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绝对力量”的反击，就这么戏剧化的结束了。
没有多余的操作空间，在球离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了。
怡人的微风中，秦烨两手空空的站在那里，觉得这个世界在玩弄自己。
因为要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操纵这个梦，所以当然要把梦一直掌控在自己手上。他是疯子，但不是白痴，一直拿在手上肯定不是单纯的就那么把水晶球托在手掌上面好像随时都会被别人拿走的样子，他是用灵力牵引着的，在开神境巅峰之下的低段位修行者根本不可能动摇半分！
然后言毅拿走了……是拿，不是抢，就这么把手伸过来拿，然后就拿走了。秦烨没有感受到灵力波动，所以他知道，这只是很简单的手臂伸缩机械运动……
总而言之两个字：碾压。
活了三十多年了啊，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难没有见过，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今天这大弟子的位置，本以为自此以后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知道，竟在不经意间知道了自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然后遇见了一个天仙般的几乎遥不可及的人儿。惊鸿一面之后，便是沉沦，无法自拔，竭尽一切的想要得到，再然后……遇见了言毅。
他的出现，代表着进度条拉到末端……
同在一个世界修行，为什么会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秦烨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败了，甚至都不能说是败了，因为对于这人来说，至始至终都不算战斗过……是输了，被这个人以随便一方面都绝对的力量碾压，输得连命都没有了……
他清楚梦境被轻而易举的抢走之后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所以根本没有企图挣扎偷生。忍不住回顾了一下过往之后，此刻，他的眼里尽是一个正常人该拥有的绝望，前几秒还带着的癫狂与欲望，尽数消散。
他还是怕死的，不是他不够疯，而是他觉得不甘心，还有机会。
本着最后的一点求生意识，丢掉所有的脸皮，他双膝下跪，低头问道：“圣子，能放过我吗？”
言毅盯着他看了一会，点点头，“可以啊。”
秦烨猛的一抖，抬头看着他。
只见言毅点头应允后，从霓裳那里要过来一个他没有见过的梦境，然后递给了跪在他身边的两个手下，说道：“你们看着办。”
秦烨愣了愣，人都傻了，猛地弹跳起来，怒喝道：“言毅，你欺人太甚！！！”
言毅吓了一跳，懵了，“我怎么了？”
“你还要狡辩？！想杀我就直说，为何要让我的同门置我于死地？！你是何居心？！”
这臭虫还有点宗门归属感？不对，应该是异想天开的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所以想要回去安安稳稳的当自己的大弟子。
不过，小老弟啊，逞完了威风就想全身而退？真是脑瘫？
言毅心中冷笑，面上无辜道：“我没有啊！”
“你还说没有？！那你给他们的是什么？！”
言毅很诚实的道：“是增强释放者力量的梦境，我第一次遇到喊我大圣子的人，很高兴，就给他们一个礼物，没什么问题吧？”
“你……”秦烨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你怎么骂人啊？”
“我骂的就是你这贼人！你卑鄙！”
“我都说了我不打你了，你再骂！”
“你卑鄙！”
“我甘您酿！”
“我……”
“芳草天！”
“什么意思……”
“臭狗！”
“你……”
“勾八！”
“……”
“蠢比！”
“我，我……”
“孤儿！”
“你……”
“@￥%#……”
“……啊！！！“
秦烨仰天长喝，整张脸被体内暴走的强大力量冲得通红。
言毅顿时收起舌战群儒的气势，嘴角微微提起，不屑一笑，右手一招，黑暗铠甲瞬间覆在了臭狗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全部包住。
几息之后，言毅撤去黑暗，秦烨人间蒸发。
秦烨的两个手下见到这种恐怖的能力，皆是吓得魂不守舍，嘴唇泛白。
言毅转过头才发现，这两人居然一脸看到敌方王者锤石的模样，于是没好气的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吃他的魂，是化解了他自爆的力量，让你们没死，还不跪下磕头？！”
两人愣了愣，连忙遵命跪下磕头。
“谢大圣子保我二人性命！”
言毅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摆摆手道：“滚吧！”
话音落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做声，更不敢动。
“不走就不用走了。”
“……”
嗖！
破风声响起，二人争先恐后的朝天边奔逃而去……
言毅沉默了一会，转身看着霓裳，“我是不是很残忍？”
霓裳微笑看着他，摇头道：“师兄很温柔。”
“我杀了人。”
“师兄杀了人吗？我怎么没看到？”
“……”
“我真的没看到。”
“好吧，他是自杀的，那看来我确实很温柔。”言毅笑了起来。
霓裳抚着他的脸，“师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最多装了点那个，没亲手杀掉他，已经很温柔了。”
“丫头，你真的是至善之人吗？”言毅真诚的问道。
霓裳嘟嘴，嗔道：“这又不是我说的，是师父他们说的！”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
“师兄不给他们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回去要怎么说是他们自己的事，那什么二宗的宗主要是懂事，明天我们就会在宗门看到他。若是他不懂事，就把这事跟老头说。”
“师兄居然会请示师父？”
“丫头，我这几天怎么教你说话的？那叫请示吗，那叫说一声。说了咱们去打人就行了，管他有什么想法。”
“……”
“行了，打完架了，都回去洗洗睡吧。”
“师兄～。”
“停！直说！”
霓裳甜甜一笑，道：“我们接着之前没说完的说？”
言毅满脸无语，抽出一根烟点上，挑眉道：“人家才刚死，你这样真的好吗？”
“他死他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丫头，你的逻辑，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女孩中，最棒的那一个！”
霓裳随手捏爆那个低级梦境，而后上前搂着他的手臂，道：“走啦，去山上去。”
言毅眼睛一亮，“好主意。”
这几日除了出去逛街游玩之外，言毅实在有些无聊，便提议到某座曾踏足过的山上去唱歌。宁霓和慕容裳很识趣的留给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在两天前退出了游戏。言毅一开始有点犹豫，然而被霓裳拉着去了一次后，就停不下来了，杰伦的歌单开始循环，仿佛重回了曾经大学时期跟着为数不多的那两个好兄弟去唱歌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身旁听歌的人，变成了一个女孩。
一转眼，二人就来到了山上。
“想听什么？”
“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好，我给你。”
“讨厌，我说的是想听这一首。”
言毅笑道：“行。”
话音落下，他伸手一招，从黑暗里掏出了无数买来的，已经熟悉了的音乐“设备”。
响指一打，伴奏拉起。
……
翌日清晨，言毅睁着一宿未合的明亮双眼，跳下床打开门。
天蒙蒙亮，霓裳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她这几天听话得很，完全没有骚扰言毅。她一点都不急的，等着师兄开口就行了，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就枕着他的手臂睡觉。
师兄也是人，人都是食肉动物，放在嘴边的肉那么香，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想要一口吃掉的。
言毅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伸了个懒腰，道：“走吧，道别去。”
“嗯。”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昨天那个院子里。
虽然还是灰黑的清晨，但宁霓和慕容裳早已起床，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身旁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挽留是挽留不了了的，他们是很开明的父母，知道年轻人不能逼得太急，就算心焦这二人的进度，也仍是叹着气答应放他们回宗门。
言毅拱拱手，微笑道：“宁姨，叔叔，我们就先回去了。”
宁霓点点头，指着身旁的东西，道：“你们将这些东西带上吧，都是我做的点心，你们路上吃。”
言毅眼睛一亮，招手将点心收入囊中，嘿嘿笑道：“谢谢宁姨。”
“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什么啊？”宁霓拉起他的手，目光柔和，“以后想来芳华城玩了，随时过来，要是霓裳那丫头敢欺负你，你就来跟宁姨说，宁姨帮你收拾她！”
“……”
听到这句话，言毅一时间没有吐槽说笑，只是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暖意涌上心头。
他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了，宁姨。”
霓裳在一旁撇撇嘴道：“我哪里会欺负师兄嘛。”
宁霓瞪了她一眼，传音道：“既然已经到手了，你就给老娘悠着点，别把毅儿吓跑了知道吗？！”
霓裳翻了个白眼，“还用您说？”
言毅见二人挤眉弄眼，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又看到大叔慕容裳一直沉默，便开口道：“大叔，你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慕容裳刚和老婆结束运动，没爽够，正神游天外呢，听到言毅说话，忙回过神来，笑道：“话都被你宁姨说完了，我还能说啥？路上注意安全？”
言毅也笑了，道：“我们就不必注意安全了，倒是你们二位，有什么事就派人联系我们，那些个道具不好用的话，也及时跟我们说。”
慕容裳摆摆手道：“那孽畜既然已经死了，你们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我和你宁姨好歹是芳华城城主与城主夫人二合一，不是来个人就能随便欺负的。”
“嗯，大叔说得对。”
话音落下，院子里沉默了一会，言毅拉起霓裳飞上天空，“宁姨，大叔，我们走了。”
夫妻俩在下方挥手，“有空就回家来玩儿！”
“好！”
两道流光划过天际。
来的时候空中不安全，走的时候就安全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了言毅的身份，不好为了看帅哥就飞到天上阻拦。
回程的途中，二人又遇到了那几只灵鹰。
被追到了？
几只灵鹰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这该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宇宙规律如此：一雌一雄，一追一逃，不是欠债，就是还情。