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翠坚定的目光,让长孙震不疑有她,嘉嫔却是瘫软了身子。
“这事儿从后再议,今日,便只说亦心,如你所说,你与嘉嫔有旧怨,那刚才所言,朕是信还是不信?”
“皇上,一切都是她编造来陷害臣妾的,为了将亦心救出来,她们串通好了的,臣妾为何要自找苦吃啊!”
“皇上,奴婢去皇后娘娘宫里头送花,花房里众人皆知,而必要经过御花园,皇上一问便清楚了。对了,奴婢出花房时,还遇见了管事公公,尽公公!”应翠想来,这下嘉嫔是逃出了罪责了,亦心也能救出来,就算皇上念着嘉嫔救他的恩情,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偏袒,不过亦心姑姑被责罚是少不了的。
长孙震手一挥,李德盛就明白了长孙震的一起,很快的,就将人都带了过来,几句话的事儿就交代清楚了。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皇上!”嘉嫔害怕,见长孙震发了怒,赶紧扑上前,她怕自己的嫔位就这样没了,怕长孙震将她打入冷宫。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长孙震一脚将她踹到在地上,嘉嫔闷哼一声,没有片刻的犹豫,又去拉上了长孙震的衣角。
“臣妾口不择言呐皇上,是亦心,对,一定是她,是她故意激怒臣妾的,让臣妾出言无状,好让皇上厌烦了臣妾啊!”嘉嫔惊恐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好在那个时候,应翠会在一旁,将她们所说的都听了进去。
“她一个奴婢,故意激怒你?朕以为你善解人意,温柔贤淑,没想到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人,你给朕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长孙震气极,萧冷玉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有多害怕萧冷玉就此离去,这个毒妇,竟敢出言诅咒。
很快,亦心就被送了回来,但却是被人抬着回来的,短短几个时辰,满身的伤萧,看的珍珠心惊,手指头都被夹得不成形了,嘉嫔特意关照了,亦心的手不规矩,就调教到规矩为止。
衣裳上满是血萧,而她已经晕了过去。珍珠看酸了眼睛,狠狠的憋了一口气,让人将亦心送去了偏殿,立刻就让人去了太医署请太医,而因着亦心的身份,太医都不愿意来,只有让医女过来,可亦心伤的那么重,太医不来,那手怕是保不住了。
不得已去求了李公公,让他通禀一声。
“李公公,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太医署的太医不肯来,眼看着亦心姑姑快没命了,求公公通禀一声吧。”珍珠急得泪珠子在眼里打转,快包不住了。
“你等等,我这就去!”李公公自来就是向着萧冷玉的,各宫嫔妃在长孙震心里的份量,他看得清楚,爱屋及乌,翊云宫的宫女自然也比旁的地方好些。
“多谢公公!”珍珠轻快的福了福身子,在外头候着。
李德盛轻声走了进去,替长孙震换了茶水才又开口道:“皇上,翊云宫的宫女来求您,说是亦心伤及性命,太医署的人不肯去,求您给个恩典!”
“怎会伤的这么重?”长孙震疑惑了?慎刑司的嬷嬷下手也不是无分寸的:“你着人去叫了太医,朕过去看看!”
“哎!”李德盛见长孙震起了身,赶紧撩开了帘子,而珍珠等得心急,转身却见长孙震出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珍珠赶紧跪下。
“起身,朕去瞧瞧!”见珍珠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长孙震更加好奇,却在见到亦心时,还是倒吸了口凉气,他明白,若是再不放了人出来,怕是要死在慎刑司了。
“李德盛,去传旨,让嘉嫔好好在宫里头反思,若是再不安分,就降位分!没朕的吩咐不得出来!”长孙震气极,萧冷玉是个心软的,若是醒过来看见贴身宫女伤成了这样,不知还有多伤心。
“李德盛,让太医用了最好的药!”长孙震说完,便去了正殿守着萧冷玉。
看她了无生机的躺在床榻上,长孙震竟有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怕失去她,怕她就此不再醒过来。
“冷玉,你何时才能醒过来,朕不想失去你!求上天保佑,早点找到下毒害你之人;你不知道,朕第一次见你时,便倾心于你……”长孙震絮絮叨叨的与萧冷玉说着往事,将她冰凉的手脚不停的搓着。
李德盛见状,退了出去,而太医看了亦心的伤势之后,寒让人将亦心按住了,她的指甲里全是木刺,要一一清理出来,十指连心,痛至极,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
太医刚下手,亦心痛的参见,珍珠看着,赶紧摁住了她,李德盛过来,在珍珠身边说了几句,珍珠便拿了布让亦心咬着。
费了许久的劲儿,太医和珍珠头上出了汗,后来还叫了几个宫女过来摁住了亦心,这才将她的手顺利的包扎上了。吩咐了珍珠这几日要注意的,而亦心则痛晕了过去。
太医抹了抹头上的汗,珍珠则是送了太医出去,从袖中拿出了一袋银子来递给了太医。
“太医,辛苦您来一趟,不知她的手、”
“唉!她的手能好起来,只不过是不影响寻常的琐碎之事,要刺绣,拿重物怕是不能了。好了之后也会有手抖之症,要仔细调养了!”太医叹息一声走了,在宫中,宫女再也不能做活便是最大的悲哀。
珍珠捏紧了手,总有一天,这仇她们会报回来的。
……
嘉嫔听了长孙震的口谕,险些晕了过去,刚解了禁足,又要关在寝宫里头面壁思过,她堂堂一个嫔妃,竟还比不上一个贱蹄子。
“凭什么?皇上这是要下了本宫的脸面吗,啊?因为一个宫女,一个贱蹄子被皇上责罚,这是满宫里告诉本宫还不如一个宫女吗?”嘉嫔气极,见了什么就摔,连房柱上的帘子也被扯了下来,满地的狼藉。
“主子,皇上定不是这个意思。”可心颤颤巍巍的,听嘉嫔被面壁思过时,心中有一阵的失落,嘉嫔不能出去,意味着她也不能出去了,本以为跟着嘉嫔能过得更好,没想到,禁足完了又是禁足。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那个贱人,都要死了,皇上还护着她的宫女,到底本宫是他的枕边人,还是那个小蹄子。”嘉嫔瞪着可心,眼里遍布血丝,面目扭曲,看上去有些吓人。
“主子,慎言啊!”听着嘉嫔口不择言的,可心想捂住她的嘴却又不敢。
“本宫害怕什么?如今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本宫无所畏惧。现在本宫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哈哈……”
入夜,长孙千文将凌峰叫了过来,面上有些冰寒之色。
“王爷!”凌峰半跪下抱拳行礼,长孙千文听了,并未理会,径自看着影长孙传来的消息。凌峰觉得房中气氛有些不对,长孙千文不吱声,他便不敢起身。
“凌峰,你跟了本王多久了?”突然,长孙千文有此一问,凌峰听了,心中警铃大作。
“从王爷救了属下起,至今已有十余年了!”凌峰如实答到。
“是啊,这么久了,比王府里头伺候本王的下人时间还要长,久到都能自作主张,替本王拿决定了!”长孙千文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寒光迸出,直射向凌峰。
“王爷恕罪,属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凌峰知道瞒不过了,只得实话实说,若不然,只会被长孙千文赶走了。
“为了本王?本王难道还要感谢你不成?”长孙千文一把将兵书扔了出去。
“王爷一直不忍心对那个女人下手,而皇上也一直会因为那个女人而猜忌王爷!属下只得替王爷除了她!”
“难道你除了她皇帝就不猜忌本王了?本王何需要一个女人来保自己的地位?”长孙千文怒了,他没想到下毒的人竟是他。
“属下知罪,若是再来一次,属下依旧会除了她!”凌峰不知悔改,他对萧冷玉的恨意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为了自己的主子,他愿意做任何事。
以至于后来萧冷玉与长孙千文成了亲,凌峰自闭了好些时候,不敢面对她,谁也不曾想过自己差点害死的女人会成为未来的主母。
“罢了,你不必多言,明日你就不必跟着本王了,让凌肃跟着就行!”长孙千文轻叹一声道。
“王爷,属下错了,求王爷不要赶属下走!”凌峰听了,顿时心凉了半截,长孙千文竟然因为一个女子就不让他在身边伺候了。
“你不必多言了,本王决心已定!”长孙千文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凌峰还想再说,他身后的凌肃走到他跟前儿,摇了摇头。
“走吧!”
凌峰无奈,只得出去了,而长孙千文揉着眉心,想着那人现在的处境,乱了心思。
“你明知道王爷的脾性,还私自这样做,王爷这样罚你算是轻的了,你也就当做去营里练练,没准儿哪日王爷就让你回来了!”凌肃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心中一阵惋惜,不知他是真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