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傻眼了,喃喃开口:“怎么可能?她并没有可行封赏之事,皇上竟不顾得规矩,一同封了她!”
“主子,内务府这会儿怕是已经将大典用的服制给送了过去了!”
嘉贵人将被子捏的发皱,指关节都被掐白了。本以为是她一人得风光……
“主子,您这回封妃,还多是因着江妃娘娘呢,她去皇上跟前儿为您讨的赏。江妃娘娘向来待人宽和,往后主子若是跟着她,皇上必定也会记着一二!”扶翠想的通透,既不能得皇上宠爱,不如巴结好皇上宠爱的人。
嘉贵人猛地醒悟过来,是啊!江妃在宫里头正是炙手可热的,何不分一杯羹。
……
这日,嘉贵人早早的就起身了,扶翠红光满面的替嘉贵人打点。梳头的嬷嬷也是来得早,不过力道有些重,将最后一支金钗戴上后,她仿佛觉得头已不是自己得了。
“谢过嬷嬷了,嬷嬷劳累了!”扶翠递过一个锦带,嬷嬷垫了垫,笑成了朵花儿似的。
“不累不累,为主子们办事是奴婢份内的事儿。愿嘉妃娘娘一年更似一年好。”嬷嬷弯着要给嘉妃道喜。哄的她高高兴兴的。
随后,就是她跟着公公去了正殿,一路上,宫人瞧着她走来,都避得远远儿的。嘉妃顶着端庄的笑容,眼里闪着光,现下看来,也有几分沉鱼落雁的姿色。
嘉妃跟着公公兜兜转转绕了许久,接过玉印和册子,心里才是彻底放心了。
夜深了,长孙震象征性过过来坐坐,碍着她的身子还未大好便走了。嘉妃有些哀怨,扶翠劝了许久才好转了。
翌日,嘉妃起了个大早,扶翠替她捯饬的妥妥当当的。头油,首饰,胭脂,敷面的玉粉都是些新的。她看着也高兴,让扶翠准备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照着宫里头的规矩,她晋了位的头日,姐妹们都会过来道贺。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还不见有人过来,她心里头有些堵的慌!
“主子,奴婢让人去瞧瞧吧!”扶翠本想劝她再耐心些,可转念一想,现在也不早了,便打发了外头的宫人出去看看。
约莫过了半刻钟,宫人回来了,扶翠便出去问了。
“如何了?这个时辰都没有动静,往日与主子交好的那两个也不曾过来。”
“扶翠姑姑,奴婢刚才出去发现主子们都往翊云宫去了!奴婢找了个交好的问,原是贵妃娘娘身子不适,阖宫的都去了。”
“行了,下去吧!”扶翠在门口犹豫了会儿,不知怎么开口。
“主子,打听好了!”
嘉贵人将茶盏放下,眼里有些哀怨:“还是没人过来吗?”
“主子,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我们也去瞧瞧吧!”
嘉贵人一愣,将丝帕捏的死死的:“走吧,本宫倒是忘了!”
扶着扶翠的手,走得极慢,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的,让人捉摸不透。
“嘉妃娘娘安好啊!贵妃娘娘身子不适,妹妹过去看看,想来姐姐也是去看娘娘的吧!”蓝色衣裳的小主阴阳怪气道。
“是啊,我与贵妃姐姐素来也走动,去看看自在情理之中了,不知妹妹这上赶着是为何!”嘉妃直接嘲讽回去,这人是荆州知府家的女儿,与她是同一时候进宫的,她的爹爹就只比自己爹爹高一级,却一直看不起她,处处欺负,百般嘲讽,同是贵人,哪里就高贵的多了。
“怎么,姐姐去看的,妹妹就看不得了?”尽管她已经成了妃位,但淳贵人还是看不起她,脸上的不屑,嘉妃看得清清楚楚的。
“妹妹,最近皇上很少去你那吧!”嘉妃揶揄道。具她所知,长孙震这些日子要么就是去了胡之卿宫里头,要么就在萧冷玉宫里头,分给别人的少之又少。
“想必妹妹不是为了去看贵妃姐姐,怕是去看皇上的吧!”
淳贵人一愣,她就为气嘉妃而已,还真没想到这茬,慢慢的靠近嘉妃:“姐姐,不知你有没有听人说过,一个人哪,他缺什么,便会将什么挂在嘴边!妹妹一直觉得这话深有道理,姐姐以为呢?”
“是啊,当初妹妹三句话离不开家世显赫与否,这可不就是理吗?如今看来,真真是没错的!”嘉妃反讥回去。
“你!”淳贵人跺了跺脚便走了。
“妹妹,姐姐提醒你一句,往后见了我,可是要行礼的,念在往日的姐妹情分上,本宫不与你计较,再犯可就别怪本宫了。”
淳贵人听着,直顿了一下,心里恶心得不行,急步向翊云宫去了。
“贵妃姐姐,您可要好好的将养身子才是,还得您管着我们,这才能安分呢!”嘉妃进去的时候,正听见淳贵人说这句话,心里讽刺。
“你来了?”萧冷玉看见她进来,便出声道,亦心明白,坐不下了,便去搬了把太师椅过来。
“姐姐是怎么了,歇了这几日还不见好,莫不是姐姐怕药哭,没得好好吃药?”嘉妃坐在离萧冷玉最近的地方,说笑着。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那药每顿不落的送过来,我就是想落了,身边这俩管着,哪里落得下。那就没喝完,第二日还被加了量了,哪里还敢哦!”萧冷玉瞋怪的看这珍珠和亦心,面上有些滑稽,逗的底下的人都笑个不停的。
“姐姐不许胡说,你这样有福的人,定要好好的养着才行,亦心和珍珠也帮着本宫看上一份,让你家主子啊,别想落下一顿了。”
“妹妹你才是有福之人!”萧冷玉笑到。
“是啊,嘉妃姐姐才是真正有福的人,从贵人直接晋成了妃位,连晋两级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为皇上挡了一剑,竟有这样大的好处,真真是令妹妹好生羡慕啊!”淳贵人很是直白的说道。
“是啊!皇上也是顾念挡剑的情谊,才会破例啊!”嘉妃淡淡的笑着,心里也是高兴的,若是能因为这个让皇上多看她一眼,就是再挡几次,她也愿意。
“贵妃姐姐,妹妹看你最近都不爱出门子了,上回见你在御花园儿犯恶心,莫不是?”淳贵人看着萧冷玉慵懒的模样,当作玩笑一般说道。若不然,皇上怎么会升她的位分?
“哪里啊,是前些日子贪凉,多喝了些酸梅汤,伤了肠胃,这才犯恶心。”萧冷玉垂下眸子,颇有些脸红道。
淳贵人捂着嘴笑,旁的人也偷笑。在宫里头因为这事儿看太医的,萧冷玉还真是头一人。
“姐姐可是要注意身子!切不可太贪嘴。”嘉妃不放心的嘱咐到。
嘉妃说完这话,淳贵人看了她几眼,她看的一清二楚。不明白的是,她眼中竟有些怜悯,不知是何意!
……
“扶翠,你说她是什么意思,本宫哪里值得她怜悯了?皇嗣一事又不能着急,难道是本宫想生就能生了的?”嘉妃抚着自己的小腹:“不过也是得加把劲儿了,不能让那贱人小瞧了去。”挡剑一事后,长孙震对她有些情谊的,不然也不会有这样大的恩典。
扶翠紧咬着嘴唇,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她主子有了这心思,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若是折腾许久再说,恐会更打击她。
回宫之后,扶翠去倒了被热茶来,嘉妃则是翻了好些书出来,都是些偏方子,看得她心头的主意更定了。
“主子,奴婢有事儿想回禀主子!”扶翠轻声细语道,看着嘉妃忙得热火朝天的劲儿,眼睛一酸,有些不忍心。
“何事等会儿再说,本宫现下忙着的,真是个没眼色的丫头!”嘉妃不理会,再重要的事儿也比不上她生儿子。
“是!”扶翠被训了一句,只得在一旁候着。看她的额角出了些汗水,便打着团扇,让她凉快些。
嘉妃照着书上的阵法将屋里头的东西都重新弄了一遍,一会儿让扶翠将插柳的水仙瓶给放了出去,换成了多子多福的石榴。一会儿又在里间儿摆了个送子观音,虽看着小,色泽也算不差。
这还是她当年进宫的时候,她爹和娘让她带上的,算是值钱儿的物件儿了,到也比不上有了皇嗣这泼天的富贵。一座送子观音,换一个皇子,真是再值当不过的买卖了。
直忙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宫人将饭菜摆好了,扶翠又唤了几声,嘉妃才不甘不愿的停歇了下来。
“娘娘,多吃一些,您身子刚好,得补!”扶翠为她盛了一碗补汤,又置了几样补身子的菜便歇下了筷子。
“对了,你将才要与本宫说什么?”嘉妃将汤喝得一滴不剩的,又自己盛了半碗晾着:“扶翠,这妃位的吃食就是不一样,咱们以前的饭菜哪里有这般精致,一应嚼用都比之前上乘了许多。难怪啊,人人都想往上头爬,就算皇上日日都不来,这富贵也难让人不动心啊!”
“主子,奴婢想说、在奴婢说之前,您能不能应奴婢一件儿事?”扶翠磨磨蹭蹭的,让嘉妃有些不高兴。
“什么事儿?扶翠,你什么时候也学上小李子的磨蹭了!”嘉妃性子微急,最是受不得别人啰嗦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