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玄幻小说 > 月将隐 > 正文 第六章 境外
    [“不要啊,临渊……”

    嘶声力竭的女子哭喊声就此止住,不能再听见任何声音!眼皮沉重的只能微微打开一道细缝,寻着那抹光亮而去的不远处,地上匍匐着一个模糊女子身影,似伸出手在呼唤着‘我’,可‘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清楚。

    眼皮不堪重负的闭合上了,变得得漆黑一片,仿佛陷落在了无尽黑暗深渊中,我是谁?我将要去哪?]

    “为什么会做如此真实的梦,而且心中的刺痛感是怎么回事?”

    封异瘫坐在床上,清冷的低喃一声,一只手扶在胸口上,嘴里大口的呼着气,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他揉了揉有些迷糊的双眼,入眼间他正坐在有些破败的床上,屋内的布置也很简单,因该用贫寒形容更为生动。

    用木板简易拼凑的少量家具陈设在屋内,除此之外一些不是缺了小口就是断了把手的陶碗陶罐整齐的摆放在木架上。

    嘎吱~

    年久失修的厚重木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少女映入眼帘。

    她面庞青涩稚嫩,虽是穿着朴素但却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悸动,她的出现与周遭格格不入,精致的五官,白净的肌肤中透着些许红霞,眼眸清澈不见一丝杂尘,她的容貌虽不及司空璃心,但也芳华不减。

    看到封人异醒来,少女端着药液缓步上前。

    “公子,你醒了!”她薄唇清启,声如莺啼。

    “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封人异摸着有些昏沉的头恍惚着问到。

    “你先把药喝了,这是爷爷几天前去采的!”她随即将药液,递到了封人异身前。

    封人异接过药碗,咕噜咕噜的大口的喝光,擦了擦嘴角的残留:“谢谢!有劳姑娘了!”

    少女接过空碗说道:“这里叫西柳村,是北风国的边境,一个月前,爷爷去山上采药在荒林中发现了昏迷的公子,随后叫了村里的几个叔伯将你带了回来!”

    “你是说这里是北风国?还有我昏迷了一个月?”封人异惊讶道,他在与恶灵交易后便不记得此后发生的事了,不可思议的是他尽然离开了太荒。

    “那日,爷爷将你带回来时你已经奄奄一息,衣服上全是血迹,这一个月来都是我在照顾公子!”少女缓缓说着,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抹红晕出现在了脸颊,大声道:“衣服是爷爷给你换的,公子你不要误会!”

    封人异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解释茫然无措道:“我不会介意,咳咳…我是说我昏睡的这些日子有劳姑娘了!还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眼神有些闪躲道:“公子客气了,我叫苏晴雨,你以后叫我小雨便是!”

    “苏姑娘,我叫封…封异,姑娘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好,我躺了这些天骨头都有些酸痛了,若不介意的话你带出去走走。”封人异听闻母亲说过,太荒五族的姓氏是太荒独有的,虽然不知外界的人知不知道,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暴露的好,以后他只有用‘封异’自称了。

    随后苏晴雨搀扶着封异出了房门,交谈中封异了解了柳村是北风国西州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再往西边五里地便是太荒遗境。

    北风国为州郡制国,共有九个州,而他们所在的西州则是北风国的最西端,对比起其它州地,西州为中等水平,因州地最东边接壤了连珠山脉的原因,这里灵气也不算太弱。

    “敢问苏姑娘,连珠山脉有何特别之处?”封异不解问道。

    苏晴雨顿了一下,眼中似有疑惑,而后回答道:“连珠山脉乃七星大陆的灵脉,以各国“圣峰”为点,山脉如游龙般曲折蜿蜒二十多万里,自雷烁国起经亚丘、欧兰、北风、赤阳、天水、至吟雪国而终。”

    “原…原来如此!”封异尴尬一笑。

    本来他就对外界不太了解,太荒遗境里的典籍对外界也没有详细的记载。

    ‘嗯?刚才的神情莫不是她当我是个傻子?”他暗想着又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封…封公子,你可是受伤太重记忆有些混乱了?我看公子衣着华丽,想必是出身名门,对这些应该很清楚才对。”苏晴雨疑惑的细声道。

    “可能是吧!醒来时我只记得我的名字,对于过往的记忆就如同白纸一样,哎~想必家人也很担心我。”封异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可怜模样,如今只能故作失忆搪塞过去了。

    苏晴雨沉声关切道:“公子放心,不会有事的,等爷爷回来再给你看看,能不能有治疗之法!”

    “那有劳苏姑娘了!”

    “封大哥,你可是修行之人?说来也奇怪,你刚被带回来时爷爷说你是聚灵三重境,而后数日间你的修为便一降再降。”苏晴雨神色复杂道。

    闻言封异随即试着摧动灵力,但他的经脉中只有一丝微弱的灵力残留。

    心中暗想:‘嗯?奇怪,我记得我原本已是聚灵四重境了,怎么现在修为全无,莫非是伤的太重经脉毁断了?’

    似乎看出了封异的困惑,苏晴雨连忙道:“公子也不必担心,爷爷说你经脉完好只是灵力溢散而已,只要经脉完好,总可以慢慢修炼回来的。”

    “嗯,对了!苏姑娘!我昏迷之时可有人来寻过我?”

    “没有人来寻过公子,爷爷说公子就如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公子昏迷的地方遍地深草,也没有行动过的痕迹。”

    与苏晴雨谈说了许久,他大概也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镇魔塔触碰了恶灵后他便不记得后面所发生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恶灵将他带出了太荒。

    想到此处他心里多了一丝后怕,那恶灵来头可不小,若真的寄存在他身体里那就麻烦了。

    日已西沉,封异回到了屋内,苏晴雨提前去准备晚饭。

    封异盘膝坐在床上,用那残存的灵力开始冥观内视之法,他的意识顺着经脉游走。

    “怎么回事,玄脉的颜色变成了银白色,比原来了也粗壮了许多,还有玄心上凭空多出来的两个玄关是怎么回事?”封异惊讶道。

    对他现在来说,身体上的异样完全可以称得上震惊二字。

    玄修者都知道,人有经络、玄脉、玄关、玄心四大部分组成,若将四者比喻成一个系统,那玄心便是大地,玄关便是树根,玄脉是树干,经络则是枝叶。

    经络连接着玄脉,玄脉连接着玄心,玄脉与玄心之间的壁障称为玄关。

    经络是感受吸收灵气的特殊存在,共有一百零八条经络,这些经络都连接着玄脉,一般人经络都是闭塞的,只有那些天资出众的人,经络在出生时便打开了数条。

    若想步入玄修一途的第一步便是感孕灵气,以灵气破开闭塞经络,当一百零八条经络都疏通是便不再是凡人,此阶段称之为——开凡。

    当能够顺利的从大千世界中汲取灵力,灵气顺着一百零八条经络汇入玄脉转化为灵力,这时才正真意义上的步入玄修一途,此阶段称之为——通脉。

    通脉之后灵气源源不断的汇入到玄脉之中,干枯的玄脉一点点充盈,此阶段称之为——聚灵。

    到了聚灵阶段时便有了境界的划分,从一重境到九重境,共九个小境界。

    到了聚灵九重境时玄脉中的灵力聚满后,便可以冲击玄脉与玄心之间的门——玄关,冲破玄关后玄脉内的“灵力”汇入玄心转换为“玄力”,而这一过程便是所谓的“通灵入玄”

    人有七大玄关,若能破其一便可入玄,七玄关各有名称,分别是:归元、太衍,巫炼、幽煞、天锻、苍痕、弦戈,七玄关对应着不同的修行方式,归元习法战,太衍习符阵,巫炼习丹蛊,幽煞习唤灵,天锻习御器,苍痕习伏兽,弦戈习傀机。

    玄修者的玄脉也分属性和品级,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玄脉,玄脉属性越多者品级则越高。

    一属性为凡品脉,二属性为良品脉,三属性为极品脉,四属性为天品脉,五属性为神品脉;而纵观七星大陆三品脉也寥寥无几,更别说天品脉和神品脉了。

    他继续探查身体的异样,许久,再未发现其他可疑之处,而他心中的郁结—‘恶灵’也未找到,至此作罢,随即收敛灵力,踏出房门。

    …

    西柳村,一个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子,人们过得虽不算富足,但起码能吃个饱饭,由于山中异兽颇多,村子里的青年壮汉每周都会组织起来去山中围猎。

    当然对于这些没有修行资质的普通村民来说,他们只能捕杀那些最低等的异兽,若是不幸遇到一些修为高深的异兽他们也只能各安天命了。

    封异刚走出房门,便看到五六个壮汉用两根粗木棍抬着一头皮开肉绽的野猪朝着村子又来。

    隔老远最前面的独眼壮汉便看到了封异,大声吆喝道:“哟…小哥,你终于醒了,等下我炖两个猪蹄,好好给你补补!”

    行至封异身前,他们干脆放下了野猪,用泥泞的袖子擦了擦汗水,与封异闲聊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先前带你回来时还挺壮实,现在瘦了不少,待会儿来与我们喝个痛快,哈哈哈!!!”一个瘦高的大汉高声道。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封异恭敬道。

    独眼壮汉摆摆手道:“唉~你莫要客气,既然是韩老救了你,我们今后便是一家人了!”

    以往的封异从未接触过外界的普通人,而正是这些外界人救了他的性命,他们没有繁文缛节的拘束,豪迈淳朴倍感亲切。

    “张伯你们回来了!”苏晴雨端着粗粥朝众人招呼道。

    “小雨,这么快就做好饭了!来,等下卸只猪腿送来给你,好让小哥补补身子!还有你这几天都在床榻边上照看着小哥也累的够呛,你也多吃点肉补补,不然饿瘦了就嫁不出去了,我们可都等着喝你喜酒呢,你说是吧小哥!”那独眼大汉说着还不忘给封异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闻言,只见苏晴雨的雪颈上泛起了红晕,垂下头逃也似的端着粥进了屋内;只留下封异一人在风中凌乱。

    “哈哈哈…张大哥你可别拿人家小姑娘开玩笑了!”

    “老张啊你还是死性不改,哈哈…”

    ……

    众人叉腰大笑道。

    “小哥你不要怪张大哥,他向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不过在我看来,小雨那娃和你还挺般配的,等韩老回来我给你做个媒!”瘦高大汉也不是省油的灯,继续打趣道。

    “不…不必了,各位前辈你们先忙,我回屋了。”狂风骤雨般的轰击下,封异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回了屋内,屋外的谈笑声也渐渐远去。

    屋内,两个少年久久未言,各自低头吃着有些简单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