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颜赫不知道害臊两字怎么写,淡定地翻过手中的话本道:「定亲就了不起啊,以后我给你找到大嫂了可别整天在我面前嗷嗷叫」。
颜若汐正要开口吐槽,房间门被外面的人敲动,「三公子,小姐,夫人有请」。
侍人站在门外禀报,颜赫放下手中的书对外面喊道:「这就来」。
颜赫和颜若汐结伴走到大厅,云宛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他们颔首道:「安王在外面等你们」。
颜若汐立刻想起来前几天和程沅晔说好的事情。
云宛吩咐颜赫道:「照顾好妹妹」。转头对颜若汐道:「外面盯着侯府的人不少,小心行事」。
颜若汐和颜赫答应下。
两人走到侯府大门,低调普通的马车旁站着白津,拱手行礼道:「殿下吩咐在下先接两位,不久后再会合」。
颜赫扶着颜若汐上马车,忽然间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拐角角落,一抹黑色的衣角快速飘过。
颜赫面无表情坐上马车,白津立刻驾着马车离开。
颜赫闭眼靠车壁休息,颜若汐以为他是疲倦便安静坐在一旁不再打扰他。
一会后颜赫睁开双眼,马车也停下,颜若汐疑惑道:「这就到了?」怎么那么短的路程?马车帘子被撩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颜赫沉着脸问道:「甩掉了吗?」
程沅晔点头在颜若汐的身旁坐下,揽过她的细腰点头道:「嗯」。颜赫不再说话,皱着眉头沉思思考。
颜若汐察觉到三哥的情绪不是太好,依靠在程沅晔的怀抱里。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白津撩开马车帘子道:「殿下,到了」。
三人下马车,入眼是一片绿葱草地,只有一间普通的房子坐落在草地中间,道路的两旁都是草地和麦田,除了他们看不到一个人影。
颜若汐挑眉奇怪竟有这样的地方,「我们出了京城?」
程沅晔点头道:「嗯」
颜赫眼神复杂多看了他几眼道:「你倒是厉害,竟然把她弄出了京城,你不是走大路」。
程沅晔看他一眼道:「自然不是,人在屋里」。
程沅晔牵着颜若汐走向唯一的房屋,白津走在最前面带路推开门侧身让人进去。
颜若汐先听到一声的惊呼声:「是谁?!」是黄婉的声音没有错,但是听起来声音充满了恐惧。走进去最先看到黄婉挺着隆起的肚子焦躁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房屋里只有必备的家具,简陋却万全,不同的是黄婉看到他们脸色难看,不像是有获救的兴奋和激动。
黄婉看到程沅晔,身子激烈地颤抖着。
颜赫奇怪道:「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她怎么看起来那么怕你啊?」
程沅晔忍不住看着他道:「要问便快点问」。
颜若汐坐在她的面前微笑道:「黄小姐在这里可好?我是来问你一些事情的」。
黄婉双手紧紧护着肚子看一眼程沅晔又看一眼颜若汐,忐忑道:「你要问什么?」
颜若汐奇怪她的反应怎么有点大?继续问道:「你说背后不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黄婉的脸色越发地慌张,颜若汐安慰道:「你先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程沅晔背对着手和颜赫站在一边,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沉重。黄婉张嘴颤抖抖出三个字。
颜若汐的脸色俱变,颜赫紧皱的眉毛逐渐松开。
颜若汐径直站起身冷着脸点头道:「多谢,告辞」。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开,颜赫跟在身后,程沅晔对白津点头。
黄婉忽然间冲上前抓着程沅晔的袖子,眼眶中的眼泪大滴流过脸颊,哽咽道:「殿下,我,我已经把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你,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黄婉的双眼里充满了渴望和恐惧。
白津拎起她的领子逼迫松开手,程沅晔头也不回追上女子大步向前的身影。
黄婉的嘴巴被紧紧地捂住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泪水被打碎在地碎成碎片。颜若汐大步往前走喘气,胸口的闷气堵着心口吹不出,也呼不得。
程沅晔大步追上抓着她的手柔声道:「小汐,小汐」。
颜若汐停下脚步靠在他的胸膛,失神道:「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夏扶柔大女主?!
颜若汐脑海一下子清明了,黄婉出身青楼,身后的另一个人是夏扶柔那也就不奇怪了,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对侯府下手,偏是和颜肃一起?
颜赫走上前冷静道:「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去吧」。
颜若汐先回去再想一想该怎么办,回到侯府后程沅晔推辞进门,「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颜赫点头不强求,颜若汐有点不舍,这才刚见到不久呢怎么又要分开?
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程沅晔看到她的小动作失笑道:「就这么舍不得我?」
颜若汐点头抬头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颜肃的事情我尽快」。
程沅晔眼神暗了暗,点头道:「注意安全,我在你的身边留人,有事便吩咐」。说完便松开了他的手,目送他上了马车走远。颜赫和颜若汐转身走进侯府,刚走到院门,迎面看到颜肃穿着官服急匆匆走来,看样子是有急事。颜若汐停下脚步颔首道:「二叔,您这是要去哪?」颜肃听到声音这才看到颜赫和颜若汐,脸上立刻露出高兴的笑容道:「小汐,颜赫,二叔有事情要出门一趟」。
颜若汐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三品官服乖巧行礼道:「好,二叔出门注意安全」。
颜肃白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夸赞道:「好,小汐真懂事,二叔回来再和你们吃顿饭,已经很久没有和小汐一起吃饭了」。
向颜赫颔首示意道:「颜赫,二叔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颜赫冷着脸敷衍道:「嗯」。
颜肃带上黑色纱帽急匆匆走上马车。
颜若汐转身看向颜赫道:「三哥,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颜赫出门一趟心情极其不好,转身离开。
颜若汐回到院子,如儿应上去道:「小姐,宝心阁的掌柜送来了一些东西」。
颜若汐一愣,「拿给我看看」。如儿立刻拿出送来的几个盒子,颜若汐一一打开,盒子里俱是成品的黄金步摇和一些鲜艳的丝绸,上品极少的料子,非富贵之家拥有。
颜若汐看着这些东西沉思,如儿看到小姐凝重的表情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些,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您不喜欢吗?」
颜若汐回过神,摆手道:「不是」。是在想这些东西不能浪费。指了指几个盒子吩咐道:「这个,这个,留下。其他的都准备后拿着和我去二院子」。
如二傻眼疑惑道:「二院子?!小姐你去哪里干什么?!」二院子不是二房的地方吗?
颜若汐点头道:「没错,就是去二院子。准备后出门」。
如儿还欲想再问问,看到小姐坚定的神色,闭上嘴巴不再多问,很快收拾好东西与颜若汐出门。
正好云宛到她的院子里,看到她一副要带丫鬟出门的模样,疑惑问道:「小汐你这是要去哪里?」
看到如儿的怀抱里抱着眼熟的盒子,双眼一凝,「那不是宝心阁刚送来的东西吗?你要去送人?」
颜若汐伸手挽上云宛的手臂亲昵笑道:「娘,我是要拿这些送去二院子」。
云宛愣住脱口而出道:「你去二院子干什么?」看向颜若汐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奇了怪了,小汐什么时候愿意跑去二院子了?她不是一直对二房的人有意见吗?
颜若汐脸上的笑意更是灿烂笑道:「虽然说宝心阁的掌柜是我,同为一家人也不能分了心,现在也不是还没有分家吗?我可不能自私自利」。
云宛脸上露出意外之色,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奇怪,这还是颜若汐吗?但是她的话说得没错,的确是不能分了心,点头道:「好吧,要娘和你一起和你去吗?」
颜若汐摆手道:「我自己便是了,娘来找我干什么?」
云宛被她提醒这才想起来此行目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道:「是有一个赏画赏诗大会,送来了帖子,信上写着你的名字」。
颜若汐接过随手塞进袖子道:「那我回来再看看。娘我先走了。」挥手转身便离开。
云宛立在原地看着俏丽的背影渐渐行渐远,目光复杂,侧头对身后的容嬷嬷问道:「小汐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同了?」
容嬷嬷看着颜若汐长大,摇头恭敬道:「夫人,小姐已经长大了」。
云宛叹气,脸上露出几分的落寂之色叹气道:「是呀,这个小丫头也已经定亲了,以前可不是愿意待在侯府一直跑出去」。
颜若汐走到二院子的拱门,守门的侍人和丫鬟看到她俱是惊讶这位大小姐怎么大驾光临这里,如儿走上前与丫鬟道:「小姐来寻二夫人和二小姐,麻烦通报一声」。
丫鬟恭敬行礼应下转神禀报,侍人窃窃私语看着大小姐。
颜若汐扫了一眼二院子的装饰,假山和湖池干净整齐,大片大片的莲花浮面盛开屋檐高翘挂着小巧的花灯,大盆珍贵的牡丹花和兰花随处可见,窗纱上挂上串串珊瑚珠帘子,低调却是可见奢华。
房屋大门打开,青石砖上传来清脆的脚踏声。
颜若汐收回打量的视线,一位衣着大红牡丹衣裙的女子走出来,墨发一丝不苟束过脑后,斜插一只银质步摇,不笑反露笑,是一张和蔼的笑脸。
颜若汐按规矩行礼道:「见过二婶婶」。
二婶蓝韵赶紧扶起她笑道:「哎呀,小汐还和二婶这样说话,让人看到可是觉得我和你生分了」抬手抓着她的手牵着她往里房屋走。
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小汐今日怎么想来二婶这里了?是夫人有话要转告我?」
颜若汐微笑摇头道:「不是的,是我自己想来,给二婶和二姐姐送些东西」。
二婶转眼看到如儿怀抱里的盒子,双眼一亮,恬笑着脸热情道:「先坐下」。
走进房屋,一脚踩在铺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上,香炉燃烧香甜的玫瑰花味。
蓝韵吩咐丫鬟准备些点心端上来,亲手倒了一杯热茶端到颜若汐的面前,笑道:「你的二姐姐近来贪玩,总是跑出去玩,不是听戏就是结伴和其他府上的小姐逛街,总是买回一些没用的东西回来,也是浪费银子,你二叔就不知道老去干什么,就只有我在这里,小汐来了正和我说说话」。
颜若汐端起茶杯小抿一口便放下,嘴巴里满是甜腻的玫瑰茶味道,颜若汐喝不习惯。
抬头道:「二婶要是喜欢,我天天来找你说话可好?」
蓝韵开心点头道:「那是自然可以的」。双眼不停地瞄向她的身后。
颜若汐假装没看到,招手让如儿放下东西,抬手将盒子推到蓝韵的面前笑道:「这是给二婶和二姐姐的一点心意」。
宝心阁独特的标注精致地雕刻在盒子上,蓝韵一眼便认出。
蓝韵双眼闪过精光,忍住躁动的手指面露难色道:「小汐这是何意?」
颜若汐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道:「二婶也知道我已经定亲的事情,我们同是一家人,有了好东西自然是不能忘记家人的」。
语气在「家人」两字上加重。
蓝韵的确是知晓了长房最近的事情,颜若汐与安完程沅晔定亲的消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长房近日是热闹极了。
最令人眼红的是程沅晔将宝心阁作为定亲礼物,价值不菲,这样的礼物送给任何一位女子都是天价之物令人无法承担的福气,可颜若汐正好就拥有了这一份的福气。
颜冰燕没少在她这里哭诉为什么颜若汐就能得到宝心阁?!
宝心阁的任何一件东西拿出来都能引起轰动,上一次颜冰燕和长房一起到宝心阁定制衣裳,颜冰燕的衣裳足够令京城姑娘眼红嫉妒,而她也看到颜若汐身上高贵的衣裙和面首,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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