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让人将肖渝的事传了出来,却为说清楚到底是谁,听在旁人耳里,自然觉得是萧冷玉私会男子。
萧冷玉“扑哧”笑了出来,用丝帕捂着嘴,笑意盈盈的看着长孙震。让他有些恼火。
“皇上吃醋了?难怪,臣妾进来时见皇上面色不佳,以为是朝臣又给皇上出了难题,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事儿!”
萧冷玉这般轻松,让长孙震有些羞赧:“你竟还笑,换了旁人,朕早就废了她,进冷宫了;于你,朕才想问上一问。”
“那皇上相信臣妾吗?”萧冷玉不答反问。
“信也不信,悠悠众口,朕是天子!”长孙震颇为严肃道。
长孙震这话亦在萧冷玉的意料之中,颇有些无奈道:“皇上,这人你也认得!”
“哦?”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肖渝,肖大人,皇上很熟悉罢!臣妾与他在临川时,颇有些交情,来看看臣妾,竟被传成了男女私会,不知肖大人知道了作何感想!”
听萧冷玉这么解释一番,倒也是说的过去了。放下便让李德盛传了膳。
“皇上找臣妾来,就为了这事儿?”萧冷玉疑惑道。
长孙震却不予作答,转移了话题:“爱妃啊,近日御膳房来了个新厨子,做的菜倒是有些不同,爱妃尝尝!”长孙震将萧冷玉拉到了圆桌旁坐下,不肖一柱香的时间,菜就上了桌,长孙震让人为她布菜,萧冷玉也尝了尝。
“是有些不错!”刚下咽,萧冷玉便觉得胸口一阵疼痛,细细的,如针扎,闷闷的。只一会儿便过去了,萧冷玉以为是没睡好,便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又一阵疼痛,比刚才那次更长,直叫她变了脸色,长孙震看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忧:“可是哪里不舒服!”
还不等萧冷玉说话,又过了,摆了摆手开口道:“没事,臣妾可能近日里没睡好,歇会儿就是了!”
长孙震听闻,赶紧让人将她扶去了软榻睡着,可萧冷玉刚起身,便觉得更加剧烈的疼痛迎来,如同有人将她的心狠狠的捏住,喉咙中一片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的衣裳猩红,嘴边还有残留的血迹,看着很是骇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娘!”这茬来得猝不及防,珍珠大惊失色,却扶不住萧冷玉的身子,长孙震在萧冷玉吐血时便猛地起身了,看她晕过去,心急如焚。
“来人,太医,快宣太医!”外头的宫人听到动静,急忙跑去了太医院,长孙震遂抱起萧冷玉放在床榻上。
长孙震急得来回走动:“李德盛,去看看太医怎的还没来!”
“是!”李德盛赶紧出去候着了,以免惹了长孙震的怒火。
“皇上,主子的嘴!”珍珠吃惊的捂住嘴,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而萧冷玉此刻的嘴唇已经成了紫黑色,一见便知道是中了毒。
“好大的胆子,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皇宫里头下手!”长孙震怒了,竟有人动了他最爱的女人,莫不是在挑战他的权力。
太医匆匆来了,满头大汗,来不及向长孙震行礼,就被长孙震一把抓到了萧冷玉床前。
“你给朕好好的看看,若是贵妃不能醒过来,你们也给朕陪葬去!”
“是、微臣明白了!”太医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才将萧冷玉脉把清楚了,倒吸了口凉气,赶紧将银针拿了出来,替萧冷玉封住了穴位。
等做完这一切,太医背上早已经汗涔涔的,用袖子擦点了额上的汗,才向长孙震回禀。
“皇上,贵妃娘娘中的毒,微臣无用,实是解不开,现下只能替娘娘封了穴位,阻止毒气去了五脏六腑。”太医战战兢兢的,知道长孙震对萧冷玉的宠爱,但毒性霸道,他行医几十年,哪里见过,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什么?”长孙震听了太医的话,顿时炸了:“你解不开?那朕养你有何用?”长孙震看着脚边跪着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这毒微臣从未见过,很是霸道,怕伤了娘娘啊!况且,娘娘有了身孕,若是贸然一治,恐伤及腹中龙胎啊!刘太医在太医院资历最老,皇上不若让刘太医一试。”太医瑟瑟发抖,生怕皇帝震怒要了自己的命。
长孙震叉着腰,很是不耐烦,一吼道:“李德盛,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过来!”
李德盛赶紧去办了,不光休沐在府中的刘太医被召回了皇宫,连在皇后那刚请了平安脉的王太医都被请了过来。
胡之卿听李德盛说萧冷玉出事儿了,便跟着一同来了养心殿。
刘太医来得最迟,皇后到时,长孙震正怒着。
“一群庸医,毒也解不了,朕养你们有何用?若是朕哪日被下了毒了,是否也只有命赴黄泉!”长孙震一脚踢开脚旁的太医,剩下的人不住的求饶。
胡之卿走到长孙震身边,长孙震没看清,正要将她一把推开,看见胡之卿,往后退了下。
“皇后怎么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听说妹妹出事了,臣妾来看看,妹妹现在如何了?”胡之卿看了一眼萧冷玉,见她嘴唇青黑,心中也猜了个七八分,面上的关切之色愈浓。
胡之卿一提,长孙震更加生气,指着地上跪着的太医:“你看看,跪了这满屋子的人,没一个能救她的,你说说,真是朕养的好臣子!”
胡之卿巡视了一圈,安抚道:“皇上,不是还有刘太医吗?既然他们都没法子,说不定刘太医能治妹妹,皇上不可!急切啊”胡之卿命人端了软椅来,将长孙震安抚到一旁坐下,自己则坐在萧冷玉的床前守着,珍珠路过了,亦心又在一旁低低轻泣。
“好了,你家主子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要再哭了,不如想想什么法子帮帮你主子。哭才是最最不顶用的!”
胡之卿皱着眉头看着亦心,怕她将长孙震哭得烦了,没得连累了别人。
“是,奴婢们明白了!”珍珠一惊,拉了拉亦心,两人便静静的候在了一旁。
众人静等着刘太医来。而萧冷玉中毒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皇宫,应翠在辛者库洗衣,听到消息时,惊得手中洗好的衣裳掉了一地。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为萧冷玉担心,便有人幸灾乐祸。嘉嫔一听萧冷玉中毒了,高兴得转了几转。
“她也有今日啊?哈哈哈哈,原来还有人与本宫一样恨她,真真是好事啊,若是让本宫知道是谁下得毒,本宫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他!萧冷玉这个贱人,受了那么几日的恩宠,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身旁的可心附和着,让扶翠将外头的门关上了。
宫外,侍长孙马不停蹄的带着刘太医进了宫,而这边,长孙千文去了军营练兵回来,因为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导致负了伤,府中的府医正好告假了,得知刘太医休沐,便去请了。没曾想,门房却告知凌峰刘太医又进宫了。
“小哥,你可知道刘太医为何进宫?”凌峰有些好奇,宫里头的太医那么多,为何突然将刘太医叫进宫了。
“好像宫里头的娘娘出事儿了,侍长孙匆忙的就来叫了大人走了,您怕是要去请旁人了!”
“多谢了,告辞!”凌峰抱了抱拳便走了,能这么着急,莫非是萧冷玉?难道那人的事儿办成了?
“刘太医呢?”长孙千文见凌峰请了外头的大夫来,问道。
“进宫了,像是宫里头哪位娘娘出事儿了,去的匆忙!”凌峰如实说了,长孙千文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刘太医把了脉后,与其他太医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微臣无能,这毒怕是只有下毒之人能解了。”
长孙震正想说话,胡之卿开口了:“刘太医,咱们要如何去找下毒之人?再说了,就是找着了,那人定也不愿意解毒的,否则为何还要花这些功夫来还贵妃?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刘太医摇了摇头:“老臣从未见过此毒!”
长孙震起身,一脚踢翻了软凳,吓得地上的人将头低得死死的。
“皇上,不必动怒,先找到下毒之人才是正理啊!”胡之卿听到动静,转身去安慰长孙震。
“珍珠,你家主子今日都用了些什么?”胡之卿想,应是中毒的时间不长,这样就缩了些范围了。
珍珠听闻,将萧冷玉半日所进的吃食都一一道来,云片糕是她买的,茶水也是她沏的,不会出问题。
“皇上,主子的吃穿用度都是奴婢一手打理的,不会出问题,而将才主子与皇上用膳、”珍珠跪在地上,神色哀戚,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主子突然就成了这副模样,躺在床榻上了无生气。
“皇上,娘娘进过的吃食都拿给微臣看过才行,也有可能并不是吃食造成的!”刘太医斟酌了一番,长孙震点了点头,胡之卿便让亦心回去拿了云片糕过来。
圆桌上的吃食刘太医也挨着逐个查了并无问题。长孙震倒是不怀疑这个的,他一同吃下的,自个好好的,待查了云片糕后,刘太医摇了摇头。这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