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很快就开始了,除去夏繁涟参加,夏真也参加这场比赛。
于是,许知笙特地组成一支亲友团,专门为他们加油。
虽说第一天没有比赛,但这次的观看人数比以往的人都还多,比赛还没开始,就有不少人前来观看,他们都是来目睹太子殿下的风姿。
人挤人,真的挤死人。
“让开点,让开点。”
有人为了看得跟清楚,从后面愣是挤到中间,因为身子比较壮硕,许知笙很容易就被挤到旁边去,要不是傅璟容在一旁抓住她,她差一点就跟着人群随波逐流。
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与吴裴卿、夏真和天玑等三人走散了,如今许知笙的身旁的只剩下傅璟容。
“傅璟容,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们?”许知笙有些担心。
傅璟容借着身高优势,看到已经被挤到后面的三人,再挤着人群去找他们回来,顿时觉得有些心累,“不管他们,我们看我们的,他们看他们的。”
“哦好吧。”
如果是只有吴裴卿和天玑,许知笙肯定是不放心,但夏真在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想到这里,许知笙稍微安心了一点,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台上。
武林大会的比赛很是复杂,大概会开上半个多月,只是这次的比赛较为特殊,因为第一名将荣获武林盟主的称号。
而这个称号是皇室赋予的,也就说明武林和皇室将会联动,至于这联动的未来发展走向是利还是弊,目前还不能把控。
想必祁焱来到这里,就是作为皇室的代表。
此时台上很多人都纷纷就坐,其中就有祁焱,他坐在椅子上,虽说和众多长辈坐在一起,但他的气场并没有被压制,反而还有意无意地彰显出来。
桃花眼,浅浅的酒窝,好像他不是比武的,而是来招亲的。
夏海阶虽然不想参与这次武林,奈何还是被请上台来。
他最看不惯这种花花公子,自然跟祁焱没有话聊,倒是旁边的冯德赏,也不知道是阿谀奉承,还是因为是东道主,对祁焱很是招待。
许知笙原本是随便看看,来凑个热闹,可没想到却见到一个老熟人,黑衣人的首领。
他今日没有佩戴玉佩,只不过经历在碧茶春楼那么一见,许知笙还是一眼就将他认出。
也不知道黑衣人和祁焱是什么关系,只见黑衣人俯身在祁焱耳边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许知笙的目光,祁焱向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许知笙先是有些心虚,后来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自从离开山下后,她都是以化妆见人,与本身样貌有所差异,所以祁焱也没能看出来。
他的目光在许知笙身上停留片刻,很快又看向其他地方。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祁焱慵懒地答道,在黑刹的规劝下收起那副纨绔子弟,乖乖坐直。
他擅长隐藏自己,也更擅长在别人面前伪装。
等到黑刹完全离开后,祁焱的眼眸沉了沉。
他本来应该是在剿匪的路途中,但也不知为何,皇爷爷突然让他来武林大会,要不是这里有他想见的人,他估计不会前来。
而黑刹是临时被委派到他的身边,目的说是保护他,但祁焱总觉得不是保护他这么简单,还带有监视他的意味在。
不仅如此,黑刹来这似乎还别有目的。
到底是什么呢?
祁焱也不太清楚,但他相信在这个武林大会上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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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武林盟主之位,还是当属傅璟容。”说起武林盟主,身旁的青年男子便想到这么一号人物,“他在当年可是武林人士中的佼佼者。”
许多人都不知道傅璟容,刚想接着听青年男子说下去,就来了个找茬人物。
池山莱对此很是不屑,“他不是叛国将军谢浦的手下,依我看,都是一类货色的人。”
话音刚落,四周的人都稍微变了变脸色
他们虽然不认识傅璟容,但叛军谢浦,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
听到这句话,许知笙忍不住去看傅璟容,可傅璟容垂着眸,仿佛是与自己无关。
是因为不在乎了吗?
许知笙也跟着沉默地勾了勾傅璟容的手。
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傅璟容对许知笙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已经无所谓,“没有人会相信所谓的真相。”
“我相信啊。”许知笙很坚定地说道:“我、相、信。”
不仅只有她相信,曾经信仰过他的人也相信。
傅璟容不会。
就比如说现在的青年男子,他正被气得涨红了脸,“谁说傅璟容叛国,他和谢浦将军都不会叛国。”
“大家都这么说的啊。”池山莱理直气壮,“要不是因为他们叛国,我们伤亡也不会如此惨状,简直是我们的耻辱。”
“那你可能没听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
见到许知笙开口,池山莱很不满,“哪里来的女子。”
“当然是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的人啊。”许知笙学着池山莱的口气,“要不是因为你的爹,我也不会生下你,简直是我的不幸。”
说到这里,许知笙挑挑眉,“所以,叫声娘亲来听听。”
池山莱估约着比许知笙还大上几轮,面对许知笙是池山莱娘亲的话语,大家都被她给逗笑了。
知道自己被羞辱,池山莱气得咬咬牙,“我只不过是陈诉事实,你为何要用言语如此重伤我。”
“我只不过是想告诉大家,所说出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害别人,对此,我也要向这么侠士抱歉,无意重伤你是我的不对,就像你重伤傅璟容也是你的不对。”
“那我也向傅璟容道歉。”池山莱很快就被许知笙绕进去,等到反应过来时,他也不计较那么多,只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叛国?”
“因为了解。”
因为了解。
这四个字深深触动在傅璟容的心房,在他印象里,没有人这么说过,因为了解他,所以相信他。
尤其是在那次事情后,在别人的一番言语下,真相被歪曲,他们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
但了解他们的人愿意去相信,相信真相会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去证明他们的无辜。
或许...他可以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倒是池山莱笑了一声,“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怎么了解的?”
“先来说说谢浦将军,谢浦将军是当时的朝廷重臣,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我就奇怪了,那些盯着他的人怎么没有发现他叛国的证据,而是等到战败之时,谢浦将军身死,听别人之词才给他定罪,这样的说法我不理解。”
许知笙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再说傅璟容,傅璟容是个武林人士,他是出名的扶贫济弱,绕这么一大圈上战场,跟着叛国,他图什么?图一个叛国名号?不见得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当时陛下的陛下错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担心因为说皇室的坏话而受到牵连,许知笙连忙否认,不过她还是耐心回答道:“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无论是谁。”
她不明说,倒也间接说明当时陛下不明智的决定。
池山莱说不过许知笙,所以最后这场‘辩论’也就武林大会的开幕为结束。
趁着开幕的热闹,刚才在这凑热闹的人很快就转移阵地,全都向台前一拥而上,只留下少数的人。
“谢谢你啊。”青年男子害羞地挠挠头,总觉得许知笙好生眼熟,“在下林秦渊,敢问女侠的名字。”
“许知笙。”
一听到名字,瞬间打开他的记忆开关,林秦渊总算想起在哪见过,有些兴奋,“诶,你是不是晓知阁的有缘人吗?”
许知笙微微一愣,这也觉得林秦渊眼熟起来。
原来在晓知阁开门的那天,站在他们旁边的就是林秦渊,这么说来,当时听到剿匪的消息还是从林秦渊那里知道的。
“是我。”
闻言,林秦渊眼前一亮,“这么巧啊。”
他是个自来熟的人,得知许知笙就是那个有缘人,立刻向她伸出手,“在下林秦渊。”
“许知笙。”许知笙跟对方握了手,相当于两人交为朋友。
只是在旁边冷眼观看的傅璟容显得有些不舒服。
似乎是感受到旁边的死亡凝视,林秦渊开口问道:“那这位是?”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吴裴卿从后面挤了过来,“傅璟容,终于找到你们了。”
“......”
“傅璟容?”
“他是傅璟容的追随者。”生怕林秦渊误会,许知笙急中生智,指了指傅璟容,脑海突然想起一个名字,连忙说道:“名叫王景。”
林秦渊先是震惊,随后又恍然大悟,就在许知笙担心要被揭穿的时刻,他眼睛又一亮,立马向对方拱手,“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
伸出一只手且原以为对方会和自己握手的傅璟容:......
许知笙也看出傅璟容的尴尬,于是就在傅璟容打算收回悬空的手时,她握住了他的手。
突如其来的握手,让傅璟容的心跳有些加快,快到脑袋开始宕机,等到他的脑袋重启之后,许知笙已经把手缩了回去。
看着刚刚握住的小手如今没见踪影,但暖暖的温度还昭示着它曾经来过。
吴裴卿虽然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但他的意识告诉他不能说话,直到林秦渊离开之后,他才敢出声。
“不好了!不好了!天玑跟别人吵起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