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忘了让人传话,让我进宫一同商讨临川后续一事了?”长孙千文揶揄的看着长孙震,不过是想拿他的错处,他已不再是那个孩子了:“也对,皇兄日夜都要操心国家大事,自然记不住这些小事,臣弟太清闲了,比不得皇兄!”
长孙震一时间被说得哑口无言:“你去养心殿等朕,朕看过贵妃就来!”
“李德盛,带篱王过去!”
“奴才领旨!”李德盛走到长孙千文跟前儿,做出请的姿势:“王爷请吧!”
“皇兄可要快些,臣弟府中可还有温柔貌美的侧妃等着!可是心慌呢!”长孙千文忽而笑道。
“你啊,若是多想些国事,朕也好清闲些!”长孙震好似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两人心中都清楚,眼前的兄友弟恭不过是过眼云烟,一个巴不得自己的亲弟弟死在战场上,交出手中的兵权,一个想将兄长拉下皇位。
“皇兄您就多忙着,臣弟最爱便是这浮生偷闲,臣弟哪有皇兄的英明决断!”长孙千文摆摆手,走出了翊云宫,长孙震的眼神变得犀利。
“奴婢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里头的一干人等,看着长孙震进来赶紧行礼。
刘太医解释了许久,长孙震才明白,萧冷玉这是旧疾,受了刺激,便一发不可收拾,得好生养着。
淳贵人听说萧冷玉病了,便来瞧了,左右离得也不远。
“贵妃姐姐您可要保重身子,妹妹看你的脸可是苍白憔悴了许多!”
珍珠端了凳子,铺上了软垫子,叫淳贵人也舒服些。
“妹妹还有功夫担心我,这么热的天你也巴巴过来,你有孕在身,若是不小心过了病气了,岂不是我的不是了!”萧冷玉咳了几声,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昨日她醒来便发现自己右脚被上了药,缠得死死的,想动还得珍珠帮她才行。现下想来,昨日的她怕是吓着珍珠了,疯了般,自己都不清楚在干什么,若不是珍珠提醒,自己也想不起来,至于长孙千文,更是没边儿的事。
“哪里就这么虚弱了,嫔妾还在家时,曾听家中的仆人说过几句闲话,寻常百姓家,夫人有了身孕,快要生产时都还在幸苦劳作,身子骨好得很呢!咱们虽养尊处优的,没她们那般好的身子骨,却也是差不得哪里去。就是不能养的金贵了,多走动,生产是才能坚持的久!”淳贵人捂着帕子笑道。
“妹妹看得开,倒是姐姐多虑了!”萧冷玉跟着点了点头,淳贵人倒是个坦率的人。
“姐姐,我瞧你这的糕点可是好的很,不知妹妹可是能尝尝。”淳贵人看着小桌上的糕点两眼放光。
“你啊!在皇上面前怕是不敢这么贪吃的!”萧冷玉点了点头,淳贵人便自己起身去了。
“姐姐,你这殿中的糕点就是好吃些,皇上对你果真最好!”淳贵人一边说,糕点一个一个的下了肚。
萧冷玉看得瞠目结舌的,赶紧让珍珠上了茶水,适时开口道:“你慢些,可是没人跟你抢!”
淳贵人点了点头,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慢下来。
“妹妹的胃口真是好!本宫听说,皇后娘娘便是什么都吃不下,你的孩子定是个好生养的,这般心疼娘亲!”
“是啊!太医说我头三月头晕想吐是正常的,可我喝了安胎药之后,胃口好了许多竟是都不想吐了。”淳贵人很是高兴。
萧冷玉听了这话,却觉得奇怪,夫人有孕,皆是同样的症状,就算有人与常人有异,但确实天生身子骨好,这种人也少。按淳贵人的话是喝了安胎药才如此的,那边是安胎药有古怪了。
“芜翠,你家主子前几日胃口如何?”萧冷玉看淳贵人吃的欢,也不扰着她,食不言寝不语。
“回贵妃娘娘,我家主子前两日还有些不适,几碗安胎药下去,便慢慢好转了,从昨日起更是一日要用六顿膳食,粥和点心更是不断的,时辰长些,主子便要喊饿!”芜翠未经人事的丫头哪里清楚这些,淳贵人宫里头又没个年岁大的嬷嬷,就更是不明白了。
“珍珠,你去将刘太医请过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很凉虐招了招手,让珍珠去了。
“姐姐,你身子不适可是妹妹打扰到了。”淳贵人受惊的起身,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不是本宫身子有问题,而是想找太医与你看看,不知妹妹那可还有安胎药的药渣?”萧冷玉淡定道。
“姐姐,我的安胎药可是除了问题?”淳贵人如惊弓之鸟,顿时便坐不下去了,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儿!
“你不必担心,本宫不过是让人帮你瞧瞧,见你最近胃口太好了,怕你消不了食,小心些总是没害处!”
淳贵人脸色还未缓过来,芜翠见自家主子魂不守舍的,便赶紧扶了她坐下。
“贵妃娘娘对我家主子可真好,奴婢替主子谢过娘娘!”芜翠倒是大大方方的行了礼,是个干脆的。
“不打紧,你在身边伺候的,更是要提起精神来,处处都要查过了才是!”
“奴婢谢娘娘教诲,定会好生伺候主子!”
说话的功夫,刘太医就到了,直奔萧冷玉而来。
“刘太医,本宫无碍,可不急,你还是先把把淳贵人的脉!”萧冷玉让人端了凳子,让刘太医坐下,可见萧冷玉对其的看重。
“谢娘娘赐座!”刘太医说完,便认真的把起脉来,过了一柱香的时辰,这才移开了手。
“回娘娘,淳贵人的脉象有力,龙胎十分健壮,并无异样!”刘太医实在是没摸准萧冷玉的意思,这嫔妃之间都是明争暗斗的,瞧着这位新进宫的主子倒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十分上心。
“可淳贵人近日来胃口太好,本宫怕、”
“娘娘,贵人用得多,龙胎才能长得快,也更强健,并无害处!”
“不知刘太医可听过胎大难产?”萧冷玉收起神色,轻轻吹了口茶盏。
“娘娘的意思是?”刘太医很快明白了过来:“贵人最近喝的安胎药,可否还有药渣子,容微臣看看!”
“有,奴婢已经让人去取了!”芜翠看太医的模样,像是事态严重,脸上也有了急色。
不一会儿,一个公公便拿了簸箕,里头装了些黑乎乎的东西,便是药渣子。
“芜翠姑姑,可否借你头上的簪子一用?”
“哦,哦!”芜翠赶忙慌的取了下来,递给太医。
才拨弄了几下,便看出了端倪,面色有些凝重。
“娘娘猜的没错,这安胎药中,的确被人动了手脚,不过却是大有用处的药。贵人头三月最是进不了膳食,太医们常开的不过是开胃,固气的药。可这里头的量却比平常的足足多了两倍,长此以往,龙胎一日比一日健壮,母体却要受损,生时便一尸两命!”刘太医面色如常,看淳贵人的模样,便是不清楚的。
淳贵人吓得眼泪珠子直打转,想哭却不敢哭出来,当着太医的面,着实不好。
“不可能,这安胎药回回都是奴婢守着煎的,不会出错的,主子你信奴婢!”芜翠一听了,赶紧跪下。
“你中途可有离开过?”萧冷玉出声道,她到不觉得是芜翠做的,若淳贵人生的是个皇子,她在宫里头的份量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没有,奴婢从不敢离开,一直守着,再看着主子喝下去,中间并无旁的人插手!”
“刘太医,这事儿,你就当作不知罢,置于淳贵人那,本宫会去奏请皇上,由你看着!”萧冷玉轻叹一声,好在发现得早。
“微臣明白,这就下去,今日来,是给贵妃娘娘请平安脉的!”刘太医是明白人,贵妃想要保全淳贵人与龙胎,只有不动声色,皇上知道了这事儿才好办!
“你下去吧!”萧冷玉让亦心送刘太医出去了。
“姐姐,我已经喝了这么几日的药了,孩子会不会已经?”淳贵人哽咽道,用丝帕捂住了,不让自己出声儿。
“无碍的,从明日起,会由刘太医为你请平安脉,刘太医做事仔细,不会给人可趁之机的,你大可放心。”
萧冷玉像是想起什么,又才道:“你切不可贪嘴,这安胎药也提醒本宫了,若是三月后,没有那药,你再这么吃下去,生产时也要遭不少罪。”
“妹妹明白了,多谢姐姐提点!”淳贵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着剩下的糕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罢了,你回宫吧,本宫着人去请皇上来,还得皇上定夺才是!”
“妹妹谢姐姐庇佑,若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淳贵人就要跪下,被珍珠扶着了。
“贵人现在身子重,可金贵了,轻易不能跪!皇后娘娘都免了您的请安,您又怎能跪我家主子!”感受到淳贵人的重量,珍珠费了好些力气。
“不碍事,姐姐于我是救命恩人!”淳贵人推开了珍珠的手,萧冷玉使了个眼色,亦心便上去帮着珍珠搀扶她。
“妹妹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还是快些回去吧!”萧冷玉再一次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