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修道者，无一例外？”
“是。”
言毅低声道：“这你如何得知？”
“公子，我们已经静音了，不必这样低声说话。”
“渲染一下气氛，说，你如何得知？”
马有福无奈道：“听他们说的啊，何况若是凡人也遭了祸，谁还敢去看啊。”
言毅沉默了一会，轻声道：“莫非这个女人才是祸源？”
马有福附和道：“对，这个女人就是个祸源！”
言毅看了他一眼，挥手拉开黑暗。
甄水儿见二人出来了，走上前去，“谈好了？”
言毅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甄水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传音道：“哪个女人？”
“？”
言毅怔了怔，讶异道：“你能听见我们在里面说话？”
“听不见，不过能与师兄说却不能与我说，除了这些事，还能有什么？”
“我们在讨论......”
“不管你们讨论什么。”甄水儿扭头走到了前面，“师兄最好想想霓裳师妹。”
“......？”言毅愣了片刻，叹道：“她你不用担心。”
甄水儿停下脚步，语气有些生冷，“师兄的意思是，霓裳师妹温柔善良好欺负，所以不用在乎她的感受？”
她转过头来，漠然看着言毅，“师兄说我们本质上还是人，有道理，是人就有欲望，我可以理解，可是转头师兄就在这里说什么女人，莫非你要像那些世俗权贵一般三妻四妾？霓裳师妹这么好的女孩，也装不完师兄的心吗？”
“......”
言毅满脸无语，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的话题一直围绕的都是传闻，跟女人有关的东西，只是顺带一提。”
话音刚落，甄水儿脸上的神色突然转淡，将头又转了过去，“这么说，师兄的心里，已经装满了霓裳师妹，对吧？”
“？”
言毅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先前都是铺垫？你就是那丫头派来试探我的？
林间陷入了沉默，马有福被这种氛围骇得心神失守，战战兢兢的躲在言毅身后。
过了一会，甄水儿才轻声道：“走吧师兄，我们加快一点速度，今晚前到达黑云城吧。”
“哦。”
言毅复杂的看了这个“间谍”师妹一眼，将身后的马有福揪了出来，提在手上。
三道身影开始在林间极速穿梭。
......
入夜，月明星稀。
甄水儿看着面前灯火映天的城池，停下了脚步，自树枝上一跃而下，“到了。”
言毅放眼望去，只见城门大开，门内宽敞的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大晚上的还那么热闹，门都不关。”
甄水儿没说话，只是皱眉看向城门口。
言毅手上的马有福扭动不安，指着城门口那个人，结巴道：“公...公子......”
“安静，我看到了。”
言毅将视线下移，落到城门口那个站立不动的身影之上。
“女人？”
不受阻碍的目光穿透浓稠的夜色，将那气质婉约的女子清晰的纳入眼底。
女子生得极美，身着一条淡黄色缃绮长裙，由下至上：一双玉手端于小腹之前，曲线起伏，樱桃小嘴，玲珑巧鼻，睫毛浓密，眼眸纯净，耳挂明月珠，头插蝴蝶钗，双颊边上一抹红，秀气眉间一抹愁。
城内一番景，城外一番景。
言毅淡笑道：“这就是你说的仙域第一妓？”
“没错，公子，就是她！”
言毅看着甄水儿，耸了耸肩。
“师兄之前与马有福谈论的，便是这位女子？”
“是的。”
“俊是挺俊，但也没有霓裳师妹好看啊。”
“额......”
“看她这模样，像是来等人的。”
言毅嘴角抽了抽，“师妹，你啥意思？”
“原来都约好了？”甄水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
什么跟什么？！
言毅差点没栽倒，根本不想再解释，直接转头看着马有福，冷笑道：“说，她为什么会来城门口？！”
马有福一脸莫名其妙，“公子，这我怎么知道？”
言毅见他不似说谎，想了想，道：“师妹，咱们化个妆，过去问一问？”
语落，便见言毅二人伸手在脸上抹了抹，顿时变成了另外两副陌生的面孔。
“化妆？”马有福愣了愣，看着陌生的两人，奇道：“咱们不就是去见个人吗，为啥要化妆？”
甄水儿轻笑一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化妆可以让别人认不出来。”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什么约定了啊。”
“......”言毅忙转头对着马有福道：“一路上你都看够了吧，现在本公子易容了，就别盯着我看了。”
“......”马有福满脸无语，“公子你恐怕是误会了，就算一路上我有在偷瞄，看的也不是你，而是那位仙子。”
“淦，被我套出来了！你居然敢盯着我师妹看！”言毅作势欲打。
马有福见他眨动的眼皮，连忙僵硬着语调配合：“啊我好怕啊公子别打我......”
“那你还不快去前面带路！”
“ha......”
“好”字还没拼完，甄水儿便已朝那位女子走了过去。
看着己方三人中的女士已经先行出击，马有福挑挑眉，吐槽道：”公子，你也太怂了吧？”
“这叫怂？这叫省时省力。”言毅脸上忐忑的神情不见了，不屑一笑，道：“若是正常男人，肯定要与这丫头花大把的时间去拌嘴，去解释清楚，而本公子只要略施小计，就能省去这一环节，加快事情的进展。”
马有福怔了怔，若有所思道：“好像还挺有道理。”
言毅笑着推了他一把，“走吧。”
易了容，速度当然也要慢下来，才能显示己方三人都不是什么突袭黑云城的大佬。
言毅三人走了五分钟左右，才到那女子跟前。
女子见有人过来，上前两步，轻声道：“三位可是要进城？”
言毅还未开口，甄水儿便淡淡说了一句：“废话。”
言公子and马有福：“......”
女子只是怔了一怔，并不在意甄水儿的无礼，似乎是因为等到了所等之人，眉间的愁意散了许多，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道：“三位这个时间进城，想必所为之事不同寻常。”
甄水儿直视她的双眼，“每个人都有要办的事，每个人要办的事都是不同寻常的。”
“有道理。”女子毫不避讳她犀利的目光，道：“三位可是为了一个人而来？”
“......”
两个男人还在装模作样打颤的身体顿时稳住，言毅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谁？”
“妾身御道拟，见过公子。”
言毅愣了愣，“遇到我？你遇到过我？”
“......”
马有福在一旁弱弱的说道：“公子，我认为她说的应该是她的名字。”
“名字？”
甄水儿淡淡道：“御人的御，大道的道，相似之...拟。”
“姑娘聪慧。”
“你知道我们要找谁。”
“是。”
“为何派你来见？”甄水儿轻轻瞥了言毅一眼。
她之前也是说说，可是现在，她自己都有点相信那种无厘头的猜想了。
言毅一头黑线，无奈道：“你是他派来的？”
“不，是妾身自己要来。”
“呵呵。”甄水儿嘲讽一笑。
御道拟并不意外，接着道：“不管姑娘信与不信，妾身独自前来等候你们二位，就是为了阻止你们进城。”
“还说不是他派来的？”
御道拟轻叹一声，道：“城中危险，二位先行退去，唤甄仙尊前来才可入城。”
“......”
言毅与甄水儿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沉默了一会，言毅看着她略带祈求的目光，淡淡道：“叫仙尊来？就凭他？本公子今天便硬入这座城，看看谁能把我弄死在这里。”
马有福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公子，这可是她的劝言，你认真的？”
“师妹。”
“在。”
“进城。”
“是。”
御道拟又叹了一声，咬了咬唇，浑身灵力一震，一道封印便覆盖了城门。
“二位若想进城，请先打败妾身。”
言毅冷笑一声，手中黑雾旋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