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震有些不高兴,却又不能放着这么些人的面扫了个未出阁女子的面,若是日后选不着好夫婿,自己也有些罪过!在这方面,长孙震总归是心软的。
萧冷玉听见有人说自己,抬起头来,便看见简月儿那不善的目光,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招着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还是自己天生就是招人恨的体质。她哪里明白,只是因为长孙千文多看了她几眼。
“简姑娘,本宫近日手疼,不便弹琴!”萧冷玉两三句话就将简月儿给打了回去。
她哪里能甘心:“皇上,臣女就是想请教江妃娘娘,娘娘技艺精篱,还请皇上为臣女劝劝娘娘!”简月儿红着脸道。
长孙震顿时将脸垮了下来,这女子真是好大的脸,他的月儿还怀着身孕呢!再说了,他的月儿怎么能在这么些人面前弹琴,她只能弹给他一人听。
“你没听见江妃说手疼吗?朕看你年纪不大,耳朵倒是不好使了,你这样大脸面,不如叫你爹来坐朕这把龙椅!”长孙震黑着脸道。
胡之卿和萧冷玉从未见过这般自视甚高的人,真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简月儿慌了,她仗着长孙震刚夸了她几句,便飘起来了,听着长孙震说的话,赶紧跪下:“皇上,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一时出言不甚,还请皇上恕罪。”简月儿憋红了脸,当着这么些人的面,长孙震这样数落她,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都怪萧冷玉,这个贱女人害的她这么没脸面。以往那些不合的小姐还不知在背地里怎么笑话她呢!
萧冷玉无奈,简月儿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嘛!
“这次便饶了你,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臣女谢皇上隆恩!”简月儿回了位子上,听着旁边女子的低声嘲笑,将手绢捏的死死的。
萧冷玉撇了一眼简月儿,看她的模样,分明是将她嫉恨死了。心底稍有些凉,又一个恨上自己的人,萧冷玉巴不得自己多几双眼睛。人人都讨厌她,她哪里看得过来,说不定哪一日就着了别人的道。
“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适,请皇上恩准臣妾先行回宫,这里,我就交给江妃妹妹了!”胡之卿有些乏了便对着长孙震道。
“爱妃怎不早说,是朕不好,知道爱妃身子重,还让你出来受累,快回去歇息吧!”长孙震紧张的看着胡之卿,让兰翠将她服侍好了。
虽知道这一切的荣宠都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可胡之卿还是觉得甚有脸面:“多谢皇上体恤!”
萧冷玉看着胡之卿远去的背影,想着若是自己也能回去歇息,想想都美!长孙震本想着闪身走人了,可现在只留下萧冷玉,他于心不忍!
长孙千文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将手中的酒杯捏得死死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简月儿和长孙千文之间便是如此。
“瞧她那副模样,还想嫁给篱王爷当正妃,真是痴人说梦!别人沈侧妃当年嫁给王爷的时候,人亲姐是皇后,亲爹是三朝元老!她算个什么?家世,容貌,才智皆比不上,还想做篱王妃,可别笑掉了别人的大牙!”一位嫩黄色衣裳的女子嘲讽道,简月儿听在耳里,默不作声的站在黄衣女子的前头。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谭家小姐吗?你心念王爷,谁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酸谁呢?我再不济,我爹也比你爹官高一品,这机会也是比你大的!”简月儿走在谭诗雨的面前,反讽刺道。
周围的人当是看好戏了,京都的闺秀圈子里,谁不知道谭诗语与简月儿都心系篱王爷,偏生二人又是死对头。两人是见一回吵一回,这也不是什么秘事了。
“是吗?本小姐倒是有自知之明,王爷天人之姿,谁人不敬服,不仰慕。不过想要做篱王妃的怕是只有你简月儿一人了吧!看你刚才瞧王爷的劲儿,恨不得贴上去。”谭诗语鄙视的说道。谁都有年少不更事的时候,篱王爷虽符合她心中丈夫的人选,可以她的出声,做了篱王妃也会被别人踩到土里去,更何况还轮不上自己。她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勾搭长孙千文的,她可不指望长孙千文能看上她。她和许久的小姐一样,是来找个合眼缘的夫君的。
“你!”简月儿恨不得两爪子挠花了谭诗语的脸。当着众人的面,却是不能做出泼妇的行径来。
“你信口胡言,你谭家的家教竟是这样的!真是令人唏嘘。”简月儿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靠近谭诗语的耳边说道:“你个小贱人,还想和我争篱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几分几两的货色。无颜之人,你配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月儿得意的看着谭诗语。谭诗语直接晕了过去,看着眼前的变故,她没想到谭诗语这贱人没按着她的剧本走?谭诗语性子烈,往日里她激骂几句,她便要动手,今日怎么学聪明了。
谭诗语旁边交好的女子,一把将谭诗语扶住,手指着简月儿:“你对诗雨做了什么?”
简月儿心里一慌,面上却是不乱:“你胡说什么?”
“若不是你附在诗雨耳边,她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你对她说了什么?”女子一脸的怒意,仿佛简月儿做了天大的恶事。
听着这边的动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当然。也惊动了长孙震和萧冷玉:“来人,还不快将谭小姐扶进内宫,快宣太医过来!”萧冷玉看了一眼简月儿道,这女子的不安分,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几位女子陪着过去了,剩下简月儿受着周围疑惑的目光。
“皇上,和臣女没关系,臣女什么都没做!求皇上明鉴!”简月儿突然跪下,委屈的直掉眼泪。
“你慌什么?皇上又没指你害了谭小姐!”萧冷玉看着简月儿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耐人寻味的说道。
刚才都看见了她附在谭诗语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谭诗语便晕了过去。若说与她没关系,可信度不高啊!
“还不快起身,你这番是想做什么?”萧冷玉看简月儿脸涨的通红,长孙震一直没发话,萧冷玉便给了她个台阶下!
简月儿心里不这么想,听着萧冷玉高高在上的音调,恨不得将她脸上的面具给扒下来,不就是做了皇帝的宠妃,有什么可嚣张的。
“是月儿太过关心谭姐姐了,还请皇上恕罪!”如蚊蝇一般的音量,若是萧冷玉不仔细听,恐都听不见。
“什么担心啊?分明是怕谭家小姐有什么闪失,谭家将错都归结在她身上,这档子丑事若是传了出去,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啊!”简月儿将这番话听在耳里,在皇帝面前跪着,又不能马上起身与人争论。
长孙震挥了挥手,让简月儿起来了,听着她自称月儿,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那之后,长孙震对萧冷玉的称谓便换了一个。
赏花宴继续,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不存在一般,若不是身后的人小声的议论着简月儿,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娜莎很是疑惑,闹出了这档子事,长孙震和萧冷玉还能不动声色的坐着,像是在等着什么?她却看不明白,突然,猛地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在侍女耳边耳语几句,侍女便走了。
“娜莎公主,可是有什么要事?”萧冷玉微微一笑,她面上装作淡定,可是眼中的急切是骗不了人的。
“没什么,就是身子有些不适,让阿哲回去拿药了!”娜莎看着长孙震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中的猜测愈加的肯定,希望不要出了错才好。
“哦?不若让太医为您瞧瞧吧!”萧冷玉手中转着杯子,微微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凌迟一般,勒紧了娜莎的喉咙!
“不用了!我这是陈疾了!”娜莎艰难的咽了咽喉咙。
“刘太医可是宫中圣手,什么积年陈疾,疑难杂症的都不在话下,如同华佗再世,公主放心吧!”
“不必了,江妃娘娘。我不需要。”娜莎坚定的回绝了萧冷玉,一边等着阿哲回来,盼着阿哲能将舒克瀚及时拦下。
“也罢了!既然公主不愿意让刘太医瞧瞧,本宫也不能强求。若是你哪日需要,告诉本宫便是!”萧冷玉轻叹一口气:“也是本宫思虑不周,这大庭广众的,与公主讨论这些,公主抹不开面子自是应当的。”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此时也很热闹,没人注意到她们俩说了什么。
沈沐颜听着宫里人传过来的消息,恨不得进宫将简月儿撕了,如此不知羞耻,还想做篱王妃,做梦!
“主子,您别生气,王爷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的!”萧菊耐心的劝道。
“他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也包括本侧妃,他能看上的,只有萧冷玉那个贱女人!”沈沐颜眸子里尽是杀气,手中的杯子生生被捏碎了,白瓷溅上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的,萧菊赶紧去拿了药箱来为沈沐颜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