道二爷喜欢的小菜让我送来。”
“府里又不缺厨子,让她以后不必麻烦了。”
朱容琛似乎不领情,这两年来,云夫人一直禁足于别院,即便已经是会长的母亲,却什么事都做不了,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风光无限,地位大不如前。
为了恢复自己在南洲府的权利,她只能向儿子讨好,为此她下足了功夫,拉拢孙羽晴,时不时让她过来做调解员表达关怀,试图缓和母子关系。
而孙羽晴虽然暂时代理府中内务,除了没有正式大婚之外,和会长夫人无二。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朱容琛并没有让她做会长夫人的意思,甚至进南洲府这么久,对婚事都只字不提。
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另外一个人,从沈妙倾替罪入狱开始,两人早已离心,哪怕朱容琛嘴上对她没有半句抱怨,始终也没有给她更多的承诺。
现如今她想要留在朱容琛身边,当上会长夫人,只能依靠云夫人帮忙,她承诺过解了禁足之后,就想办法让朱容琛和她正式完婚。
“母亲也是关心你啊,你总是忙于工作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吗?”
朱容琛表达得很平淡。
要不是当上南洲的会长,母亲会这么好心关怀吗?难道不是假意求好?
“都是亲母子,有什么误会坐下好好商量,母亲已经在别院禁足两年了,肯定有所悔悟了。”
孙羽晴不知道他们母子间的矛盾,体贴的劝说。
倒也让朱容琛动容片刻,也仅仅是片刻,随后便从容的送客了
“你要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我听说你马上就要前往梵洲集会,可要带上家眷随从,我也好为你安排。”
孙羽晴很想跟随,但又不敢明说。现下朱容琛后院除了她还有三两个亲近的偏房侍女,都是朱容琛当会长后官员们安排进门服侍的。
“不必了。”
朱容琛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那好吧。”
意思显然,朱容琛谁也不想带,那她更没有机会随同。
“好友一件事希望二爷允了?我家里人一直想来看看我,能不能让他们进府一趟。”
孙羽晴带着期待的神色看着他,朱容琛却只忙于手中的文件没有注意到道。
“他们来做什么?你前段时间不是才回去过一趟吗?”
“过这个月底是我生日。”
孙羽晴失落的回答,果然不记得了。
朱容琛闻言,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脸色不耐烦的神情有些缓和。
“行吧,你高兴就好。”
“谢谢二爷。”
孙羽晴眼里爱意慢慢,欢心退出了房间。
一周后,梵洲海滨酒店,一座建立在海岛上城堡。最顶层的空中泳池旁,黎朗肖彻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晒着太阳。
“你不是说不陪我出来的吗?”
“谁说我是来陪你的,阿衍返回梵洲,我来看看而已。”
要不是为了见阿衍,他们用得着大老远从南洲跑过来。
“也是,两年了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外出公干期间有没有给沈妙倾添麻烦?
这才是黎朗真正关心的问题。也不知道沈妙倾会不会一同前来梵洲,有没有机会见面。
转眼都两年了,为了避嫌他和沈妙倾连电话都没有通过,也不敢贸然去找她。
沈妙倾还会记得他么,会不会抽个时间想他?时间过得越久,满脑子都是沈妙倾。
“在想什么呢?”
发觉黎朗一脸愁苦。
“没什么?”
黎朗摇摇头,喝着果汁。
没事才怪!一副空守长门苑的怨妇脸。
肖彻也懒得搭理他,自从离开了南洲府他时常这幅模样。
“这家酒店还真是繁华。”
“这可是梵洲最繁华的海上酒店了,刚建立没几年。”
“听说今晚,督长会在这里接见各地首领。”
几位宾客从身后经过,他们的谈话都传到黎朗肖彻耳朵里。
“靠,怎么会是这些家伙?”
黎朗扫了一眼吐槽道。
“你认识?”
“不就是各洲附属的地方首领吗,怎么都聚在这了?”
黎朗当过百家督长,首领多多少少都会认识几个。
四顾了周围,好像还有不少熟面孔,既然是首领为什么会来酒店呢,不因该住在首领公馆吗?
黎朗随手召来一个服务生问话。
“最近酒店里是不是来了不少贵客?我看贵宾套房全部被占满了,还多了不少守卫?”
“是没错,这不是最近督长要接见各地首领吗?我们酒店是梵洲最高规格的酒店,就安排在这里住下。顶层几楼全被包了下来,护卫对亲自看护,酒店的服务生都不能靠近。”
“这么麻烦,干嘛不直接住首领公馆。”
“早就荒废了,首领公馆当年出了事故早就失火烧毁了,还死了人谁还敢住。我们会长也没有下令重修。”
“这样啊!没事了,你去忙吧。”
打发走了服务员,黎朗低眸思索。
也是,当年梵洲公馆劫杀一事闹得人心惶惶,也不会有人想住那么晦气的地方。楚千帆也就没有必要重修,以免触景生情。
“这么说,我们都不用去找阿衍了,只要在等就好。”
肖彻笑说,三兄弟机缘巧合住在同一酒店。
“不过你要当心了,别让人认出你来。”
接着又提醒黎朗。
“是该当心。”
说着黎朗拿起墨镜戴上,虽然朱容瑾的死讯已经宣布了两年,但他这张脸出现在熟人眼里,恐怕也会掀起一番风浪。
刚想闭眼小憩一会,有听到旁边几个贵族富豪在聊天,还提起了沈妙倾,黎朗不由多了份心眼。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南洲夫人也来梵洲了。”
“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女将军?”
“据说这位女将军可了不起了,手握重权,游历四海平乱,五洲首领都得敬她几分。”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寡妇罢了,丈夫都没了,没人撑腰能有多厉害。”
“你们没有听说吗,现在很多世家首领都向她递拜帖,连督长和会长都往她府上送礼了,说不定很快就再婚了。”
“还不是看中她手握重权,要是没有领兵打仗的本领哪个首领愿意娶一个寡妇。”
“就是,一个女武将肯定长得五大三粗,那个男人会喜欢。”
“我怎么听说,这南洲的长得倾国倾城,超凡脱俗。”
“怎么可能,身为武将,需要领兵打仗,四处奔波,怎么会长得好看。”
“我还听说,南洲夫人出自洪城府,嫁给先督长之前就已经跟他们二爷有染了。”
有时候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要起劲,只见这些富豪越说越过分,全是羞辱诋毁沈妙倾的言语,黎朗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哎呀,谁,谁打我?”
之间一颗椰子壳落地摔碎了,终止了这段八卦。当中一个成年贵族脑袋突然被打中,气急败坏的回头大喊,引来旁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