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瑶白了郑威伟一眼:“车子只是个代步工具,要买这么好干嘛?就算要买豪车,红旗就不错呀。”
郑威伟撅起嘴:“那我买奥迪吧。”
陈佳瑶笑骂道:“那你最好买300辆二手奥托,再雇300个司机,让他们跟在你后面开,一会排成s形,一会排成B形,不是更好吗?!”
“你这是骂人啊?”郑威伟瞪起眼睛,看着陈佳瑶。
陈佳瑶:“你这是没有哪个明星的命,还得了哪个明星的病。你现在应该的是好好工作,好好挣钱,然后再谈如何消费,如何享受。知道吗,我的作家大人。”
郑威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我谈一下我的理想不行吗?”
陈佳瑶听了叹了一口气,心想:他这人其它方面还行,但是对经商理财可能就欠缺了。
陈佳瑶用教训的口气说:“你那是梦想,不是理想。要知道通往成功的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以为那些有钱人的钱不是辛苦钱!或者很容易得来的钱,至少人家先学会理财,先学会存钱,聚少成多才会有钱。要不给你再多钱也没用,你很快就会把它玩完。”
郑威伟嘟着嘴道:“现在你骂我,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以后了解了我,你一定会动手打我的。”
“为什么?”
“因为等我有钱后,我首先要享受生活,要不赚那么多钱干嘛!”郑威伟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陈佳瑶心中对郑威伟大概已经有了个底,她想:这个郑威伟还需慢慢改造,看来急不得,需要点时间,给他更多好思想才行。
陈佳瑶微笑问道:“那我们后天哪里见面?”
郑威伟摇了摇头。
陈佳瑶坚定地道:“既然决定要去成都,等下我们就买票,后天直接车站见!”
郑威伟:“你真是有魄力的人,做事很干脆,一点都不像女孩。和你在一起,我反倒觉得自己很没主见,更像是一个女孩。”
陈佳瑶听了笑笑点头,叫来服务员把账结好,两人走出了《楼外楼》。
此时正应了那句诗:残霞夕照西湖好,花坞苹汀,十顷波平,湖岸无人舟自横。
郑威伟叹息道:“过两天就要离开杭州了,要不我们游一下西湖?”
陈佳瑶故意问道:“你该不会想游泳吧?”
郑威伟眨了眨眼睛:“好啊,就怕你不敢。”
陈佳瑶嗔道:“你想偷窥?”
郑威伟瞪大了眼说道:“你这么美,有偷窥的想法很正常,谁叫你长这么漂亮。”
陈佳瑶“呵呵呵”笑了,她喜欢郑威伟这么真诚坦白地说话。
两人说着走着,天上的月亮升了起来,夜晚的西湖,褪去了白天的浮华,显得宁静而秀美,相对于白天的躁动,夜晚的西湖多了一丝浪漫、温馨的气息。
陈佳瑶:“我听说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雪湖不如夜湖,今夜看来西湖真美,这样的夜色浪漫很容易让人怦然心动。”
说完看着郑威伟,她内心希望郑威伟能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
哪知道郑威伟却叹气念道:
“冰轮斜辗镜天长,
江练隐寒光,
危阑醉倚人如画,
隔烟村、
何处鸣根。
乌鹊倦栖,
鱼龙惊起,
星斗挂垂杨。
芦花千顶水微茫,
秋色满江乡。
楼台恍似游仙梦,
又疑是、
洛浦潇湘。
风露浩然,
山河影转,
今古照凄凉。”
陈佳瑶摇头道:“为何你内心感受的是凄美?是凄凉?而没有正常的美!!为何不念:纵横天下,舍我其谁。那多豪气,那多英雄啊!你念的诗太凄凉了。”
郑威伟:“也不凄凉啊,就只是说在楼台上欣赏着这秋江月夜的清丽景象,恍若梦游仙境,还像是置身于洛水之滨、湘江之畔,挺美的啊。”
陈佳瑶瞪了郑威伟一眼道:“虽然我没像你这么厉害,能在《纵横网》写书发文,但对诗词,我还是略懂略懂。”
“略懂?”郑威伟突然觉得在陈佳瑶面前不能乱说话了。
陈佳瑶: “夜风清露广大壮阔,山河的空间随着月影推移的时间而变化。明月普照下,想到古往今来世事沧桑,……,心境感到无比悲怆凄凉。”
陈佳瑶接着道:“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诗中提到的潇湘,你知道指何处?”
郑威伟觉得陈佳瑶不但人长得美,为人又大气豪爽,而且见识又广,一下子没有了先前的自豪感,弱弱地说道:“愿洗耳恭听。”
陈佳瑶:“潇湘是指湖南的潇水和湘江,二水合流后北注洞庭湖。说到洞庭湖你应该知道吧。”
郑威伟点了点头。
“那你去玩过没有?”
郑威伟摇了摇头。
“那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旅游?”
郑威伟默不作声,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不知怎么却躲进了云层。
陈佳瑶从郑威伟的表情推测,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用略带忧伤的语气道:“想你的眉目,想到模糊。突然觉得,思念大都如此,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的还有月光。”
陈佳瑶的话果然触动了郑威伟的内心回忆的思泉,这泉水一但涌出,就如海潮般滚滚而来。
而郑威伟打开的是更猛烈的水库水闸,他如暴风骤雨般说道:“我还很小就没了母亲,我还很小就要自己洗衣,我还很小就要自己做饭,我还很小就要自己照顾自己,受了委屈也无处申诉。我没有同龄人的撒娇,我没有同龄人的玩具,我没有同龄人的零食,我没有同龄人的笑声,我从来不懂快乐是什么!”
陈佳瑶看他眼含泪水,没有直接去安慰他,而是说了两个字:“母亲?……”
郑威伟看着湖面沉默,良久后道:“我妈在我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走了!半年后我爸就找了个新的回来,后妈对我很不好,常常不给我吃饱,不给我新衣服新鞋子穿,我爸看到了也不敢说,我就常常到小姨家吃点剩饭剩菜。十二岁那年,后妈又走了,从此我爸就每天喝得烂醉如泥,什么事都不管。”
陈佳瑶问道:“那你后来读书谁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