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竟这样心狠手辣?朕还一直以为她最是温顺的,念着她为救朕不能生养了,时不时的去她宫里头坐坐,倒是朕小看她了!”长孙震眯着眼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嘉妃是个人物了。
“皇上,小允子还在慎刑司关着,您想知道真相,大可以去问,还有篱王爷那、”
“不必说了!”长孙震示意萧冷玉噤声。
“李德盛,去宣旨,嘉妃品性不佳,德行有亏,不适宜坐着妃位,降为嘉嫔。”
……
“李公公,皇上为何突然宣纸,本宫是犯了何错?”嘉妃听了圣旨,险些站不稳了。
“嘉嫔娘娘,您做了什么,心中应该有数吧,皇上知道了,您如何能待在妃位上,作后宫表率?”李德盛鄙夷的看了一眼,这样的人,在宫里是不会活的久,算的太尽,半分后路也不给自己留!
“皇上知道什么了?”嘉嫔顿时心慌气短的,仿佛要窒息了。
“小允子做了什么,皇上就知道了什么!按规矩,您宫里头伺候的人得拨一些走,奴才这就告退了!”说罢,李德盛就带着人走了。
嘉妃瘫坐在地上,吓得不住的发抖:“皇上知道什么了?啊!”
“一定是那个贱人,她应了本宫,不会说的,贱人,背后捅本宫胆子,本宫要杀了她!贱人!”
“娘娘,您可不能激动啊!”可心喊了扶翠,将人却拉不动嘉妃。
嘉妃突然就惹了圣怒,宫里头人人自危,无论是妃子还是宫人,都规矩了不少,竟意外的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沈沐颜不知从哪里听了那日长孙千文将萧冷玉抱回宫的事儿,恨得牙痒痒:“贱人,都这样了还不安分,是真想拖我家王爷下水吗?我决不允许!”
萧菊站在一旁,也不言语,话说小允子的事儿,沈沐颜也知道了,更加的鄙夷萧冷玉。“女子若是花心起来,连太监也不放过!”这便是沈沐颜的原话。
“萧菊,替本妃准备,我要进宫!”沈沐颜犹豫再三,终是下了决定。
用了午膳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了,由太监领着,主仆二人进了内宫。而宫里头正迎来一件儿大事儿,明日,便是胡之卿封后的日子,各处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而萧冷玉便跟着做些小事儿,她的脚已经结痂了,能下地了。
皇后的吉服由由内务府送了过去,这可是为着胡之卿登位新制的,不过是为了巴结胡之卿的丞相父亲,自己这位未来的继后!好好的香薰伺候着,胡之卿看着眼前的华服出了神。
“主子,明日您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衣裳可真是漂亮,让阖宫的人都看看,我家主子的高贵美丽岂是她们能及的!”兰翠笑容满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明日她便是皇后宫里头的掌事姑姑了,何等风光,除了李公公,谁人不得给她三分面子。
“为什么本宫却是高兴不起来呢!”胡之卿摸着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凤凰,心中酸涩,若是可以,她宁愿不要眼前的荣华与风光,与那人一同在山水间逍遥。
……
翌日,胡之卿早早的就起了,先去了安华殿焚香祷告,再是沐浴净身,最后由着宫人为她梳妆,画上柳叶眉,抹上胭脂,点上唇脂,将三千青丝都盘在了头顶,带上凤冠。一层又一层吉服往身上穿,一层又一层的珠链带上,胡之卿突然觉得,做皇后也不易。
这一回,不同上回封贵妃的时候,兰翠不再跟着她,她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南朝的君主身边去,长孙千文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地毯从她的寝宫一直铺到正殿,越过了无数的宫殿,越过了大理石地面,也越过了白玉石的梯子,直到了长孙震的身边,看着上面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胡之卿终是跟在了长孙千文的身后,宫人在两旁跪了几排。
后宫的宫人早就去收拾好观礼了,百官和长孙震等着胡之卿一步一步的走来。
看着两旁的文武百官,胡之卿抬起了自己的额头,从此后,她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父亲,也要行大礼。而胡之卿的寝宫也挪去了景仁宫,里里外外都是大红色的缎子缠着,昭示了这座宫殿的喜庆,喜被更是早早的就铺上了,好不容易行完礼,长孙震与胡之卿一同回到景仁宫,两人并肩坐在床榻上,年岁已高的嬷嬷拿了金剪子,将两人的头发各剪下一缕,用红丝带束好,放在了匣子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
南朝皇室立后大礼与民间娶妻相似,只不过宫里头的规矩更多。
“请皇上皇后喝合卺酒!”一嬷嬷拍了拍手。便有太监抬了木桌进来,上头是金镶玉的酒壶与酒樽,众人脸上喜气洋洋的,瞧着很是喜庆。
一大宗室的妇人端了饺子上来,长孙震先尝过了,不动声色。胡之卿夹死,轻轻咬了一口,却咬到了里头的生馅儿,低声惊到:“生的?”
转而又抬起头,无辜的看着长孙震,她为曾行过礼,自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后娘娘这句话,可是千金不换啊!”宗室妇人笑着将饺子端了下去。
“好!皇后说生的就是生的!”胡之卿反应过来时,羞得脸通红,如同新妇。
萧冷玉在底下看着,眼中莫名的有些酸涩,拿了丝帕轻轻揉着却不管用,长孙千文注意到她的动作,嗤笑不已,眼红了?
等众人都走了,胡之卿与长孙震才松懈下来,此刻的胡之卿看着不一样了,在长孙震面前,收起了以前的那股子狐媚劲儿,取而代之的是端庄。她不再是妾,而是长孙震的妻。
“快松些吧!”莫说胡之卿一个有了身孕的女子,就是他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也累得不行了,看这胡之卿眼里的疲累之色,亲自动手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散开发髻。
“皇上,这些是宫人做的,您是一国之君,哪里能、”
胡之卿想阻止,被长孙震将手拿开了:“朕也是你的丈夫,从今以后,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
看着长孙震真诚的眼神,胡之卿有些茫然。
萧冷玉漫无目的的在御花园中走着,心中的失落感不知从何而来?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怎么了?贵妃娘娘吃醋了,还是眼红了?是不是觉得那个位子该是您的?”依旧是冷嘲热讽的调调。
“本宫如何不干王爷的事儿吧!”萧冷玉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贵妃娘娘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得?若不是本王接住了你,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与本王斗嘴?感恩都不知道的女人,也想做皇后,做梦吧!”长孙千文毫不客气,只要看见萧冷玉难受,他就高兴。
“王爷想如何?”
“如何?”长孙千文邪魅的看着萧冷玉,将她从头看到尾,萧冷玉被盯得发毛,一步步往后退,直至抵在了假山上。
长孙千文抬手,抚着萧冷玉的脸:“不如贵妃以身相许,你陪本王一夜,这事儿就过去了!”
“王爷请自重,当本宫是什么人!”萧冷玉转脸,一把打掉长孙千文的手,有些气氛。
“啧啧啧!娘娘又是什么好人,你身上哪一处本王没看过?你胸口的那颗痣,不知道皇兄可否见过,嗯?”在萧冷玉耳边吹着气,想起那晚的美好,长孙千文自己却是抑制不住了。
“啪”的一声,萧冷玉给了长孙千文一耳光,便落荒而逃。
陈亦自传回了消息之后,萧冷玉就让他去了上回的地方,去查探白夫人的消息。陈亦无奈,只得来了,白夫人是他当初看着下葬的,怎么还会有生还的机会。带了白夫人的画像,陈亦找了个客栈住下。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二略微有些冷淡,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住店!”陈亦给了银子便跟着小二上去了。
“客官,若是有吩咐,尽管喊小的便是,厨房就在后头,您现在可是要上菜了?”小二看陈亦风尘仆的模样开口道。
“你们这生意为何这么冷清啊!”
“客官,您初来乍到的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们店里死了个人,发现的时候都、唉,所以都不愿意来啊!”小二摇头叹气,这年生,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陈亦不言语,江湖寻仇的数不胜数。陈亦好说歹说的安慰了几句,小二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小二哥,你等等,我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陈亦见时机成熟,换了话题。
“欸!”
陈亦去了把画像拿了出来,仔细的摊开,视若珍宝,这是当年白夫人留下的唯一画像,若是再没了,萧冷玉连个缅怀的念想都没有。
“小二哥在这住了这么些年,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这人?”陈亦指着白夫人的画像道。
小二看着画像,仔细想了许久才摇了摇头,这人与记忆中的那人像又不像。
“不知她是少侠的什么人?”若说是妻子,两人的年岁看起来又不大相当,若说是姐弟,长得也不像,让小二有些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